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站在那一動不動,她眼眸楚楚可憐,泛着漣漪的春水,含着一滴淚遲遲不落,“你是不是打算不理我了。
”
司夜爵深呼吸,心髒似重低音怦怦在兇膛跳動,也揪緊。
他扯開領帶丢在桌上,竭力克制住自己。
“我都知道錯了,我不該瞞着你,你還要跟我冷戰嗎。
”她啜泣,晶瑩淚珠斷了線地淌過她臉頰。
司夜爵停在她面前,面容喜怒不辨,“我希望你依賴我,而不是忽視我。
”
“我沒有忽視你。
”姜笙一臉委屈凝着他。
“沒有嗎。
”他手掌撐在桌上,身子朝她傾下,“有事自己做決定,不跟我商量,你還當我這個丈夫存在嗎。
”
姜笙伸出手去抱住他,司夜爵沒推開,任她抱着。
她帶着哭腔,“對不起,我隻是不想每次都要麻煩你替我解決,我是接手了會所,但我想着找到合适的人就轉出去——”
司夜爵擡起她下颌,頃刻狠狠吻住了她。
許久,他放開她,手掌劃過她面頰,指腹輕觸去眼角的淚珠,“就知道用眼淚來迫我心軟。
”
姜笙委屈臉,沒說話。
“笙笙一落淚,我的心都跟着疼。
”
司夜爵的唇落在她眉間,眼裡含着很濃的笑意,“昨晚笙笙要是哭成這樣,沒準我就不待書房了。
”
姜笙斂住情緒,眼睛霧蒙蒙地瞪着他,“你騙我眼淚呢?
”
他喉嚨溢出笑,“是我讓你哭嗎。
”
姜笙甕聲甕氣說,“那也是因為你。
”
司夜爵摟住她腰,将她抱上桌,“嗯,笙笙哭的樣子,讓人肝腸寸斷的,你說你給我下了什麼毒,讓我生氣又舍不得罵你,舍不得打你,到頭來還得哄你。
”
她别過臉,“你可以不哄。
”
司夜爵輕輕吻她唇角,笑了聲,“我要是不哄,把你氣得離家出走了,我還得帶孩子去找他們媽。
”
姜笙噗嗤笑出聲,因為哭過鼻子裡都還蓄着一把鼻涕,這一笑,鼻子都冒泡了。
司夜爵再也忍不住,他笑出聲來。
姜笙尴尬死了,抹着鼻子,擡腳要踹他,“不準笑!
”
他靈敏躲過。
姜笙别過臉,幹脆不理他了。
司夜爵将她抱住,下巴抵在她發頂,眼角仍是笑意,“我的笙笙越來越可愛了,嗯,連生氣都這麼可愛。
”
她不說話。
司夜爵吻着她發頂,“其實我隻是生氣,你還沒有肯完全依賴我,我知道你不想麻煩我,可我就想被你麻煩着。
”
她一怔,低垂下眼睑,“可是我麻煩你太多,你不嫌我事多嗎。
”
他壓低聲嗓,“不嫌。
”
姜笙看着他,“我不是不想依賴你,我隻是怕太過分的依賴你會讓你厭倦我,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我們隻結婚三年,還有七年之癢,八年之還,九年不悔,十年相伴,你要是嫌我煩了…”
司夜爵托起她面頰,讓她直視自己,“一個連妻子的麻煩都解決不了丈夫,就不該奢望妻子能依賴自己,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又如何,我們在墳墓裡就不能相愛嗎。
”
他抱緊她,“别說十年相伴,哪怕二十年,三十年,老了我都陪着你,我認定的女人隻有一個,她叫姜笙,這輩子我也隻有姜笙這個太太。
”
姜笙伸出手抱住他脖子,忽然笑起來,“司夜爵,你失憶的時候,我跟你說過我有一個秘密。
”
他望着她,“什麼秘密。
”
她眼睫沾濕了淚,吻着他,“我很愛你,司夜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