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忍俊不禁,“爵爺這番話,我都無法反駁了。
”
“倘若當初我碰了姜薇,笙笙還跟我嗎。
”司夜爵兩手十指交叉抵着下巴,眉眼漾着笑意。
她一噎,小聲說,“那性質不一樣。
”
他笑意更濃,“哪裡不一樣,不都是女人嗎。
”
姜笙急了眼,“就像我跟你仇人睡了,你不覺得膈應嗎?
”
話剛落,瞧見周圍有人投來詫異的視線,她瞬間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司夜爵低低笑了聲,眼神耐人尋味,“所以除了姜薇其他女人都行?
”
姜笙拿起勺子攪拌湯羹,沒好氣,“你現在想試試也行啊。
”
司夜爵淡淡嗯,“等吃完飯,就試試。
”
姜笙覺得司夜爵是再氣她,幹脆不說話了。
回到藍灣别墅,車子泊在庭院,姜笙下車便把車門關上。
看到司夜爵整了整外套從另一邊走下,她環抱雙臂,“爵爺不是去嘗嘗鮮嗎,還下什麼車呀?
”
他笑意不明,“我要真去,老婆不得跟我鬧翻了。
”
姜笙扭頭走進别墅。
在玄關換鞋,司夜爵從身後抱住她,氣息溫熱,“笙笙這醋都要把家裡給淹了。
”
姜笙覺得脖子癢,輕輕搪開他,“少來,我才沒那麼大醋呢。
”
“你有。
”他吻她耳朵。
姜笙反手擒住他手腕,把他推到牆根,司夜爵笑了聲,輕而易舉掙脫開她的束縛,囚她在懷,“笙笙這是要‘家暴’老公嗎。
”
姜笙纏住他,“打一架?
”
司夜爵将她抱起,“回房慢慢打。
”
*
韓棠回到别墅型公寓,剛進門就看到沈明珠已經收拾好了行李。
沈明珠看了眼韓棠,仍舊慢條斯理地疊好衣物,“其他東西我不需要,留給你了。
”
她帶來什麼東西,就帶走什麼東西,多一樣都不會要,哪怕是他送的東西。
韓棠靠在門後,良久,“抱歉。
”
沈明珠将拉杆箱合上,直起身,“需要道歉的,恐怕不是我。
”她拉着行李走近韓棠,“可以讓一讓嗎。
”
韓棠沒動,他看着她,“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
“你在憐憫我嗎。
”沈明珠眼底沒有波瀾,平靜如一片失去漣漪的湖水。
韓棠沉默。
沈明珠倒是坦然,“木已成舟,她給你生了孩子,你該給她交代而不是我。
”
她伸出手扶住門把,拉開門走出去,剛走到客廳,韓棠這時追了出來,握住她手腕,“我們談一談。
”
沈明珠沒回應。
韓棠轉過她身,“十分鐘。
”
沈明珠像是再看他,又像是看着别處,“你說。
”
韓棠語重心長,“婚禮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讓你…跟兩家難堪。
”他抓着她肩膀的手收緊,“讓俞娴懷孕是我的錯,她情緒不穩定,在婚宴上我沒辦法丢下她不管。
”
沈明珠眼神黯淡,目光似乎無法再焦距,眼前的人都變得模糊。
她再聽,也像心不在焉,盡管韓棠說什麼,她都無動于衷。
等到了沒了聲音,她這才擡起頭,“說完了嗎。
”
“總之,我會給你彌補。
”他停頓了一下,“其實你可以不用搬走,這套房子就當是我給你的。
”
沈明珠把他的手挪開,“可是我不想要。
”
他有些失控,“沈明珠,那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
沈明珠抿唇笑了下,她看着他回答,“你什麼都不需要做,我們的聯姻已經作廢了,沒必要再像以前那樣僞裝你自己,你可以露出你的真面目了。
”
他微微怔住。
“你有多厭棄我,嫌惡我,我都看在眼裡,你對我的好不過是在例行公事,像是完成一件任務讓兩家放心罷了。
不是哪個男人肯娶我,我就要對他們感激涕零,我的名聲有多糟糕我自己也知道,即便沒人願意娶我,我也不會賴着你,你可以放心。
”
“怎麼說我曾經也算是萬千寵愛于一身的沈家千金,即便是嬌豔的玫瑰被狂風暴雨摧殘了,可也無法否置它曾待在過那高貴的枝頭上。
”
“我走到今天這地步,是我的報應,我認了,我所付出的代價,也絕不縱容我靠委身于男人求來什麼幸福安穩
的生活。
”
她把說完推開韓棠,拉着行李疾步出了門,不曾停留過。
韓棠身體僵直地站在原地,放在身側手不由攥緊。
沈明珠坐上車那一刻,把頭轉向車窗外,她不是不會傷心難過,心灰意冷,當承受過比這個時刻更痛苦的結果,她就已經學會了麻痹自己的心。
就連眼淚,她都覺得廉價。
幾日後,沈家宣布與韓家的婚事作廢,面對記者的采訪,沈秦也隻是三言兩語應付了事,随後便離場。
俞娴看到電視上的新聞,嘴角不由上揚,韓棠跟沈明珠的婚事作廢,正是她想要看到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