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停車場,喬然将卓樂塞進副駕駛座位,幫他系好安全帶,然後她自己坐進主駕駛座位。
随着車輛啟動,離開曼雲K歌廳。
卓樂從一開始爛醉如泥的姿勢,改成了快速坐起來,坐正了身姿。
除了兩頰绯紅,他神智清明,雙眸明亮,完全沒有喝醉的樣子。
喬然側首瞥了他一眼,她找了無人處,将車停在路邊。
她關切道:“你怎樣?
要不要緊,鄭賢下手太狠了。
竟然敢踢你,太過分!
讓我看看你受傷了沒有?
”
卓樂擺擺手,“沒事,姐,不要緊。
踹了幾腳而已,小意思。
”
喬然見他臉色不對勁,額頭滲出豆大的汗水,“不可能,鄭賢下手極狠,我全都看見了。
我看看。
”
她打開車内燈,不顧卓樂阻攔,掀開卓樂襯衫一角,當露出腰部大片青紫的時候。
她倒吸一口冷氣。
“天,你這叫沒事?
該死的鄭賢,真想狠狠揍他。
”
卓樂尴尬地放下自己的衣擺,“姐,真的沒事,一點皮外傷。
上學的時候,誰還沒打過架?
真的是小意思。
我家裡有傷藥,回去噴一下,塗一塗,幾天就好。
”
喬然郁悶地敲了一下方向盤。
“對不起,害你受傷了。
”
“沒事,姐。
”卓樂忍着疼痛,不敢在她面前表露,他勉力笑道,“今天,我們配合得天衣無縫,總算将事情辦成了。
”
雖然他心中有疑惑,但是他并沒有問出來。
如果隻是跟于承先合作地塊秘密基地的安防設計,喬然有什麼必要在于承先手機裡植入監聽程序?
于承先可是軍閥的二号人物!
既然她選擇這麼做,肯定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他猜想,是否跟四年前的事情有關。
不管怎樣,他都會幫她,這點小傷,不值一提。
“是呀,沒想到,卓樂你還是影帝級别。
”喬然勾起唇角,笑了起來,伸手錘了一下卓樂的兇口。
“唔。
”卓樂悶哼一聲,俊顔微微扭曲。
她這一下,雖然不重,但是牽動了他腰上的傷。
“怎麼了?
弄疼你了?
”喬然見他神情有異,連忙問道,“還說傷得不重?
我送你去醫院。
”
“姐,不用。
”卓樂趕緊握住喬然的胳膊,他搖搖頭,晶亮的眼眸直直望着她,“真的不用。
不要去,不要節外生枝。
我回去上點藥,真的沒事。
”
“好吧。
”喬然深吸一口氣,“鄭賢這筆賬,今天給他記下,改天一定讓他付出代價。
”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絕不手軟。
“嗯,姐,我們回去吧。
”卓樂說道。
“我先送你回去。
”
喬然重新發動汽車,将卓樂送回家。
然後,她再返回藍海公寓。
快抵達藍海公寓的時候,她将車停在小區的門口。
她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宮蘇言的電話。
很快,宮蘇言接通電話。
“喬然,我看到信号已經連上,你成功了。
”宮蘇言的聲音略顯擔憂,問了一連串問題,“怎樣?
沒出什麼問題吧?
于承先有沒有察覺?
他會不會是假意配合你?
”
“今天還算順利,雖然過程有點驚險,總算目的達成了。
”喬然回道。
“我覺得于承先應該沒有察覺,他喝得爛醉,我趁他出去上廁所的時候,往他手機裡成功植入了木馬程序。
他發覺不了。
”
“你确定?
于承先為人很狡猾,我怕他會假裝不知,反過來利用你。
”宮蘇言還是擔憂。
“我覺得不會,我有把握,今天卓樂跟我一起去的,我們配合的很好。
”喬然冷靜地說道。
“那就好。
”宮蘇言又說道,“我剛才看了一下植入以後的監聽信号。
于承先的手機,如果來電本來就是加密的,我們也監聽不了。
但是普通的外部電話,監聽沒有問題。
”
“夠了。
我也不想探知軍閥内部的機密。
跟我有什麼關系。
呵呵。
”喬然冷笑了一下。
“嗯,我這邊會随時監聽,有可疑的事情,有任何的進展,我會第一時間聯系你。
”宮蘇言說道。
“好的,一切拜托你了。
”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小包總被人揍了一頓,送回老家休養。
我這幾天一直派人盯着小包總,是打探消息的人告訴我的。
”宮蘇言問道。
“哦,這件事情啊。
”喬然嗓音裡略過一絲尴尬,她解釋道,“小包總在項目工地上找我麻煩,正巧被左辰夜撞見,所以出手教訓了他一下。
”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
“左辰夜,他,真的不知道你是喬然?
”宮蘇言疑問道。
“應該沒有察覺。
”喬然肯定道,“以他的性子,如果能夠确定,怎麼可能按捺得住?
放心,他不知道。
”
“是嗎?
那就好。
我隻是提醒你而已。
而且......”宮蘇言頓一頓,“人,有時候會變的。
”
“總之,你自己小心點,别被他發覺了。
”他關照道。
“知道了。
我會注意,放心。
你忙吧,我挂了。
”喬然回道。
“好。
”
宮蘇言率先挂斷電話。
喬然挂斷電話以後,她将車停到藍海公寓的地下車庫。
車庫裡,左辰夜的跑車靜靜地停在旁邊。
喬然這才猛然想起,左辰夜還在她家裡陪伴安安。
她看了看手表,竟然已經快十點了。
阿姨早就下班了,天,她回來的實在太晚。
這個時間點,通常安安早就熬不住睡覺了。
她趕緊鎖好車,匆匆上樓。
打開公寓門的時候。
左辰夜正站在客廳裡,他望着從門外進來的喬然。
俊顔黑青,眉宇間蘊涵薄怒,他厲聲質問,“你還知道回來?
現在幾點了?
阿姨早就下班了!
”
“對不起,對不起,路上耽誤了。
”
喬然心虛的低着頭,不敢擡起來,她換上拖鞋,心内湧上一陣陣愧疚。
可是,她轉念一想,她為什麼要向他道歉?
他像丈夫一樣,質問晚回家的妻子似的,簡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