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淩的事在軒轅恒的協調下,跟唐皇達成了協議,留下他在南晉做質子,反正現在上官芸兒也懷了他的孩子,事情已到了這一步,他無路可退,隻能留在南晉京城,沒有皇上的特赦,不得離開南晉京城。
軒轅淩的武功廢了,身邊的親信也殺的殺,遣返的遣返,他身邊留下的人,有唐墨派出的太監,其次就是上官芸兒帶來的人。
這兩人被封在前太子府,沒有經過允許,連大門都不能出。
相比之下,司空瑾就大不相同了,他悄悄給赫連晟送去了密信。
大緻的意思,當然是要将自己跟司空拓換掉。
他倆肯定得有一個留下做質子,如今他倆都是成年人,一旦留下,就有可能永遠都回不了蒼瀾。
所以,在此情況之下,誰都不想做這個質子。
司空拓并不笨,他開始跟蔣振庭走的很近,也時常去五皇子府上。
國不可一日無儲君,唐墨的封太子诏書已經拟好了,就是木香懷孕七個月時,诏書通發全國。
在龍乾殿舉行了盛大卻不奢華的封禮,封禮過後,唐墨換了太子着裝,着玉龍發冠,這是曆朝太子的标準裝束。
直到唐墨的着裝時,很多大臣才恍然覺得明白了什麼。
當初唐昊繼位時,似乎沒有這些,難怪啊!
軒轅恒在參加完唐墨的繼位禮之後,便起程回燕國。
司空拓因為沒法帶走司空瑾,又在京城裡待着憋悶,所以就經常在京城裡轉悠,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女子學院。
那裡有很多沒出閣的漂亮姑娘,還很幹淨,都是好人家出身的女兒。
跟青樓那種地方的姑娘,完全不同。
司空拓去的次數雖然多,但鳳知堂管理嚴格,不管他是什麼身份,隻要他是男的,都不可能進入。
連續幾次吃了閉門羹,他開始不耐煩了。
而且他也不把木香放在眼裡,一個大肚婆,有什麼可懼怕的。
這一日,他剛從國公府出來,順便還帶出了恢複一些人氣的蔣榮。
但蔣榮因為水牢裡的事,性格完全變了,走路說話都不敢擡頭看人,不管啥時候,
帶了十幾個侍衛,氣勢洶洶的殺到女子學院門前。
現在正是上課時間,彩雲也在裡面,聽見看門的禀報,她也不怕,大着膽子,掐着腰就出來了,“你們是誰,到鳳知堂來幹什麼?
”
蔣榮不敢說話,司空拓當仁不讓的站出來的,他早就換了蒼瀾的服裝,穿着一身南晉人的常服,大概是覺得這樣的衣服穿着更方便。
“本王子的身份,你一個小丫頭片子,還不配知道,現在你趕快讓開,本王子要進去瞧瞧,”他實在好奇的緊,想看看一群少女坐在那上課的模樣,要是他也能坐在中間,身邊一群美人圍着,該是多美啊!
彩雲聽過他的名字,也知道他是誰,知道這位不好惹,但她不怕,“這裡是鳳知堂,隻有女子才能進,你是女子嗎?
”
司空拓氣的要噴火,“放肆,你一個賤婢,也敢阻攔本王子,來人,将她綁了!
”
司空拓可不會把她放在眼裡,他連木香那個女人都不懼,更何況是她。
幾名侍衛領了他的命令,提着劍就要上前抓人。
蔣榮擡頭瞄了眼上頭站着的彩雲,自動自發的閃到一邊,遠離人群,連自己的随從都離的遠遠的。
劉晨從摩登一品過來,是想給彩雲送飯的。
可是還沒到門口,就瞧見有人鬧事,他快步沖了過去,一把抓住已經撲到彩雲面前的兩個人,提着他們二人的衣領,向後一摔,那兩人就被甩的飛了出去。
“你沒事吧,”他不看後面的人,緊張的将彩雲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
彩雲搖搖頭,看見他來了,才算松了口氣,“我還好,就是他們,非要闖進鳳知堂,姐姐之前定下的規矩,誰來鳳知堂都不準開門,連你都不能進去,更何況是他!
”
劉晨每次來,都隻在外面敲門,然後請人叫了彩雲出來見面說話,他自己是絕對不進去的,任何人都不能破這個例。
“沒事,你别擔心,交給我,”劉晨将食盒塞給她,随後轉身神色冷然的對上司空拓幾人,“這裡是上學的地方,不知司空皇子想看什麼?
”
司空拓同樣不會把他放在眼裡,“本王看什麼,不用你管,識相的你便讓開,本王進去瞧瞧而已,光天化日,還能強迫她們不成!
”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可不這麼想。
而且一想到,那些女子着裝一樣,還捧着書,坐在那聽課,他怎麼就心生邪念了呢!
越想越按捺不住,非要進去瞧瞧不可。
書院裡頭,已經有人跑去襄王府通知人了。
在他們的認知裡,通知襄王府,可比通知京城府尹要管用的多。
劉晨将彩雲推進門裡,開始卷袖子,“這裡是南晉的京城,不是你們的蒼瀾草原,你想在這裡撒野,可要認準了地方,你難道沒聽過強龍不壓地頭蛇嗎?
