“媽媽,您怎麼了?
”夏安心就要沖上去查看情況,母親的身影卻如同煙霧般慢慢散去,最終她撲了個空。
“心兒,幫幫媽媽!
”
夢靥醒來之際,母親的聲音在耳畔清晰響起。
夏安心睜開眼睛那瞬,眼角還垂挂着淚水,就連大腦都是迷糊的。
為什麼最近老是夢見母親,而且夢境中母親的樣子那般痛苦?
夏安心捏了捏發漲的眉心,等倦意散去不少,才去檢查慕北宸的傷勢。
幸好,從手術至今他的狀況都良好,隻是現在開始起了熱,全身上下都有些糊人。
她起身出了房門,陸少棠不在外面,卻留着四個保镖看守着。
她朝保镖吩咐道,“你們去個人幫我打盆熱水過來。
”
其中一個保镖上前颔首道,“是。
”
很快,保镖就端來了熱水,夏安心接過進了房,用毛巾打濕後幫男人擦幹淨身子,然後才将毛巾敷在他的額頭上。
擔心越燒越高,她還對他施了針。
顯然是疼了,男人的手不經意間動了下。
夏安心很是心疼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哽聲道,“傻瓜,以後不許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要是你真有個好歹,你讓我和心瑤怎麼辦?
”
男人雖然還未清醒過來,但似乎聽到了她的話,手腕上微微使了力。
夏安心感受到了,更為用力的抓住了他,随後壓低了臉,輕輕的一吻落在他的唇上。
“夏醫生在麼?
”
便在此時,從外面傳來陌生男人的叫聲。
很快就聽到保镖的厲喝聲,“幹什麼,這裡不許任何人靠近。
”
“我要找夏醫生救命,夏醫生,求求你救救我老婆吧。
”
男人的叫聲越來越大聲。
夏安心擔憂會影響慕北宸休息,便起身出去查看情況。
門剛打開那瞬,隻見兩個保镖控制着一個男人,那男人不停的嚎叫着。
夏安心蹙眉問道,“怎麼回事?
”
保镖見她出來,恭敬彙報道,“夫人,這人在外面吵吵鬧鬧要見您,要請您為他老婆看病。
”
夏安心擡眸看向男人,赤着膀子,随着他掙紮時一身肥慓抖動不已。
身上還散發着淡淡的油膩味道,讓她有些不适的屏住了呼吸。
不過她還是淡淡的說道,“這村子裡有村醫,看病找她便可。
”
說完,她轉身就要回房。
慕北宸的情況還不穩定,這個時候她一步都不可離開他身邊。
奈何豬肉榮不依不饒,用着強悍的力氣掙紮開保镖的禁锢,‘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村醫對我老婆的病無能為力,是她告訴我夏醫生的醫術高明,讓我過來求您的。
”豬肉榮假裝抹了一把熱淚,哭着道,“我老婆就快不行了,求求夏醫生救她一命吧。
”
夏安心剛行走的腳步,猛然頓住。
都說醫者仁心,在遇上病人有危險的情況下,任何一個醫生都不會見死不救。
夏安心轉頭看向豬肉榮,問道,“她什麼症狀?
”
豬肉榮見對方有些動容,趕緊道,“她的精神有些不正常,今晚突然發病就自己跑去撞牆,村醫說有可能腦震蕩,加上身上有多出骨折,她隻會看些頭疼腦熱的毛病,讓我送老婆去鎮上醫院,
可現在天色這麼晚了,從村裡到鎮上得好幾個小時,加上醫院這個點也關門了。
”
夏安心攏了下眉,這座村莊極為落後,怕是連輛車都找不到,加上這四周圍都是樹林,且山路難走,如果走路去鎮上,怕是沒三四五個小時走不到。
“這樣吧,我跟你走一趟,但我也沒什麼醫療器具,能不能治好你老婆的傷我也不敢保證。
”夏安心道。
豬肉榮感激道,“我相信夏醫生的醫術。
”
說完,他朝前帶路,邊走邊道,“我家就在前方不遠處,幾步路就到了。
”
夏安心點了點頭,随後朝保镖吩咐道,“北宸要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
”
“是,夫人。
”
就這樣,夏安心跟着豬肉榮來到他家。
當看到病患的樣子後,眉心狠狠攏緊一起。
明白人都看得出來,這哪裡是發病自殘,分明就是被人暴打過後留下的傷。
夏安心看着豬肉榮的眼神當即變了,聲音更為冰沉幾分,“你确定這是自己撞牆造成的傷,而不是被人打過留下的?
”
豬肉榮深知瞞不過,便三分虛假七分捏造的說道,“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是故意瞞着你,畢竟家醜不可外揚,這種事情直白的說出來,怕讓夏醫生您笑話。
我老婆确實精神有問題,不過夏醫生您看,我老婆雖然呆呆傻傻的,但長得漂亮,這村子裡有不少男人垂涎她的美貌,加上我一個殺豬的晚上都不在家,那些男人就趁此機會混入我家,企圖對我老婆圖謀不軌,我老婆出于反抗便挨了打,我今天收工得早,誰知道就看到她倒在床上一動不動了。
”
豬肉榮邊說,還故作很生氣的樣子。
夏安心其實沒什麼興趣聽這些,她的目的是為了救人。
“你先出去吧,我看看情況。
”夏安心擺手示意豬肉榮離開,一般時候她幫人看病需要安靜,旁人在旁邊會影響她的心情。
何況豬肉榮身上的味道讓她難以接受,也不知道是精神太過疲憊,隐隐還有些想吐。
豬肉榮客套道,“那就麻煩夏醫生了,我出去給您泡茶。
”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夏安心直到此時才仔細打量榮嫂,身上除了多處骨折之外,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是淤青和各種傷痕。
行醫這麼多年,她也見過不少被家暴過的女人,因此一眼便能看出這些傷是何緣由造成。
淤青的話是被人暴打引緻的。
至于這些斑斓不已的傷痕,有煙頭灼傷,還有皮帶抽打,甚至還有利器劃過的痕迹。
夏安心掀開了榮嫂的衣服,發現衣物遮住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全是傷疤。
看得出來,這是個常年受到虐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