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表情呆滞,望着手中那杯茶,整個人都不好了。
所以她用的是人家杯子,喝人家喝過的茶?
好在旁人都沒注意,她斂住神情,将茶杯放回桌面,挪到司穆言右手旁,壓低聲,“反正吃虧的又不是我。
”
他摩挲着那隻茶杯,垂眸一笑,“占便宜的人都喜歡這麼說。
”
她漫不經心,“是,你說的對。
”
司穆言将茶水徐徐倒入那隻杯子,随即端起,将杯子抵在唇前。
南卿愣了下,瞬間不淡定了。
他緩緩喝進茶水,還殘留她痕迹的杯沿此刻被他覆蓋。
他吞咽茶水的動作,以及指腹抹過唇角,都極具撩人。
像是故意的,可又顯得一本正經。
南卿下意識掠過他的嘴唇,迅速移開視線,臉頰莫名發燙。
她是不小心的。
但他明知道那是她喝過的杯子!
南卿擱下碗筷,站起身,所有人都看着她,她低着頭,“我吃飽了。
”
随即離開了飯桌。
南三爺疑惑,看向司穆言,“她這是怎麼了?
”
司穆言指腹摩挲杯沿,笑了下,“可能真的吃飽了吧。
”
南卿上樓,直奔房間,她将房門關上,靠在門後,掌心捂住發燙的臉頰,“他肯定是故意的吧?
”
樓下的飯宴一直到中午才結束,南三爺被徐乾他們多灌了幾杯,實在是頭暈得很,管家送他回房休息了。
姜暖暖正想說要上樓看看南卿,夜修堇攬住她肩膀,“你去看好像不合适。
”
她一怔,瞧着夜修堇好似知道了什麼,眯起眼,“你都聽到了?
”
她跟南三爺說悄悄話的時候,他就坐在旁邊,八成也能聽見。
夜修堇喉嚨溢出笑,“我是看見。
”
她疑惑,“看見什麼。
”
夜修堇笑而不語。
此時,司穆言跟羅雀站在庭院,羅雀說看押唐特的人抵達Y國後,唐特就被聯合部送往弗農貝恩監獄,終身監禁沒有釋假。
弗農貝恩監獄位于太平洋,整座監獄由航母打造,規格為全球最嚴格的監獄之一。
牆的主體是用極其堅硬的金屬,裡面設置一千多個攝像頭,罪犯基本無時無刻都處在于被監視的狀态下。
何況位于太平洋中心,就算唐特有越獄的本事,周圍一望無際的海平面,逃走無疑是自尋死路。
司穆言擡頭看向某處,“終生失去自由,這個代價還挺大的。
”
“像唐特這種不甘于平庸,向着權勢的人,恐怕失去自由比讓他死了還難受。
”羅雀感慨末了,想到什麼,“所有事情都結束了,您跟暖暖小姐什麼時候回帝都。
”
司穆言眯眼,沒說話。
羅雀順着他目光看去,樓上那間窗台後的窗簾稍微晃動了下,要是他沒猜錯,那是南小姐的房間吧?
…
帝都,司公館。
司夜爵坐在書房閱覽雜志,他戴着金屬鍊條眼鏡,墨色的襯衫一絲不苟貼合在他精壯的身軀。
放在桌面的手機收進一條短信,他翻書的動作停頓,視線瞥向屏幕,将手機拿起查閱内容。
姜笙端着果盤走進來,“看什麼呢?
”
他撩起眼皮,将手機放下,“東洲島的事情順利收尾了。
”
她将果盤放在桌面,笑了,“看來孩子們都平安無事。
”她用果簽叉起一片橙肉,遞到他嘴邊。
司夜爵将雜志合攏,将她投喂的橙肉吃掉,伸手摟她到懷裡,“我老婆喂的橙子就是好吃。
”
姜笙挑了顆櫻桃,“要是你兒子有你這麼會哄老婆,我都能省心不少。
”
他笑了,“小情侶正在磨合時期,不是很正常嗎。
宸宸自小跟暖暖在我們身邊長大,他不像言言獨自在外,性子被老太爺磨煉得沉穩,而宸宸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想法,說話又直接,你又不是不知道。
”
姜笙揉着額角,“所以我才頭疼啊。
”
她作為母親,不能過多幹涉孩子的感情,兩個人的事情需要他們自己解決,旁人的幹擾,隻會讓事情越來越緊張。
司夜爵抱住她,“好了,等言言他們從東洲回來,讓言言好好跟他溝通便是。
”
姜笙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
“話說,咱們言言這次去東洲島,還就多了個身份。
”
姜笙一怔,“什麼身份?
”
司夜爵笑出聲,“南家女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