就算你在草原是強龍,可是到了這裡……”
說到這,他忽然擡頭看向司空拓,眼神中威武之色盡顯。
司空拓猖狂大笑,“就憑你也想阻擋本王,自不量力,今日你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
”
他一揮手,身後的侍從,一窩蜂沖了上來。
劉晨微微的勾唇一笑,不慌不忙的迎了上去。
他在英皇衛隊訓練了這麼久,如果連這幾個人都打不過,都沒臉出現在襄王府。
就算司空拓的人,武功不錯,個頂個的力氣大,但是……
司空拓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的站下,一個接着一個的,被一個赤手空拳的小子打倒。
真的是赤手空拳,如果那小子手上有兵器的話,現場已是皿流成河了。
司空拓氣急了,“你敢殺本王的人,本王今日不取你的命,本王就不姓司空!
”
他突然攥緊拳頭,手腕上綁着的袖繩,因為他大力的一震,竟被震碎成破布條子。
劉晨一拳擊向面前一個侍從的腰間,那人腰上一軟,手上的劍也随之掉落在地。
看見司空拓如閃電般逼近,他不慌不忙的卸掉面前那人的胳膊。
這是木香教他的格鬥術,在不傷人性命的情況下,讓對方再沒有還擊之力。
學習這項技能,必須熟悉人體的各個關節,其中最實用的,當然就是卸胳膊的關節,這樣對方在短時間内,就沒法再拿劍殺人。
司空拓餘光看見他卸胳膊的手法,心中有了防備,隻以長劍功擊劉晨的要害。
這兩人在鳳知堂門前打的是不可開交,誰也不管上去阻攔,鳳知堂外,巧兒火速跑了過來。
她跑到門面,因為門露了一點縫隙。
彩雲見是她來了,趕忙将她拉進去。
巧兒喘着氣,對彩雲道:“我跑到半路,碰見胖妞,她說自己腿腳快,所以代替我去了,這邊怎麼樣了,劉晨還能撐住嗎?
”
彩雲眼睛流露出擔心,“我也不知道,劉晨不讓我出去,我也不能出去,免得讓他分心。
”
正說着,天空傳來一聲又長又尖銳的鷹嘯。
接着,一道白色的影子,如脫弦的利箭,破空而至。
經過近兩個月,白鷹的樣子跟當初已大不相同,雪白的羽毛,特别是頭上的,根根沖天,一雙鷹眼泛着紅光,一看就是兇狠的貨。
張開的翅膀,接近兩米。
它以離弦之勢沖着司空拓飛撲而來,這麼大的鷹,要是讓它看抓一下,還不得活生生的揪下一塊肉來。
司空拓不得不狼狽的躲開,就因為要躲白鷹,他的肩胛處中了劉晨的一拳。
軟肋處受力,令她胳膊突然失了力氣,差一點劍就脫落了。
白鷹一擊不中,在空中盤旋一圈,再度朝他俯沖。
司空拓不得已舉劍去擋,突然一個紅色的小家夥眨眼間就撲到他的腿上,張嘴就咬。
上下都遭受了攻擊,司空拓隻能躲開一個。
他身子一矮,再次躲開了白鷹的攻擊,可是腿上的家夥卻甩不掉,結結實實的被它咬了一口。
赤貂嘴裡沒毒,皿液才有毒。
所以這一咬,也隻是将他的腿咬出皿來,并沒有讓他中毒。
元瞳跟周大憨二人,騎着馬疾奔而至。
後面還跟着何安,木香身子不便,僅讓元瞳跟周大憨過來,她又不放心,何安這小子夠機靈,能處理得當。
周大憨奔下馬之後,啥話也不說,快走走到鳳知堂的門口,将那些受傷躺在地上,或者被打趴下,起不來的司空拓的人,一一提溜起來,再一一扔出去。
輕松的樣子,好像在扔垃圾一樣。
元瞳下了馬,也是不慌不忙的拿出自己的弓箭,再抽出一隻箭搭上,箭尖直指司空拓。
隻有何安是一臉的笑容,下了馬,樂呵呵的奔到司空拓面前,像是才看見他似的,“喲,這不是司空皇子嗎?
您怎麼會在這兒?
挺亂的一個地方,不知皇子殿下有何貴幹!
”
司空拓不在意自己受傷的腿,他站直了身子,瞄見後面的元瞳,這所有人裡頭,他最忌諱的就是元瞳的弓箭,關于這小子的臂力以及他精準無誤差的箭法,他略有耳聞,所以他必須得時刻提防着元瞳。
“本王子進京之時,唐皇允了本王子,隻要是京城裡的地方,都可以随意走動,哪怕是進宮,也毫無阻礙,這裡不過是間女子學堂,本王想進去看看,你們就該打開大門,恭恭敬敬的伺候着,難道一間小小的學堂,比皇宮還要森嚴嗎?
”
元瞳握弓箭的手,紋絲不動,像定格了一樣,他要是認真起來,哪怕十級大風,也動搖不了他。
何安微一側目,掃見元瞳的箭尖,而後他笑了。
語氣依舊謙卑,但言語之間的恭敬,卻少了幾分,“殿下恐怕不清楚,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鳳知堂是皇上特赦的學堂,與普通的私塾不同,早在開辦之初就立下了鐵紀,隻有女子才可以進入,哪怕是皇上或者皇子,也都是一樣,這個規矩破不得,還請殿下不要為難我們。
”
何安話裡話外,含義可是很多的。
比如他對司空拓的尊稱,不是大王子殿下,而是稱他為皇子殿下,此舉就是要提醒司空拓,這裡是南晉,不是蒼瀾。
事情到了這一步,司空拓若是不進去,他的面子往哪擱?
所以現在已經不是進不進的問題,而是關乎到他做為蒼瀾王子的尊嚴,“那如果本王子非要進呢?
你又能如何!
”
何安還是笑着,“那就隻能得罪了,奴才過來的時候,主子有吩咐,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男子進入鳳知堂,否則奴才就得提頭去見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