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看到她一愣,頓時皺眉。
“誰讓你來的?
出去!
”他訓道。
語氣吓了屋裡人一跳。
葉安的脾氣是家裡除了葉名之外第二好的,面上不冷,斯斯文文地也像個好說話的人,很少對人疾言厲色。
葛紅棉雙手攥着挎包的背帶,看着葉安,再看看他的腿,眼睛頓時紅了。
“你的腿,真沒了?
”說完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
葉安煩躁地皺眉:“出去!
”
葛紅棉自然不停,就站在那裡哭。
劉月桂看得雙眼放光,誰啊這是?
“姑娘,進來坐,大老遠來的吧?
我給你倒水。
”她親熱地拉着葛紅棉坐下,親自去倒水。
這姑娘長得漂亮,現在臉色蒼白,頭發淩亂,嘴唇幹裂得一道道口子,不知道是趕路太急來不及喝水,還是知道葉安出事之後急的。
哪樣都說明她對葉安不一般啊!
劉月桂越看越滿意。
葉安卻是看着他媽冷笑一聲。
花昭看看葉安的表情,再看看葛紅棉,突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
葛紅棉咬了下唇,小聲道:“我叫葛紅棉。
”
劉月桂一杯水剛倒好,眼睛一瞪,随手就把一杯有些熱的水潑到了她臉上。
“啊!
”葛紅棉被燙的跳起來。
“葛寬是你父親?
”劉月桂有些後悔,萬一潑錯人了怎麼辦?
趕緊問道。
葛紅棉不敢叫了,小聲地“嗯”了一聲。
劉月桂頓時理直氣壯了,指着她大喊:“你給我滾!
我兒子不需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
是葛寬故意害葉安,起因就是因為拒婚,他沒面子了,劉月桂已經知道了。
“對不起阿姨,對不起葉安,我爸也不是故意的,但是他知道錯了!
是他不對,他讓我嫁給葉安,一輩子彌補他!
”葛紅棉哭着道。
“不需要!
”劉月桂氣道:“這是彌補嗎?
這是火上澆油!
這是在給我們上眼藥!
你給我滾!
現在就滾!
”
她激動地去推葛紅棉,但是突然一暈,人就要栽倒。
旁邊的葉英趕緊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媽!
你怎麼樣了?
”
葉安葉急的要從床上下來,花昭一把按住他:“沒事,二嬸就是這幾天休息不好,加上沒有好好吃飯,有些虛弱。
”
她說沒事就沒事,葉安放心了。
花昭雖然不是大夫,但是現在在葉家,這方面權威勝過葉芳。
劉月桂果然沒什麼事,隻不過氣得有些哆嗦。
花昭過去拉着葛紅棉就走。
沒有人能抗衡得了她。
葛紅棉就是有一萬個不願意也得被拖出去。
“你放開我!
你誰啊!
”葛紅棉氣道。
不過當她看清花昭的臉之後,頓時不喊了,知道她是誰了。
這一定是姑姑說得葉茂那個非常自大無禮的兒媳婦。
不過現在葉家她說了算,葉安娶不娶誰,她說了算。
葛紅棉頓時方向一轉,求道花昭:“我是真心喜歡葉安,我想照顧他一輩子!
求你成全我吧!
”
花昭轉頭看她。
姑娘眼裡全是真誠。
看樣子是挺誠心的。
特别是在葉安腿沒了,成了殘疾之後,她依然想嫁給他。
可惜了。
“你爸想要葉安的命,葉家會要你這種媳婦嗎?
”花昭說道。
“那都是誤會!
刀槍無言,我爸也沒想到葉安會變成這樣!
葉安是他認定的女婿,他要他的命幹什麼?
”葛紅棉解釋道。
花昭一直盯着她的表情,下了結論。
要麼她真不知道,要麼這是個影後,她都比不了的那種。
“就算不是女婿,葉安也是他的部下,我爸向來愛惜部下,全隊有名!
不怕任何人調查!
”葛紅棉說得理直氣壯。
花昭點點頭,早就聽說這個葛寬難纏了,經營了許多年,名聲特别好。
這也是一開始,葉名雖然有所懷疑,卻不敢最終下結論的原因。
“不管如何吧,葉安對你沒意思,你走吧,别來煩他。
”花昭道。
“你怎麼知道他對我沒意思?
”葛紅棉氣道:“我要親自問他!
”
“他不是已經直接拒絕過你很多次了嗎?
你是聾還是失意了?
還是認知有障礙,聽不懂人話?
”花昭說道。
葛紅棉看着她喘粗氣,她果然跟姑姑說得一樣刁蠻無禮!
果然是鄉下來得沒教養!
“很生氣?
”花昭嘲諷地看着她:“你以為的永遠是你以為,老話說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話不要說得太滿,小心臉疼。
”
她拍拍葛紅棉的臉:“我們葉家就認定這事是你父親故意的,現在讓我拿什麼态度對你?
好聲好氣?
大度原諒?
不好意思,你們葛家人不配。
”
她一推葛紅棉:“不要再出現在這裡,回去好好問問你母親,到底知不知道你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
“你!
”葛紅棉看着她生氣,但是想起剛才的力度,她跟她打架肯定都打不赢。
她轉身甩着辮子走了。
然後等花昭和劉月桂都離開之後,她又偷偷進了醫院。
花昭轉頭看看她的背影,皺皺眉。
人隻要有心,她就是把她腿打折,她也得想方設法去見葉安。
不如讓葉安自己刺激刺激她,讓她死心。
花昭轉身離開了。
劉月桂也得回家照顧孩子,那些大的不用她管,在學校有老師管,出學校有花昭管。
但是家裡還有個淘氣包放在鄰居家不放心,她每天都得親自照顧,特别是晚上,總不好還放在鄰居家。
也許是感覺到生活環境穩定了,照顧他的人又是個好脾氣,淘氣包又開始淘氣了,晚上總是哭,要抱要吃的。
病房裡隻剩下葉英。
葉英也有出去倒水上廁所的時候,葛紅棉見機鑽了進去。
“葉安,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吧!
”葛紅棉站在他的病床邊求道。
葉安看着她,沉默幾秒,突然笑了,點點頭:“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