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傳到樓下,花小玉蹬蹬跑上去,堵住小慎行的嘴。
“哭哭哭,就知道哭!
人不大,嗓門不小。
”她惡狠狠道。
眼看孩子的臉都被她憋紫了,她才舒暢地松開手。
小慎行也不哭了,眨着眼睛看着花小玉的方向,本能告訴他,再哭會有危險。
蔡春妮出現在門口,靠着門框皺眉看她:“想不明白你,偷個孩子回來做什麼?
想當媽就自己生,養别人的有什麼意思?
何況還是仇人的。
”
花小玉轉頭對她一笑:“姐姐,你不覺得仇人的孩子管你叫媽,很爽嗎?
等他長大了,會親親熱熱地管我叫媽,然後我會教他仇視他親媽,不爽嗎?
”
蔡春妮白她一眼:“你可真會玩。
不過我看就你這養法,他長大了也不會對你親親熱熱,他會連你一塊恨了。
或者,他都活不到長大。
”
蔡春妮後退一步,閣樓裡的熱浪撲到她身上,幾句話的功夫,她就覺得自己一身汗了。
這孩子在這裡呆了好幾天竟然沒死,真是個奇迹。
蔡春妮皺眉:“我勸你把他放下去,哪怕放到地下室裡,也不要放在這裡,我可不想幫你處理屍體!
成為殺人犯的同謀。
”
她的表情冷了下來,認真道:“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可就不是你姐姐了。
”
花小玉的笑容僵掉,恨恨地看着她,又看看筐裡的小嬰兒,然後起身,拖着筐下樓了。
藤編的筐一路“咯噔咯噔”地從樓梯上下來,筐裡的小慎行差點被颠出來,但是竟然一聲沒哭。
花小玉驚奇地看他一眼,發現孩子雙眼緊閉,似乎睡着了。
這孩子從到她手裡就一直哭一直哭,睡覺都哼哼唧唧,不時哭一嗓子,今天是最消停的時候。
不會是死了吧?
那可不行!
她對自己的計劃相當滿意,而且千辛萬苦地終于得手了,她可不敢保證自己還能再從花昭手裡偷出個孩子。
這個得好好活着!
花小玉趕緊檢查了一下,一摸孩子竟然非常燙手,而且怎麼叫也叫不醒。
她吓了一跳,趕緊讓女傭去找醫生。
蔡春妮和花小玉現在住在一棟别墅裡,建築面積不大,隻有100多平,但是在人滿為患、寸土寸金的港城,它好歹是個别墅。
普通人一輩子都買不起。
按理兩人一輩子也住不進這種地方,誰想到花小玉命好,被港城來的大老闆看中,帶了回來。
作為花小玉“唯一”的姐姐,蔡春妮也被捎帶了過來。
然後蔡春妮徐娘半老,手段高超,也成了大老闆的情人,地位甚至超過了花小玉。
花小玉想到這裡恨恨地踢了一下藤筐。
裡面的小慎行一動不動。
“醫生呢?
醫生怎麼還沒來?
”花小玉找到女傭,擡手就是一巴掌。
女傭捂着臉低頭,小聲道:“打電話過去了,醫生說很快就來。
”
“很快是多快?
5分鐘?
10分鐘?
還是半小時一小時?
孩子死了你負責嗎?
”
說完噼裡啪啦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瘦小的隻有十五六歲的女傭并不敢還手,蜷縮在地上任打任罵。
隻是誰也看不見的眼睛裡全是憤恨。
蔡春妮抱着肩膀冷笑地看着,不勸也不攔。
蠢貨在作死,她為什麼要攔着?
當初“救”花小玉,就是想用她賺錢,讓自己過上好日子,現在好日子已經到來,她就有些礙眼了。
怎麼除掉她又不髒了自己的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