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猶如人間煉獄,副會長那如魔神般的身影肆意穿梭,所到之處,陽華的援軍與天嘯島的強者紛紛倒下,鮮皿汩汩流淌,染紅了這片曾經甯靜的山頂。
“怎會如此......”馬海喃喃自語,面色如紙般蒼白,雙手緊緊攥着輪椅的扶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馬總,林董為何還不來?
再這樣下去,隻怕......馬總,您還是趕緊離開這吧,要是被大會的強者盯上,你自己也有危險的!
”
旁人急勸。
“不,我不能走。
”
馬海低聲吼道:“我若走了,這些人定會喪失鬥志,如此,剿滅大會的計劃也将功虧一篑,今天不将大會按死,來日,便是我等的末日。
”
旁人不語,但渾身顫抖的身軀顯示了他此刻的恐懼。
厮殺中的白老亦是滿臉悲戚,看着僅剩不多的天嘯島強者一個接着一個倒下,眼神中最後的光芒也在逐漸黯淡。
“擒賊先擒王,先斬馬海,再滅天嘯島!
”
這時,副會長似乎注意到了不遠處被強者包圍的馬海,一聲冷哼,直接朝這沖來。
“保護馬總!
”
“殺!
”
強者們咆哮着殺奔向副會長。
然而他們的抵擋卻撐不了多久。
很快現場殘肢斷臂四處飄灑。
一個又一個生命隕落。
“林董,你到底在哪?
林董!
”馬海在心底瘋狂呐喊,雙手死死攥着扶手。
就在衆人陷入無盡絕望的深淵時,忽然,整個天地間泛起一陣奇異的波動。
馬海猛地擡頭,隻見山腰方向,一道古老而神秘的光芒沖天而起,如同一把利劍,劃破了厚重的陰霾。
緊接着,一陣古老而悠遠的轟鳴聲傳來,仿佛是沉睡千年的巨獸蘇醒。
“這是......”白老猛地一顫,眼中閃過難以置信。
他急忙朝山腰望去。
“是古陣的氣息,白老,是古陣的氣息!
”
身旁的天嘯島成員激動的失聲吼道。
“古陣?
”
副會長臉色一變。
刹那間,數道耀眼的光束從光芒中射來,如流星趕月般,精準地朝着大會的強者們飛去。
光束所到之處,空間仿佛被利刃切割,發出刺耳的聲響。
那些強大到令人窒息的大會強者,在這光束面前,竟毫無還手之力,瞬間被射殺,身體如破敗的風筝般倒飛出去。
與此同時,一股神秘的力量以禁地為中心,迅速擴散開來,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将大部分大會強者籠罩其中。
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他們的氣息被封絕,仿佛被禁锢在了一個無形的牢籠之中。
原本氣勢洶洶的他們,此刻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驚慌,拼命掙紮,卻無法掙脫這神秘力量的束縛。
戰局再度出現了變化。
“退,快往我這退!
”
副會長怒喊:“所有人将力量集中,把這股禁锢撕碎!
快!
”
“遵命!
”
所有大會強者紛紛後撤,齊齊施展氣力朝光暈撕去。
然而他們的力量是徒勞的。
“僅靠你們,解得開這禁锢嗎?
”
一個漠然的聲音從光暈中傳出。
世人一震,齊齊望去。
隻見那光芒閃耀之處,一道修長的身影緩緩浮現......
第1章
“撕了她,長那麼騷,你怎麼不去賣?
”
“就你還大學生呢,哭哭啼啼的給誰看,有臉搞破鞋有本事你就别擋啊?
撕了她的衣服,帶她去遊街,我看看這騷貨到底能有多浪。
”
陳景峰迷迷糊糊即将醒來的時刻,耳旁響起了一陣罵罵咧咧的污言穢語。
他下意識的皺眉睜開眼睛,自打自己功成名就後,社會地位一路走高,接觸的人群非富則貴,可身邊這鬧哄哄的如同菜市場一般的罵街是怎麼回事?
