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穆言來到武場,朝擂台上望去,南卿親自上手教姜暖暖使用鞭法。
她讓阿月戴上手臂護套,站在姜暖暖對立面,“你的鞭子能碰到她手臂,且不能被她抓住,才算過了初練。
”
姜暖暖一怔,“就隻是這樣?
”
聽起來似乎沒什麼難度。
南卿笑了,“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
她退到一旁,惬意靠在護欄邊,抓起盤中一把瓜子磕着。
姜暖暖揮起鞭子朝她手臂攻擊,阿月側身避開,身手相當敏捷,她繼續橫掃,軟鞭如風呼嘯刮過。
阿月腳步往後一挪,身子傾向後,輕而易舉就截住了她卷來的鞭刃。
南卿環抱雙臂,搖頭,“速度還是慢了,力度也不夠,在擂台上她就是你的敵人,不用有所顧及。
”
姜暖暖咬了咬牙,繼續發動攻擊。
她每次出招,阿月似乎都能看穿,處在于防守位置的她,幾乎都沒離開地上的圈子,對上隻着急進攻的姜暖暖,她應對得更坦然自若。
好幾個回合,姜暖暖被阿月抓住了了五次,她手揮灑到酸痛,仍舊是碰不到她手臂半分。
她俯身,雙手撐在膝蓋上支撐,氣喘籲籲,細密的汗珠從她臉頰淌過,幹淨的衣裳浸濕背部。
現在她總算知道,她所想的簡單,根本就不簡單。
台下其他人都忙着自顧自訓練,連司穆言什麼時候靠近,他們都沒察覺。
他站在擂台下看了片刻,不疾不徐走向南卿,“南少興緻不錯,倒還教我妹妹使用鞭法了。
”
南卿望向走來的司穆言,“我看你妹妹底子不錯,教她一道防身用的鞭法,沒準以後也能用得上呢。
”
司穆言看着一直沒肯停下來的姜暖暖,微蹙眉。
從小到大,他跟爹地都不舍得讓她吃苦,盡管他也清楚,他妹妹在娛樂圈吃的苦頭也不比現在少。
當親眼目睹後,說不心疼是假的。
南卿把瓜子殼一撇,搓了搓手,“司大少爺這是心疼自家妹妹吃苦了?
”
他點頭,“是有些心疼。
”
“有你們這樣的好哥哥,她的人生也能一帆風順。
”南卿堪堪而言,“當然了,隻要她一直待在司家的庇護下,自然不用吃這些苦頭,畢竟這裡是東洲島,是魚龍混雜,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像姜小姐這麼危險的長相,萬一遇到壞人,可就不好辦了。
”
司穆言笑了,“南少對我妹妹還真是用心了。
”
她挑眉笑,“誰讓我喜歡她呢。
”
說罷,望向鬥勁滿滿的姜暖暖,啧啧道,“這麼嬌俏可人,還單純,又有毅力的小姑娘,要是我媳婦就好了。
”
司穆言看着她,意味深長,“南少這麼快就忘了倪小姐嗎。
”
南卿表情耐人尋味,“司大少爺對倪小姐念念不忘呢?
”
他漫不經心,“是有些。
”擡了擡眼皮,掠過她,“那晚光線雖暗,但倪小姐的長相,似乎有幾分熟悉。
”
她斂了表情,環抱雙臂,“司大少爺該不會對初次見面的女人都覺得熟悉吧。
”
司穆言沒說話。
兩人四目交鋒片刻,姜暖暖的摔倒也分散了他們的注意力,将視線集中到她身上,阿月先一步将她扶起,“姜小姐,您沒事吧?
”
她搖頭,手臂如脫力了般,疼得僵硬。
司穆言邁向前,扶住她肩膀,語速輕緩,“這才剛學一天的時間而已,不用着急,别透支體力。
”
南卿也走向她,“你大哥說的對,我可沒讓你在一天時間裡就通過初試,一個月時間還很長呢,回去好好泡個熱水澡吧,明天再繼續。
”
姜暖暖點頭,走下擂台。
司穆言看着她走遠的背影,唇緊抿,她這般着急,想必是還在意上回的事情。
姜暖暖整個人浸泡在浴缸裡,神色稍稍黯下,像她跟阿月都有這麼大的懸殊,更别說他們了。
果然,她還得加把勁呢。
往後幾天,姜暖暖都很自覺地去武場訓練,從剛開始的不适應,到後來慢慢熟悉鞭法,開始學會變通利用,在終于碰到阿月手臂那一刻,她都不敢相信竟然成功了。
阿月笑着說,“恭喜您,姜小姐,通過初試了。
”
姜暖暖迫不及待問,“那接下來呢?
”
阿月喊來了三個手下,“老規矩,你對付我們四個,隻要打中兩個,能防守得住自己的位置,腳不出線,才算初出茅廬。
”
加大的難度,雖然讓姜暖暖有些力不從心,但想到什麼,她點頭,表情認真,“好。
”
這邊,南卿與司穆言站在不遠處,正望着擂台上的比試。
她轉頭看了眼身旁人,“怎麼樣,司大少,你這妹妹夠刻苦用心吧?
”
司穆言垂眸,“她向來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