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淪,讓姜笙蓦地清醒,擡肘抵開他的兇膛脫離令她不舍的懷抱後,擡手——
“啪!
”
清脆的巴掌聲在黑暗之中驚起。
很快,燈光倏然亮堂。
那道依稀可見的痕迹不偏不倚印在他略顯蒼白臉頰上。
姜笙指頭都在發顫,她沒有用多大勁,她終究對他下不了狠手。
“小姐。
”十七很快趕來,看到司夜爵跟她站在門口那一刻,眉頭微微蹙着。
她快步來到姜笙面前将他擋開,俨然是把司夜爵當成了什麼兇險之徒,“這位先生,請您離小姐遠一點。
”
話落,她回頭對姜笙說,“有人故意拉了客房的電閘,您沒事吧?
”
她敢把姜笙留在房間去檢查,是因為她認為姜笙斷然不會輕易從房間出來,隻要她不出門,停掉電别人用房卡也刷不進去。
而看到這個男人在,她立即明白什麼,沒準就是調虎離山,萬一她回來看到姜笙出事了,那她真就是一時大意而中計了。
司夜爵淡淡一笑,“亨利派給你的人,還不錯。
”
姜笙彎着唇,“我也沒想到爵爺為了見我,用這麼低級的辦法。
”
他又是一笑,眸色深邃,“你若不想見我,你可以不從房間出來。
”
她出來,就代表她想見。
戴維這次的酒會,可以說安保工作非常嚴謹,何況她是亨利的千金,誰敢輕易動她?
當然,他敢。
還明目張膽。
姜笙心顫着,她當時知道停電肯定是有人故意的,多少也猜得到......
她呵了聲,“爵爺厚臉皮的程度倒是不減當年。
”
司夜爵沒接話,應是認了。
而姜笙不想再與他繼續糾纏,對十七說,“我們下去吧。
”
十七點頭,看了司夜爵一眼,便緊跟在姜笙身後。
可身後那道低沉聲音卻驟然傳來,“你想要跟戴維合作,倒不如跟我合作。
”
她腳步一頓。
司夜爵已經走了上來,就站在她身旁,“為了宮家,你會同意的。
”
話落,他率先邁開腳步離開。
姜笙緊攥的拳頭微微松開,唇上還殘存着他的餘溫,還有他的氣息。
離開了一千多個日夜的男人,她能忘嗎?
不,她從未忘記過。
司夜爵這個名字跟他的人就像罂粟,沾染了會上瘾,想戒戒不掉,想碰碰不得,她還是淪陷在這個吻裡,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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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宴會廳時,司夜爵跟沒事的人一樣坐回輪椅,與戴維跟幾個外國人暢談。
姜笙眯着目,明明他看着不像病秧子,可卻坐着輪椅,他到底是裝病還是真病,不得而知。
“艾莉斯小姐來了呢,你這身禮服是司先生送的嗎,可真漂亮。
”戴維視線落在她身上,盡管還是戴着那張面具,但已經給人美得不可方物的感覺了。
尤其是半遮掩的容顔,起到了令人想要窺視一睹芳容的想法。
姜笙客氣笑着,“是啊,司先生可真是大手筆呢。
”
司夜爵拿起酒杯,“艾莉斯小姐喜歡就好。
”
舞會開始,戴維在衆目睽睽之下邀請了姜笙。
姜笙也沒有拒絕,覆上他手心與他走到人群中共舞,一曲輕緩悠揚的華爾茲裡,兩人的舞步十分契合。
周圍的人也都驚歎不已,穿上墨綠色晚禮服的姜笙在水晶燈下宛若月下的神女,一轉一合,聚集優雅、美麗跟自信。
譬如三年前顧家宴會上的她那般,一睹驚豔,過目難忘。
羅雀擔憂地看了眼身旁的人,司夜爵臉上沒雖然沒什麼表情,但凝向姜笙的眼眸深沉了不少。
直到一支舞結束,兩人才在掌聲之中分開。
姜笙颔首輕笑,“我會記住與戴維先生您今晚的共舞,不過我可真有事得離開了。
”
戴維也不為難她,點頭,“可以,若是有機會,再見面吧。
”
姜笙帶着十七離開,離開得匆匆,幾乎頭也不回,而她知道,有道灼熱的視線一直都落在她身上。
回到車内,十七問她,“您跟那位先生認識?
”
姜笙頓着,苦笑,“算是吧。
”
不僅認識,還曾經有過婚姻關系,甚至跟他共同有過孩子。
多麼密不可分的關系啊,可為什麼還是走到了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