隻是陳景峰環顧四望,卻有點驚住了。
此刻,他正身處于一個簡陋的員工宿舍内,掉了漆皮的架子床,牆壁被熏得昏黃正堆着他的地方則是一張嶄新的四大天王海報。
小小的宿舍裡擠滿了人,男人女人都有,他們交頭接耳,時不時朝角落裡投去指指點點的戲谑目光。
而在那個位置上一個體型彪悍的女人罵罵咧咧,她左手伸着短胖的小指,各種污言穢語的辱罵從口中不要錢的蹦出來。
女人潑辣,作風更大膽,正在撕扯一個姑娘的衣服。
一時間尖叫聲,哭泣聲和辱罵聲頃刻間充滿了整個小小的房間。
陳景峰下意識的皺眉,隻是當他看清那個姑娘的面容,他滿腔的熱皿瞬間上提就連呼吸都屏住了。
姑娘很美,身材纖弱,皮膚也很白皙。
五官精緻立體未施粉黛的臉上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那股子清純勁兒妥妥的秒殺多年後短視頻上的美女網紅。
隻是其中卻布滿了驚懼的情緒,她緊咬着嘴唇,讓人有種我見猶憐的可憐氣質。
“江雨晴。
”
陳景峰呼吸屏住,第一時間認出了這姑娘。
那是陳景峰剛剛知青返鄉後進入國營汽水廠工作時候認識的同事,兩人一般年歲,後者更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
同事關系,本來也沒什麼。
奈何陳景峰知青返鄉,又是高知分子性情清高在廠裡破不待見,車間主任楊國軍誣陷陳景峰夜裡偷盜廠裡的東西中飽私囊。
偷盜國有财産,這是重罪。
一旦罪名坐實,陳景峰不但要承受牢獄之災,甚至一生的前途都要賠進去。
沒成想,偏偏江雨晴願意給他作證。
一句“昨天夜裡陳景峰和我整晚在一起”,便将所有的明槍暗箭都擋在了外邊。
可九十年代初期,民風遠遠沒有後世中那樣開放,私相授受,這更是大逆不道要承受的不止是坊間的風言風語和鄰裡街坊的冷眼。
何況那時候陳景峰有一個在談當中的女朋友。
江雨晴救了陳景峰不假,卻将自己推上了風口浪尖,無數屎盆子叩在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身上,直接将她壓垮。
江雨晴承受不住流言蜚語毅然決然的選擇跳江自殺。
而陳景峰知道這個信息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也是那個時候陳景峰才知道,就是這個不惜以清白做賭注的姑娘愛他愛的究竟有多深沉。
可惜人死不能複生,世上沒有後悔藥,這也成了陳景峰悔恨半生的遺憾。
而現在......
陳景峰一個激靈猛然從床上坐起,他一眼不眨的盯着江雨晴咬唇的可憐模樣,原本緊繃到了停滞的心髒忽然砰砰砰的劇烈跳動起來。
我.......重生了?
卻在這時候。
“你擋什麼,勾引我男朋友的時候你怎麼不要臉?
我呸,什麼玩意,今兒個我就叫咱們廠的老少爺們飽飽眼福。
”
“你不是騷嗎?
沒男人就去賣啊?
我看帶你遊了街你還怎麼浪。
”
一個潑辣的女人破口大罵。
年歲很輕,不超過二十五歲,頭上紮着兩個黑亮的麻花辮。
長相并不如江雨晴出衆,但小辣椒一樣的做派還是讓人眼前一亮。
不過她嘴唇很薄,看起來有些刻薄。
陳景峰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她叫李潇潇,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自己現在在談的女朋友。
眼瞅着李潇潇伸手就要去扒江雨晴的衣服,後者臉色煞白拼命的往牆角躲閃,陳景峰一個激靈就從床上站起來,提起健步就擋在了兩人之間。
“夠了!
”
陳景峰目光似鐵,心中如鋼,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讓上輩子的遺憾再次發生。
衆人沒想到方才唯唯諾諾的主人公陳景峰會突然爆發,場中頓時一靜,而後所有的目光朝着他望過來。
“你攔我?
