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崎芳子被禁足,黑崎龍不得不另派人替她登門道歉,聊表一下心意,而這件事也就這麼過了。
數日後,南卿到渡口查貨物,南家對進出口管理的貨物排查得非常嚴謹,但凡有不合規或者違法的貨物,都會被銷毀。
她帶着人登上貨船,身後的女保镖替她撐傘,遮這酷暑豔陽。
東洲島沒有一年四季,甚至沒有冬天,而且夏天還很長,以至于最初外來的商人都不習慣這季節。
“南少,這是近期的貨物賬單,您看看。
”渡口貨物人員将賬本遞給她,她接在手裡,走到一旁備好的椅子落座,翻看賬本。
大緻閱覽了下,她蹙眉,“怎麼進了這麼多酒水,要囤貨過年嗎?
”
渡口人員硬着頭皮回答,“是近期東門會所酒水的需求量大,我也是按照他們的要求提供的。
”
南卿身子倚向靠背,環抱雙臂,“按照近年來東門會所的客流量,比往年都流失了不少,他們不銷掉内部賣不出去的酒水已經算不錯了,需要浪費這多錢批發預訂比往年多出三倍的酒稅嗎?
”
東門會所在中心區,隸屬于南家商會的地盤,會所生意在東洲島并不算景氣,因為都是内部人跟一些外地來的商人在消費。
但近些年,因為黑崎組的嚣張跋扈,很多商人見生意不景氣,早就離開東洲島,要麼就是被普佐地盤上的人給挖了去。
東門會所如今已經在做虧本生意,酒水開始大打折扣出售來吸引外地客戶,又進貨多出三倍的酒,這本身就有問題。
渡口人員略顯緊張,頓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阿月。
”
南卿喊着身後的女保镖。
叫阿月的女保镖上前,“少爺。
”
她撩起眼皮,“你帶人,去查船上所有貨物,一件都不許放過。
”
渡口人員急忙開口,“少爺,其實是普佐先生壟斷了進口到島上來的酒商,這批貨,是東門會所以兩倍價格從…從批發商拿到的。
”
南卿闆起臉,“你們是蠢貨嗎?
”
她倏然起身,走到渡口人員面前,“普佐壟斷所有酒水批發商的事,為什麼沒告訴我們。
”
渡口人員低着頭,“是我們沒來得及說,上個月普佐的人突然從會所把所有酒水都給買了,老闆當時還沒當回事,畢竟他們确實也給錢了,沒想到普佐的人瞞着老闆壟斷的事,老闆前幾天要進貨酒水才發現被壟斷了,要求老闆要付兩倍價格才給提供。
老闆原是打算先進貨,等到時在向三爺提起的。
”
南卿冷笑,“普佐是打算先從南家地盤上的會所酒水供應商下手了,然而你們知道有問題還不彙報,也活該賠錢。
”
她轉頭,對身後的人說,“以後這家供應商的酒水,隻要在南家渡口出現,就按四倍進口費收取,不給,就連酒帶船滾出渡口,聽明白了嗎。
”
身後的人點頭,“聽明白了。
”
南卿看向渡口人員,手放在他肩上,他肩膀顫了顫,不敢說話。
“去聯系東門會所老闆,要是沒點腦子,就趁早關門吧。
”
她帶着人離開。
回到車内,阿月覺得有些不妥,“少爺,這件事明顯是普佐陰了東門會所,可您為何要那樣說?
”
南卿揉着額角,“你真以為東門會所老闆是真沒腦子嗎,無緣無故把酒水賣給普佐,再花兩倍價格進這麼多酒水?
”
沒有哪個商人願意做虧本買賣。
何況,他明知道南家跟普佐緊張的關系,在生意上也互不幹涉,普佐為什麼會向他買掉會所所有酒水。
阿月驚訝,“難道是…”
南卿笑了,眼神銳利,“東門會所老闆花兩倍價格,進貨三倍酒水,他不會白賠錢,或許,這批酒的質量早就不是原先那批貨了。
”
“阿月,你可要派人好好查查這些酒水的來曆了。
”
車子疾馳在沿海公路上,南卿看了眼後視鏡,“有車跟着。
”
阿月點頭,加速甩開。
身後幾輛黑色轎車見前方的車輛加速,也跟着提上速度。
前方是一個分叉口,繼續走沿海路,是南家鎮口,南卿讓阿月走在施工期間不通車的山道,山道叢林密集,隐蔽性很高,也善于清掃敵人。
後方的車輛見前方的車子拐進山道,車内的人冷笑,“自尋死路。
”
然而,他們并沒察覺,在他們後方,還有一輛車子。
司穆言原本是打算往南家鎮口去的,但他發現,前面幾輛車似乎在追着最前邊那輛車。
所以在分叉路口時,他轉動方向盤,也選擇了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