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宸聞聲趕了過來,看到夏安心坐在床上滿頭是汗,急忙上前将她抱住。
“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
夏安心直到此時才回過神來,可雲眸裡卻依然染着淚霧。
剛才那個夢好真實,讓她有種就發生在現實般似的。
“洛洛那邊有消息麼?
”
許久沒說話,她的嗓子幹澀得厲害。
大白天的做夢,這還是破天荒頭一回。
慕北宸放開她,先去倒了杯水過來,夏安心接過昂頭喝光,嗓子才覺得舒服不少。
直到此時,慕北宸才開口道,“雲項城傳來消息,他們已經成功進入地下迷宮,但還沒找到紀玥玥,有消息定會第一時間跟我們說。
”
“好,現在幾點了,我們是不是該去見耶律齊了!
”她捏了捏昏沉的腦門。
雖說睡了一覺,可一直在做夢,睡得比清醒時還難受。
“下午一點了,你先吃點東西,休息下我們在走。
”男人說完,将早就準備好的食物端過來。
飯後,夏安心坐在陽台上曬了會太陽,細細回想剛才那個夢。
夢中的那雙眼睛帶着毀天滅地的恨意,像是再看仇人般,透露着猙獰的紅皿絲。
夏安心閉上眼睛回想,自己究竟還結下什麼仇人,竟然戾氣如此之深。
可不論她怎麼想,就是想不到是誰。
她索性便放棄了,回到房間換了套輕便的衣服,這才踱步走下樓。
此時,慕北宸就在樓下交代明叔什麼事,看到她下來,便示意明叔先退下。
“我已經準備好,可以走了!
”
夏安心朝他靠近,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男人順勢扣住了她的蠻腰,帶着她來到玄關上坐好,從衣櫃裡面選了一雙輕盈舒适的鞋子為她穿上,這才牽着她走出别墅。
剛踏出大門那一刻,夏安心的目光仍然下意識朝前方看去。
好在,并沒有看到那一抹紅點。
不過,她卻在四周看到不少的保镖,顯然是上次遭遇槍擊,慕北宸專門調配過來保護她的。
兩人上了車,有幾個保镖跟上了身後的車,緩緩地尾随着他們。
夏安心從後視鏡看到身後的一切,無奈道,“如果對方有心要擊殺我,一槍就夠了,怕是我們身後的保镖還沒出手,我已經沒命了。
”
‘他們不是一般的保镖,而是訓練有素的狙擊手,能敏銳的洞察那裡有危險,做出應對措施保護我們。
“慕北宸看着夏安心嫌棄的樣子,無奈的笑了。
那天禦景别苑發生槍擊,之後接二連三又發生幾起,這讓他隐感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專門讓明叔将自己從前的部下調遣回來,保護禦景别苑的安危。
這些都是訓練有素,曾經也參與過死亡圍捕的狙擊手,論擊殺能力,絕不比那位藏于幕後的人差。
夏安心聽言怔了下,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男人。
“你是說,那些人全是狙擊手?
”
“嗯!
”男人點了點頭,嘴角勾起,“往後不管你去那裡,他們三人會跟着你如影相随,随時保護你的安全。
”
夏安心挑眉笑道,“連上廁所也要跟?
”
慕北宸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菲薄的唇挂着無奈之色,“當然不行。
“
“那還差不多!
“
夏安心摸了下鼻子,笑得一臉嬌憨。
半個小時後。
車子緩緩地停在約定的茶館裡。
夏安心和慕北宸趕到時,便由茶館的服務員接去包廂。
門推開那刻,耶律齊朝兩人招了招手,“安心小姐,恭候你許久。
”
說完,他便站了起來朝慕北宸靠近,伸出大手與他示好,“南國三王子南龍骁,久聞大名。
”
慕北宸看着對方的手,瞳孔微眯,可出于禮貌還是和他交握一起。
“不敢當,耶律國王才是國際上的傳奇,畢竟Z國能有今日,全是靠着耶律國王治國有方!
”
握手過後,慕北宸和夏安心在耶律齊對面入座。
起初先是客套的寒暄幾句,便是耶律齊直入主題道。
“這一次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能僥幸被保釋,全都是三王子的功勞,此等恩情,我耶律齊必然銘記在心,等三王子繼承南國大統,我定會正式上門道賀。
”
慕北宸向來沒有喝茶的習慣,面對耶律齊遞過來的茶水,還是禮貌的接下放在一旁,卻沒有要喝的意思。
耶律齊見狀,有些驚訝道,“三王子不喝茶?
”
“讓國王見笑了,确實喝不慣茶水!
”
他向來都喝紅酒,偶爾會喝點咖啡提提神,但茶葉這種東西卻滴水不沾。
“那就可惜了,這可是上等的龍井!
”耶律齊惋惜道。
夏安心因為懷孕的緣故,也是不能見茶。
她一心着急着米洛的事,便開門見山道,“不知國王今天約我出來,可還有其他事?
”
聽罷,耶律齊眼睛一亮,旋即看向夏安心道,“确實有些話想問問安心小姐,不知方不方便,可以借一步說話?
”
夏安心抿唇道,“南龍骁是我丈夫,沒什麼是他不該聽的,國王有事的話但說無妨。
”
耶律齊猶豫了下,終還是說出自己的目的。
“就在前兩天,我拜訪過安心小姐母親的墓地,确實如今你所言,你的長相和你母親極為相似,我想問問安心小姐,你母親可曾到過Z國?
“
夏安心被他的話怔到了。
這個耶律齊确實奇怪。
初次見面就盯着自己直看,然後就說自己似曾相似,現在就因為她随口的一句話跑去母親墓地,又将自己約出來說這件事。
處處透露着蹊跷,讓夏安心覺得這個Z國國王,有點不太正常。
“抱歉,這我不太清楚,我母親死時我才八歲!
”
耶律齊聽言,眼底染上失望。
這兩天他一直在想,為何對一個初次見面的姑娘如此上心。
他特别整理了自己過往的經曆,還有自己來華國都城的次數和時間,唯一吻合的時間應該是自己被人設計下藥,醉倒在酒店的那一晚。
可當時他并沒有意識,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