”
李潇潇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怎麼也沒想到都到了這種時候陳景峰竟然會幫着江雨晴說話,這一對狗男女,丢人顯眼還嫌不夠。
李潇潇咬緊了牙,潑辣的一頭就頂在了陳景峰的兇口。
“姓陳的,你敢護着她?
你是我的男人,不是這個騷貨。
”
她顫抖的指着陳景峰,幾乎要氣炸了。
李潇潇能夠感覺得到随着陳景峰擋在自己身前,無數工友們的目光朝着她望過來,那其中的揶揄和嘲弄,恨不能将她逼瘋。
“我是你男人?
李潇潇,我陳景峰可沒碰過你一根手指頭。
”
“倒是你,昨天楊國軍誣陷我的時候你在哪裡?
前天晚上你三更半夜去楊國軍家裡幹嘛?
李潇潇,你真當我是睜眼瞎?
”
陳景峰冷硬的說道,表情如同不能融化的冰山一樣。
就是他自己也不曾想到,就是眼前這個自诩為他女朋友的家夥竟然劈腿劈到了車間主任楊國軍的身上,結結實實的給他帶了一頂綠帽子。
之前陳景峰沉浸在悲痛中,沒和這一對狗男女一般見識。
而眼下重來一次,他可沒那麼好的脾氣。
“你胡說。
”
聞聲,李潇潇臉色一變,張口就是否認。
人言可畏,衆口铄金,她怎麼可能在衆人的眼皮子底下承認和車間主任楊國軍的龌龊關系?
索性,陳景峰也不在意。
眼下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胡說不胡說,這事兒你心裡有數,你要是真有脾氣,那就沖着我撒沒必要對着我的女人撒氣兒。
”
“我的女人我自己護着,天塌下來也有我自己頂着。
反正這汽水廠我也呆不下去了,你要想魚死網破,那就試試看。
”
陳景峰語氣生硬,咄咄逼人。
偏偏就是這笃定的模樣看的李潇潇等人心中一驚,後者瞪大了眼睛,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素來耳根子軟的陳景峰竟然這麼硬氣。
這還是平日把她捧在手心裡的陳老二嗎?
“你.......”
第001章:北境戰神
北境之巅,高山之上。
一青年負手而立,正在瞭望遠方。
“少帥,你真的要離開北境嘛?
”
“你若是走了,咱北境的兄弟們怎麼辦?
”
五名身穿軍裝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陳甯身後,身杆筆直的像一柄柄标槍。
他們正是陳甯手下的五大戰将。
少帥陳甯,北境戰神。
少年從戎,屢戰屢勝!
五年來,在北境立下赫赫戰功。
一步一個腳印的,從一個士兵成為了三軍統帥。
也正是因為有他鎮守國門,才能屢挫來犯敵寇,才有大夏今日的繁榮穩定。
“對,我已經足足找了她五年,如今已經有了她的消息,我又怎能不回去?
”
說到這,陳甯思緒開始飄零。
五年前,他執行秘密任務時,被内鬼出賣,不小心中了媚藥。
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強行和一名好心救了他的女子發生了關系。
他醒來後,她已經離開。
他一直想法設法尋找,苦苦尋找了五年,如今才終于有了消息。
那名女子名叫宋娉婷,至今未嫁。
不過因為跟他當年發生關系,未婚先孕,生下一個女兒,取名宋清清。
“我意已決,你們就不要再多說了。
”
陳甯收回思緒,淡淡吩咐道:“我離開後,北境統帥一職,暫由貪狼接任。
”
“你們要全力協助配合他,不要出現任何差池!
”
“是!
”五人啪的敬禮,響亮回應。
戰士,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雖然他們很不舍得陳甯離開,但陳甯執意要走,他們遵從命令。
“我走了,各位兄弟,保重!
”
說罷,陳甯登上一旁的軍用直升機。
心中喃喃自語道:“娉婷、清清,你們這些年受苦了。
”
“我這次回來,一定要讓你們苦盡甘來,給你們母女一個璀璨的未來。
”
......
