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盤旋追擊而來的直升機,趕在他們頭上,直升機上的人鎖定了下方目标,拿起對講機,“摧毀前方那座橋。
”
另一架直升機上的駕駛員回答,“收到。
”
身後的人架好炮彈,瞄準前方橋梁,射出的炮火,劃過深沉夜幕,在前方,如掀起驚天駭浪的花火覆滅了石橋。
掀起的飛石,讓底下的車子猛地刹住,左拐右撞,最終被逼停在懸崖岸。
前面的架橋,從中間被炸斷,斷層冒着灰白色濃煙,滾滾升起。
後居而來的警車,迅速将他們包圍,幾個下屬不得已,紛紛下車投降。
警察持槍對準,盯着秦蕭那輛車。
夜修堇的車子不疾不徐随後抵達,他望着車窗外,隻看到秦蕭把綁着的雷琳一同帶下車,槍對準她脖子。
警察看到有人質,沒敢輕舉妄動,“秦先生,你已經沒有退路了,還是投降吧。
”
秦蕭冷笑,看了眼被自己挾持的雷琳,“失敗,不過是死而已,讓我投降是不存在的,拉一個跟我下地獄,我也不會太孤單。
”
雷琳臉色驟變,顫抖得更厲害。
夜修堇出現在人群裡,秦蕭看到他,笑了聲,“夜修堇,我的好表弟,你當真是手段了得,連我都開始佩服你了。
”
“我也佩服你。
”夜修堇看着他,“隻可惜,你始終要堅持站在我的對立面。
”
秦蕭有野心,卻輸給了自己的自負,他在雷家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已經憑借雷家的資本,在上流圈子有些人脈。
若他不貪婪,早期能及時阻止雷琳對姜暖暖下手,雷家就不會倒。
當一個人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他就應該想好,承擔什麼樣的後果,哪怕,他選擇利用雷琳得到雷老留下那筆巨大資産,也足夠他用那筆錢助雷家東山再起。
可秦蕭偏不願意認命,非要殺掉雷老,引起他跟唐特之間的對峙,甚至妄想把主意打到姜暖暖身上。
“作繭自縛的滋味,不好受吧。
”夜修堇撩起眼皮,面色平靜,“你若不帶着雷琳小姐出逃,也許,你還有機會。
”
秦蕭徹底笑出聲,轉眼,他斂住表情,“我這輩子,都想要擺脫我見不得光的身份,同樣都是皇孫,隻因為我的母親是外室所生,不能光明正大,所有人都看不起我,都在逼我。
”
“在我還小的時候,母親就給我灌輸超越你,得到皇室認可的思想,将所有期望都壓在我身上,我背負這些期許,沉重的壓着我喘不過氣,可她是我母親,我沒辦法忤逆她。
”
“我不能娶我最愛的女人,連她死在産房,我都不能去看一眼,為了母親所謂的期望,我連我的孩子都不能認,狼狽的活了這麼多年,終于能在這一刻解脫了。
”
秦蕭臂彎扣住雷琳,将她移到身前,他在後,槍口壓着她脖子動脈。
他再往後退。
她封着膠布的嘴,發出嗚嗚的哭泣聲,渾身繃緊。
夜修堇緊皺眉頭,“秦蕭,你現在投降,還有回路。
”
“我不可能去坐牢,而我也不會讓你如願。
”
秦蕭笑着扣動槍扳。
“砰——”
槍聲劃破天際,雷琳發出嘶啞的吼聲,然而,沒有任何子彈貫穿的疼痛。
她意識到什麼,睜開眼。
随着身後人倒地的聲音,她踉跄癱坐在地,轉頭看着因為中槍而倒在皿泊裡的秦蕭。
比他先開槍的那名警察,背脊的襯衫都被汗水浸濕,差兩秒,如果他晚了兩秒,不僅嫌犯會死,人質也會死。
兩名警察迅速上前扶起雷琳,解開綁住她的繩子,也撕開膠布,大概是受到了驚吓,她痛哭出聲。
夜修堇視線停落在秦蕭身上,秦蕭的遺體被警方裝入屍袋,拉鍊合攏,漸漸覆蓋他的輪廓。
次日,秦蕭犯罪逃跑,挾持人質被警方擊斃的新聞擠上各大平台,而伊萬作為證人,也出庭證實了秦蕭殺害雷老的事實。
秦霏雪坐在病床上,看着電視上的新聞,心情沉重。
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哥哥,盡管他并不是一個好哥哥,卻也是皿緣至親。
難過,或是高興,她都沒有,更多的是遺憾,惋惜罷了。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秦母闖入,像發了瘋似的,撲上來掐住她脖子,“為什麼要逼死他,為什麼死的不是你,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
”
護士聽到動靜,急忙闖進屋阻攔,“這位家屬,您再做什麼,快松開。
”
秦母死活不肯松手,秦霏雪被掐得窒息感逼迫而來,她閉上眼。
姜暖暖跟司穆宸聽到病房動靜,匆忙趕來,撞見這一幕,她大喊,“霏雪!
”
司穆宸疾步上前将秦母拽開,秦母沒站穩,摔到床腳,秦霏雪趴在床邊咳嗽,大口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