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不出聲。
周圍人都安靜下來,看着他們。
校領導不高興了,現在事實就擺在面前,他們不需要聽學生的意見了!
他們過去聽得夠夠的了...
而且他們才是評委!
規矩上可沒說,得比試者認輸才算數。
那要是有人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認輸,還沒完沒了了呢。
“我們宣布,這場比試,花昭赢了!
”農業系的院長說道。
周圍一靜,然後慢慢響起掌聲。
這裡絕大多數都是農業系的學生,花昭的“實力”其實他們已經看到了。
别說最後果子好不好吃,就說這個生長速度和産量,他們就比不了。
服氣。
而且她能在這種絕境下成功翻身,真是太勵志了!
看得他們心潮澎湃!
“行了行了,沒事都散了,地都讓你們踩壞了。
”院長笑呵呵道。
大家也心滿意足地退場。
“等一下!
”
這次出聲的卻是花昭。
所有人又看向她。
這是要發表獲勝感言?
“老師們,我剛才摘果子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
”花昭說道:“我懷疑,我的草莓不是被這隻狗無意破壞的,而是人為。
”
“啊!
”周圍頓時響起整齊的驚呼聲。
這可是比花昭獲勝都刺激的事情!
“你有什麼發現?
”院長面色凝重地問道。
“大家來看。
”花昭彎腰進了塑料棚。
這塑料昨夜被狗子刨了個洞之後抗風能力就差了,現在四周都已經被風掀開,所有人都能看清裡面的情況。
花昭蹲下,輕輕提了一顆草莓秧,它很容易地就被提了起來。
接連幾棵,都是如此。
有人反應過來,瞬間皺眉,有人卻還一臉懵懂沒看明白。
“大家看這棚裡的土地,幾乎是幹的,說明狗進來的時候,雨已經小了。
”花昭說道:“既然雨小了,草莓秧沒有長時間被雨水浸泡,為什麼會這麼輕易地被連根拔起?
”
話音落她又去拔地裡偶見的幾顆小草。
很明顯地就能看出,她用了更大的力氣才把小草拔起來。
“拔一顆草莓需要多大的力氣老師們肯定都知道,現在你們來試試。
”花昭說着出了塑料棚。
三個老師走了進去。
一伸手,他們就知道花昭說得是真的,這植株有問題。
有人對它們“拔苗助長”了!
這就是大四生用的方法。
人為踐踏、掐斷,都不行,那樣一看就是人幹的,會牽連到他。
他要讓植物“莫名其妙”地死亡,看起來就像生了怪病,或者是花昭沒照顧好,水澆多了少了養死了。
所有草莓株都被拔起,無一例外,都是這種情況。
有的老師不信邪,也去拔了拔地裡的小草。
果然,很難拔起。
這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老師們臉色難看地走出大棚,對花昭道:“這件事,學校會一查到底的!
絕不會放過這個品質惡劣的學生!
”
花昭點頭,她也不會放過。
她正要說話,似乎發現了什麼,一愣,然後指着大棚裡奇怪道:“那是什麼?
”
衆人随着她的視線,看到了一角銀亮的東西被埋在土裡,露出一個漸漸的小角,在太陽光下反着銀光。
院長一愣瞬間大喊:“都别動!
”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走進去,在衆人的注視下,從地裡挖出一枚男士手表。
“這不是我的東西,我沒有這種東西。
”花昭立刻道:“而且自從比賽開始,沒有人第二個人進入過這個大棚!
”
說完她還不放心地問道孫尚和方雨他們:“你們進來過嗎?
”
“沒有沒有!
”
“你之前說了不許進,我們每次隻在外面轉轉!
看塑料沒事我們連碰都不敢碰!
”
“那這就是那個破壞者留下的了。
”花昭說道。
“嗯。
”院長舉着手表,擦去表面的泥土仔細看着:“學校有手表的人不多,而且這款有點特别,這裡壞了,用線縫上的。
”
他指着表帶道。
聽他這麼一說,離得近的人也看清了,一個人瞬間驚呼:“啊!
我知道它是誰的!
”
說完他看向大四生。
他也是大四生,跟這人是同班同學,對這塊表相當熟悉。
全班一共就3個人有手表,他們問時間的時候見過無數次。
又有幾個人出來附和。
現在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大四生身上。
而他已經一臉雪白,搖搖欲墜。
他怎麼會把手表落在這裡?
他很珍惜這塊手表,為了減少表帶的磨損,他都是白天戴,晚上睡覺的時候摘下來!
昨天晚上,算時間,他應該摘下來了!
他心裡有事,忘了摘了?
他沒有忘,是花昭偷偷派小草從他枕頭底下偷來的....
她需要證據證明他來過。
“說!
是不是你幹得!
”院長大聲喊道:“不說實話,立刻開除你的學籍!
”
這懲罰太狠了,簡直跟要命一樣狠。
“老實人”立刻招了。
“是,是我...不不不!
不是我!
我不想的,是謝川讓我幹得!
昨天他老婆來找我,說隻要我把花昭擠下去,他就把名額讓給我!
他不想得第一,不想出國,他隻想出口氣!
”
就這麼簡單的理由,他就信了。
或者不管什麼理由,他都會信。
因為這也是他想幹又不敢幹的。
然後突然有個人跑到他面前,給他出主意,又把他的未來描述得那麼好,他就鬼迷心竅了。
“唰”地一下,所有人的視線又都轉向謝川,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謝川過去的名聲簡直太好了,就是個完美的學生、大家的榜樣。
唯一可能存疑的污點就是欠錢不還....
“謝川,你怎麼說?
”院子沉沉地看着謝川。
他當然認識謝川,過去的院系第一名,要是10年前,他都想收他為弟子,結果,他是這種人嗎?
謝川一臉淡定,并沒有驚慌失措,他臉上隻有淡淡的委屈和憤然:“又一個人想污蔑我?
現在花昭已經是第一了,你拉我做墊背幹什麼?
哦...是要臨走前報當年的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