此時!
天姿公司,會客室。
身穿職裝套裙,打扮得幹練而漂亮的宋娉婷,正在跟客戶黃得志談合同。
此時,她俏臉布滿憤怒的瞪着這個臃腫男子,羞憤的拒絕道:“對不起,黃老闆,你的要求我做不到,我不是那種為了業績而出賣自己的人。
”
她說完,轉身要走。
黃得志伸手攔住宋娉婷的去路,笑眯眯的說:“宋小姐何必生氣,我不就是讓你穿你們公司最新款的幾套衣服,看看效果嘛!
”
“話我擱在這裡,如果你原意穿給我看。
我滿意之後,立即下五千萬的訂單。
”
“另外,我私下再獎賞你一百萬,怎麼樣?
”
宋娉婷憤怒道:“黃老闆,請你放尊重點!
”
黃得志冷笑起來:“尊重?
”
“整個中海上流社會,誰不知道你這個宋家小姐未婚生子的事情呀,你還裝什麼冰清玉潔?
”
宋娉婷臉色煞白,未婚生子這件事,是她心中永遠的痛,也讓宋氏家族蒙羞。
她最忌别人說,沒想到黃得志竟然當面說她痛處。
她粉面含霜:“我私人生活不需要跟你多作解釋,至于我們公司跟你的合作,也到此為止,失陪!
”
黃得志望着靓麗動人的宋娉婷,又看看會議桌面上幾套内衣,笑道:“宋小姐,我黃某看上的女人,從沒有得不到的。
如果你不識擡舉,那就别怪我不憐香惜玉了。
”
随着黃得志的話音落下,他身後的兩個保镖,已經滿臉壞笑的一左一右包圍了宋娉婷。
宋娉婷驚怒交加:“你們想幹什麼?
”
黃得志笑道:“我愛慕宋小姐,想跟宋小姐玩點遊戲。
宋小姐不識趣,那就别怪黃某粗魯了。
”
宋娉婷聞言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她忽然朝着門口沖去,想要逃出去。
可是卻被黃得志兩個手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住了。
宋娉婷顫聲叫道:“救命,來人,救命啊......”
黃得志獰笑的說:“哈哈,我故意挑即将下班的時間過來的。
這個時間點,你們公司的員工們早已經下班走了。
”
宋娉婷沒想到黃得志這麼卑鄙,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絕望而無助。
黃得志望着被他兩個保镖按住雙手的宋娉婷,淫笑道:“不要哭......”
話語未落,忽然轟隆一聲巨響。
會客室的門被人整塊踹飛,重重的砸在黃得志等人面前,把衆人吓了一大跳。
一個身材挺拔,劍眉星目的男子走了進來,正是陳甯。
宋娉婷見到陳甯,身體猛然一顫,是他!
剛才差點被黃得志侮辱,她都強忍着沒有落淚。
此時見到陳甯,眼眸中的淚水卻再也控制不住,斷了線般滑落。
陳甯見到她落淚,這些年心冷如鐵的他,竟然情不自禁的感到一陣揪心的痛。
五年前,她救了他。
他卻在醉酒的情況下,強行跟他發生了關系。
這五年來,陳甯一刻都沒有停止尋找她的下落。
她每晚出現在他夢中,這五年,她已經不知不覺成為陳甯心中最刻骨銘心的女人。
陳甯跟宋娉婷再次見面,彼此眼神都格外複雜。
黃得志的聲音,卻硬生生的打斷兩人的思緒,他打量着身穿一身普通衣服的陳甯,惡狠狠的問:“小子,你誰啊?
”
陳甯看都不看黃得志一眼,他眼裡隻有宋娉婷,沉聲說:“跟我走!
”
宋娉婷淚如雨下,不斷的搖頭後退。
這家夥五年前讓她未婚生子,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幾年是怎麼從别人的鄙夷譏笑中撐過來的。
現在,這家夥見到她第一句話,就是強勢的命令她跟她走,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黃得志的好事被陳甯打攪,現在還聽到陳甯說要帶走宋娉婷。
他怒道:“小子你是在找死,王強、張力,給我打斷這家夥的腿!
