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抽口氣，忍不住伸手去拽他的手。

　　“疼。
”

　　顧休言一愣，看到她眼裡隐隐約約的水光，竟鬼使神差地真的松了手。

　　他微微挪開身體，撐着手在她臉頰兩側，依然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似乎真的想從她的臉上探尋這個問題的答案。

　　夏七月垂眸，側過頭去，不想讓自己的表情洩露心思。

　　顧休言卻不依不饒地将她的腦袋掰過來，強行讓她看着他。

　　夏七月又轉過頭去。

　　如此反複，幾次三番，夏七月終于不耐煩了。

　　“顧休言，你直接說吧，你到底想聽什麼答案？
”

　　說出這句話時，她知道自己的委屈和心碎已經藏不住了。

　　顧休言卻是笑了。

　　“我在問你，你倒反過來問我？
”

　　夏七月看着他好似毫不在意的笑，眼睛一陣酸疼，真想挖開他的心看看，到底是什麼做的。

　　可她手上沒有刀。

　　于是，她擡起頭，一口咬在了男人已經開了三四顆紐扣的兇口。

　　顧休言始料未及，不由得悶哼一聲。

　　像一條被逼急了的流浪狗，夏七月咬得毫不留情，發狠到很快嘴裡便嘗到了皿腥的味道。

　　顧休言沒有動，更沒有掙紮。

　　垂眸看着女人黑漆漆的頭頂，伴随着心口一陣發麻的疼痛，他竟然奇異地感到一陣舒爽，連帶着方才的惱怒都跟着煙消雲散了。

　　“我恨你！
顧休言，我恨你”女人含含糊糊又咬牙切齒的聲音，從他兇口傳來。

　　他低下頭，俯在她耳邊，仿佛循循善誘。

　　“為什麼恨我？
”

　　“......”

　　顧休言又低着聲音問了幾遍，夏七月卻是怎樣都不肯答。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敲門聲和叫喊聲越來越大。

　　夏七月像是從夢魇中驚醒，終于松了口。

　　她是瘋了嗎？
竟然真的咬了顧休言......

　　眼裡莫名閃過一絲驚惶。

　　顧休言看看她，又看看心口位置，整齊的兩排牙印還透着皿迹，他扯起嘴角嗤笑一聲。

　　“咬的爽嗎？
”

　　他這個無所謂的樣子，讓夏七月心裡更加發毛。

　　她撐着身子想要後退，卻被男人抓着腳脖子一把按住，拉回來。

　　然後，迅速俯下身來，貼上她的唇。

　　依舊冰冷的唇，卻比之方才要輕柔得多。

　　輾轉碾磨，堪堪稱得上是一個吻。

　　夏七月愣住，不明白顧休言到底要做什麼。

　　可是她不敢動，咬了他已經在激怒他的邊緣，她怕反抗會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顧休言擡起頭，然後輕輕舔.舐她的唇角，将最後的那抹皿迹盡數吞入腹中。

　　皿色将他的唇染紅，更讓他唇角的那抹笑顯得有一絲詭異的病态。

　　夏七月心口砰砰直跳，神經好似要斷裂一般。

　　顧休言這......也是瘋了嗎？

　　“休言，七月，求求你們開門......”

　　門外，趙馨然的聲音裡已經帶了哭聲。

　　夏七月如夢驚醒，無暇去細想，連忙伸手去推身上的男人。

　　“顧休言，你起來，你給我起來！
馨然在外面叫你沒聽到嗎？
”

　　男人巋然不動。

　　“我都答應你要去了，你還想做什麼？
”

　　“你剛才說恨我。
”

　　“......”

　　“告訴我，為什麼恨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