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黑崎芳子送回去後,本橋駕車前往巴京商會旗下的假日酒店。
他朝走廊最後一間客房走去,停在門口,警惕地朝身後看去一眼,确認無人跟蹤,才敲了門。
好一會,是一個身軀壯碩的男人開門。
他走進屋,客廳窗簾沒拉,光線黯淡。
沙發坐着的男人穿着浴袍,手裡拿着一杯酒輕晃,“你來了,坐吧。
”
他示意身旁的男人給他倒酒。
本橋落座後,看着他,“唐特先生,我已經按照您的計劃,讓黑崎小姐取代了黑崎龍的位置,她現在帶着黑崎組投奔了普佐先生。
”
唐特主動與本橋碰杯,“沒想到你比我想象的都要狠,竟然幹掉了黑崎龍扶持黑崎小姐上位,我果然沒看錯你。
”
這男人跟他一樣,手段歹毒,但缺乏野心。
本橋說,“隻要能幫到黑崎小姐,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
唐特不疾不徐喝進酒,“為她做任何事不如為你自己做任何事,你難道不想要權嗎?
”
他一怔。
唐特将酒杯放下,那雙如鷹般的眸子仿佛要穿透他,“男人有了權,想要什麼女人都有,也包括得到你最愛的女人。
”
本橋低垂着眼,有了觸動。
唐特給他倒上酒,“你也知道我在島上是寄離人下,能相信的人隻有你,而我也當你是兄弟了,隻要你想要權,我定會幫你。
”
本橋放在腿上的手不由握緊,這些話萦繞在他耳邊,揮之不去。
比起金錢,權勢更誘于男人。
又何況隻是作為黑崎組下屬的本橋呢?
作為下屬,他的限制太多。
無法給予黑崎芳子想要的東西,更無法得到她的青睐。
他沒有能讓黑崎芳子喜歡的樣貌,隻能默默無聞付出,但他的付出,對于黑崎芳子來說,隻是他作為一個屬下該做的。
如果黑崎芳子是他的主人,那他就隻能是一條跟在主人身邊的狗。
可以說,唐特這個條件,正砸中他不敢想的地位上,赤,裸裸的誘惑着他上鈎。
他又哪裡知道,一旦掉進唐特給予的充滿誘惑的陷阱,将是一條絕路。
…
翌日,黑崎芳子帶黑崎組投奔普佐的事情,也傳到了南家,南三爺坐在庭院喝茶,臉上沒有任何詫異之色,在意料之中。
南卿将他養着蜥蜴放在手上撫摸,她衣着休閑,舒适,“沒找到遺體就給黑崎龍辦了喪事,現在還投奔了普佐,這黑崎芳子可真是他爹的好女兒啊。
”
南三爺眼皮子動了動,也沒告知黑崎龍還活着的事情,還不是時候,“留不住的終究留不住。
”
他放下茶杯,“阿卿,近期注意一下他們的動作,尤其是商會那邊。
”
她把蜥蜴放回籠子裡那半截枯枝上,“行,我會多注意。
”
這邊,武場。
姜暖暖累得倒坐在地,大口喘氣,阿月給她遞來一瓶水,她接過,仰頭猛喝過半。
“你就是太心急了。
”
司穆言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似乎看觀察了有片刻,她站起身,“大哥?
”
他走上擂台,“學習本領可不是光要靠蠻力,還得要身處的環境,利弊的局勢,跟敵人的防守線上找到突破的點。
”
姜暖暖一怔,陷入沉思。
她一味的隻想要打到其中兩個人,取得成功,确實沒注意去觀察他們的特性,尋找突破點。
阿月緩緩啟齒,“其實我們對應的就是你今後可能會面對的敵人,你有柔術的功底,少爺才會教你使用鞭法,畢竟你們Z國不能攜帶槍支,遇到歹徒都隻能靠防身術防守自保,而鞭子是你日常可以便攜放在包裡防身用的東西。
”
“平日裡遇到一兩個歹徒,他們沒什麼身手,那對你來說擒拿他們是輕而易舉,可在東洲島,敵人都是練家子,當你無法近身攻擊的時候,就隻能遠攻,盡量的先發制人。
”
“不管我們有多少人,除了體力,耐力,還有防守,其實都是一樣的,都有突破點跟疏于防守的時候。
”
姜暖暖咬了咬唇,什麼叫急功近利,得不償失,她算是體會到了。
司穆言揉着她發頂,笑出聲,“别人要是有你這毅力,都天下無敵了。
”
她蹙眉,“你取笑我呢?
”
他笑得更深,“不用勉強自己的。
”
姜暖暖别過臉,“那不行,我既然都要學了,那就得練好,我要是再練不好,我就…我就詛咒我自己每吃一頓胖十斤。
”
這對于她來說,是最狠的咒語了。
司穆言無奈搖頭。
姜暖暖從早上訓練到中午,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她回到房間洗完澡,想着去找南卿讨教突破的事情。
她走下樓,詢問管家,管家說,“少爺應該在房間。
”
姜暖暖來到南卿房間,敲了門,但半天沒人回應,她下意識擰開門柄,卻發現門沒反鎖。
推開門,姜暖暖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