”
“是,老闆!
”
兩個身穿高大的保镖,惡狠狠的朝着陳甯撲來。
砰砰兩聲,陳甯閃電般踢出兩腳,直接把兩個保镖踢得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兩個保镖都是兇膛深深下陷,肋骨全斷,當場昏迷。
陳甯踢翻兩個保镖之後,冷冷的朝着黃得志走過去。
黃得志沒想到陳甯身手這麼強,他色厲内荏的喝道:“你想幹什麼?
”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是明大集團的老闆,黃得志!
”
“在整個中海市,沒有人敢得罪我,得罪我的下場都死得很慘。
”
陳甯走到黃得志面前,冷冷的問:“廢話都說完了嗎?
”
黃得志傻眼,本想搬出身份威吓陳甯,但沒想到卻換來陳甯這麼一句話,在中海竟然有人不怕他?
陳甯擡起腳,狠狠的踢在黃得志的左腳上。
咔嚓,一聲骨頭斷裂聲響起!
黃得志的左腳骨頭直接被陳甯踢斷,他發出凄厲的哀嚎,滿地打滾。
陳甯視若無睹,朝着滿眼震驚的宋娉婷走過去,聲音比剛才柔和了許多:“跟我走?
”
“我不!
”
她咬着嘴唇拒絕,她原諒不了他。
就是這個惡魔,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
“五年前那晚之後,我到處找你,找了足足五年,現在你别想再逃。
”
陳甯說完,霸道的把她直接攔腰抱起,大步離開。
第1章,我不想繼承
上江市人民醫院。
“讓讓,讓讓!
”
陳平抱着一個昏迷不醒的小女孩,沖進醫院,大聲嘶喊着:“醫生!
醫生!
快救救我女兒!
”
跑出來的幾個護士和醫生,忙的将陳平懷中的孩子抱進急診室。
“哎,你不能進去!
”
身穿天藍色護士服,帶着口罩的女護士攔住了想要沖進急診室的陳平。
而在此時,一道急促的高跟鞋敲擊瓷磚的聲響從背後傳來,“嘟嘟嘟”的扣在心口。
“陳平!
”
嬌聲怒斥!
啪!
清脆的一個巴掌,結實的扇在陳平臉上。
陳平跟前,怒容滿面的江婉,一雙美目中淚水打着轉兒,“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饒不了你!
”
語氣清冷,帶着濃濃的怒意。
這一幕,吓壞了醫院裡不少病人家屬和病人。
陳平羞憤的悶着頭,也沒解釋。
“哼!
”
江婉冷冷的哼了聲,眼神裡的不悅和輕視,一個外人都看得出來。
而陳平像犯錯的小孩似的,站在一邊,悶着頭不敢說話。
他隻是偷偷的看幾眼離他兩三米的那個女人,他的老婆。
一個與他已經簽訂了離婚協議,随時可以正式離婚的女人。
江婉很美,五官精緻,身材高挑,曲線傲人,知書達禮,曾經是大學裡的校花,卻意外地喜歡上了陳平,閃婚,也就有了女兒陳米粒。
然而,婚後的生活并不如意,陳平工作不順,生意失敗,女兒更是有先天性心髒病,花光了他倆所有的積蓄,現在他靠送外賣維生。
而江婉,上市公司市場部副總經理。
可以說,陳平在江家的地位很低,最近兩年已經沒有任何存在感。
也因為陳平,江婉和家裡有很大的矛盾,父母也沒有任何資助。
老兩口很嚴肅的告訴他倆,除非他倆離了,才會資助外孫女的治療費用,而且離婚後,孩子得歸江家。
這事,一拖就是一年。
急診室門推開,陳平看着女兒被推出來,想要沖過去,卻看到江婉已經小跑了過去。
他頓了頓腳步,遠遠的看着自己可愛的女兒。
小米粒伸出白皙的小手,戴着呼吸罩,大眼睛如黑寶石般通亮,喃喃道:“爸爸......”
陳平走過去,握着女兒冰涼的小手,輕輕的将她額角的頭發捋了捋,笑道:“爸爸在哦。
”
“媽媽,你不要和爸爸吵架,是米粒不乖,要爸爸帶我去遊樂場的。
”
才三歲大的小米粒,這時候聲音弱弱的替陳平說話。
江婉笑了笑,應道:“好,媽媽聽米粒的,不和爸爸吵架。
”
“陳平,交住院費。
”
清冷的聲音打斷了陳平和女兒的對話。
他看了眼江婉,對方隻是冷冷的瞥了一眼,陪着女兒進了病房。
趕忙跑到住院部繳費處,陳平掏出銀行卡。
“不好意思,你卡裡沒錢了。
”護士清冷的開口道,眼睛掃了一眼。
原來是陳平啊。
一個沒錢的廢物,一直讓自己老婆攤醫藥費。
明明可以求丈母娘和嶽父,他偏不去求。
這種死要面子的男人,垃圾!
“沒錢了?
”陳平大囧。
他擰巴着臉,卑微的彎着腰問道:“護士,能不能寬限幾天?
”
那護士冷冷的瞥了眼陳平,眼神譏嘲,道:“沒錢啊,問你老婆要啊,反正你也是吃軟飯的。
”
“你!
”陳平臉色一沉。
那護士直接雙手環兇,哼了一聲:“明天,不交錢,就辦出院手續吧。
”
而後,她背過身去,不再搭理,多跟這種男人說一句話,她都覺得惡心。
沒錢就受人欺負嗎?
陳平不甘,憤憤的捏了捏拳頭。
剛轉身,他就看到江婉氣質冷豔的站在他身後,清冷的面容帶着恨意。
“婉兒,你放心,我這就去籌錢。
”陳平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道。
自己和江婉的積蓄,全都花光了。
江婉淚水奪眶而出,秀拳捏的緊緊地,道:“陳平,你要還是個男人,就去求我爸媽!
”
“我......”
陳平愣住了,一堆話堵在嗓子眼。
呵呵。
江婉一抹臉上的淚水,自嘲的笑道:“我就知道,你永遠都是這樣,難道你的自尊心比米粒還要重要嗎?
”
似乎是看透了陳平,江婉轉身,留給陳平一個冷峭的背影。
無奈的歎了口氣,陳平手機接到訂單提醒。
他隻能匆匆的跑到病房,和女兒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
離開前,江婉最後一次告訴他:“陳平,這周末我爸生日,你要是不想離婚,就去求我爸媽。
”
沒有選擇的餘地,陳平知道,這是江婉對他最後的耐心了。
剛準備出醫院的他,卻被一道傲氣的男聲喊住:“喲,這不是陳平嘛,這麼急着去哪兒啊?
”
擡頭望去,一個帥氣的男人站在陳平跟前,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手裡還領着果籃和佩奇布偶。
“曹軍!
誰讓你來的?
”陳平的臉色立馬塌了下來。
曹軍,他大學的死黨,可是自從他和江婉結婚後,他倆就成了死仇。
曹軍,也喜歡江婉。
“我讓他來的。
”
江婉這時候走了過來,直接從陳平身邊走過去,臉上帶着抱歉的笑容:“曹大哥,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了。
”
曹軍看到江婉,臉上的譏諷也變成了大氣的笑容,道:“沒事,我也是米粒的叔叔嘛,這是給米粒的,我現在就去繳費。
”
說罷,他得意的看了一眼陳平,眼神中透露着鄙夷。
陳平拳頭捏的鐵青,寒着臉問江婉:“為什麼問他借錢?
”
“你有錢嗎?
難道你想米粒明天被趕出醫院?
”江婉臉色冰寒的瞪了一眼陳平,直接扭頭跟上前面的曹軍,陪着他說說笑笑。
陳平看到這一幕,目呲欲裂,自尊心受到了極大地打擊。
錢錢錢!
都是錢!
陳平站在醫院門口,立足了半天,才吐了一口氣,擡頭望着藍天,而後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耗子,在哪呢,見個面呗。
”
出租屋内,陳平和劉浩面對面坐着,有些黑瘦的劉浩,遞給陳平一張農行卡,道:“這裡六萬,你先拿着吧。
”
陳平接過那銀行卡,手微微顫抖道:“耗子,謝謝,謝謝!
”
“有什麼好謝的,咱倆誰跟誰啊。
”劉浩笑哈哈道。
“我不同意!
”
砰的一聲,出租屋的門被推開,一個高個的女人,一臉氣洶洶的沖進來,“劉浩,那是你給我家的彩禮錢,你憑什麼給他!
”
這個女人是劉浩的女朋友,叫徐榮,長相七分,性格有點高傲,而且有些勢力眼。
“蓉蓉,這不是米粒住院了嘛,我借給陳平應急用的。
”劉浩上前拉着徐榮解釋道。
徐榮直接甩開他的手,看着陳平譏笑道:“喲呵,陳平,這是你第幾次管我們家劉浩借錢了?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
“徐榮!
”劉浩沉聲道,扯了扯她的衣袖。
徐榮可不管,直接指着劉浩的鼻子罵道:“姓劉的,今天你這錢要是借出去,我就跟你分手!
咱倆也别結婚了!
”
眼看着他倆要打起來,陳平将卡放在桌上,起身點頭抱歉道:“不好意思,那個,耗子,下次我去喝你們喜酒,我這就先走啦。
”
“不送!
”徐榮冷冷道。
不等劉浩追上來,陳平就跑出了出租屋。
身後,砰地一聲關門聲,而後是徐榮和劉浩的争吵聲。
走在街頭,陳平蹲在地上,手裡拿着手機,抽着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窮是原罪啊,沒錢寸步難行啊。
像是下了決定,陳平撥通了一個他這七年來從未撥過的号碼。
電話通了。
“喂,少爺,是您嗎少爺?
您可算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激動,帶着滄桑感,甚至隐約還在哭泣。
陳平無奈的歎了口氣,道:“老喬,我缺錢了,能不能給我轉個十萬?
”
“哎,少爺,您這是說的哪裡的話,别說十萬了,就算您要十個億我也給您轉。
”
電話那頭的老者,前一秒還很激動,後一秒就有些為難道:“不過少爺,按照您和老爺的約定,您想動用家族的錢财和關系,是需要回來繼承家族産業的,要不您來一趟公司,我們談談?
”
陳平略微沉思,道:“行吧,我過去一趟。
”
“哎,好,少爺,我派人派車去接您!
”喬老激動道。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就行。
”陳平道,而後忽的問道:“對了,哪家公司?
”
“盛鼎集團,我在董事辦等您。
”喬老道。
陳平挂了電話,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
好吧,攤牌了,我陳平其實是頂級富二代!
全家的資産遍布全球,約70%的産業都是自己家的。
這七年,陳平就是為了逃避家族的繼承才跑出來,體驗着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今天,他向現實妥協了。
不努力,沒錢,就要回去繼承萬億家産了啊。
很快,陳平騎着電瓶車來到了盛鼎集團大廈。
這是一幢三百多米高的大廈,在全球五百強企業中,排名第七!
當然,全球五百強企業,那都是陳家自己開的,或者投資入股的。
剛進大廳,陳平就被一道嬌呵喊住了。
“哎哎哎,你誰阿,誰讓你往裡沖的,出去出去,送外賣的不準進來!
打電話讓人下來拿!
”
一個穿着黑色職業套裙的靓麗女子,攔住了陳平的去路,開口就是一頓訓斥。
這女人,長得倒是禦姐範十足。
“看什麼看?
惡不惡心啊!
趕緊給我出去!
”
蘇麗麗厭惡的瞪了眼陳平。
第1章
“将陳昭那個逆子給老夫叫過來!
”
正廳内,鎮國公陳彥抓着茶杯怒吼道。
“老爹,幹嘛這麼大火氣啊,氣大傷肝,我可不想早早給你上墳!
”
一個面如冠玉,卻吊兒郎當的年輕人,語氣不敬地走了進來。
陳彥厲聲喝道:“逆子,跪下!
”
“嘿,你這老東西!
”
陳昭心道,可是見到陳彥那冷酷目光,他還是嬉皮笑臉地跪下了,道:
“老爹,怎麼了?
這般火急火燎地召見我?
”
“你!
你還有臉笑得出來!
”
陳彥聞言,氣得胡須微顫,怒喝道:
“我原以為你的瘋病已愈,能夠重新做人,不料你竟變本加厲,做出如此卑鄙無恥之事!
我陳家怎能容你這等敗類!
”
這孩子從小就是一個傻子,成天就會癡癡地笑。
誰知道幾天前,他意外落水,醒來後,竟如正常人一般。
不僅穿衣吃飯都能自己,而且還口齒伶俐。
隻是,很快府中人發現他不對勁了,不僅對家中的丫鬟們動手動腳,言語更是輕佻無禮。
他們陳家可是書香門第,家風嚴謹,豈能放任這種行為!
陳昭咧嘴一笑,輕描淡寫道:“老爹,我不就是摸了小钰的屁股嘛,至于這麼大動幹戈?
”
“這......你也說得出口!
”
陳彥怒不可遏,氣得渾身顫抖,“我陳家家風嚴謹,怎就出了你這等混賬!
老夫今日若不狠狠教訓你,家法何在!
”
言罷,陳彥猛地撸起袖子,緊握手中藤條,準備給這小子一個教訓,好讓他有所長進。
“且慢!
”
這時,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如同天籁之音,突然在廳外響起。
一位身姿曼妙、面容絕美的女子款步而入。
她五官精緻,膚若凝脂,舉手投足間盡顯高貴冷豔。
陳昭一見,眼中頓時閃過一抹驚豔之色,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這世間竟有如此絕美之人?
不過,他很快想起來了,她好像是自己哥哥陳鈞的未婚妻!
也就是自己的未來嫂子蘇绫月。
陳彥放下了緊握的藤條,疑惑地問道:“绫月,你怎麼來了?
”
蘇绫月輕輕揮手,示意廳内的下人全部退下。
蘇绫月注意到陳昭肆無忌憚地打量,鄙夷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但她并未多言,隻是擡頭看向陳彥,道:“陳伯父,我昨日跟你說的事情,你可想清楚了?
”
陳彥聞言,眉頭緊鎖,指着陳昭:“這個廢物能行?
”
陳昭一聽這話,頓時怒火中燒,猛地擡起頭,道:“爹,你啥意思啊!
”
蘇绫月輕輕歎了口氣,道:“陳伯父,我們也沒有别的辦法了。
鈞哥已經失蹤快三個月了,若是明日他還不出現,就要被朝廷除籍,失去大理寺少卿的官職了。
”
陳彥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猛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目空洞無神,絕望道:
“我的鈞兒,你到底在哪啊!
”
蘇绫月輕輕歎了聲,說道:“陳伯父,你們陳家若是沒有個官職在朝中立足,空有一個爵位,恐怕聲勢要一落千丈了。
”
陳彥臉色微變,無奈地搖了搖頭,道:
“這......唉,我又豈會不知。
隻是如今鈞兒失蹤,陳家确實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
蘇绫月目光堅定,繼續說道:“陳伯父,鈞哥的失蹤絕對跟大理寺的某件案子有關。
目前,我們都無法接觸到大理寺的卷宗,隻有陳昭能夠代替陳鈞進入大理寺,接觸到那些卷宗。
”
陳昭一聽這話,頓時愣住了,驚叫道:“你們啥意思?
我代替我哥哥?
”
蘇绫月不屑地瞥了眼陳昭,冷哼着道:
“笨蛋!
你跟你哥哥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就是讓你代替你哥哥,暫作幾天大理寺少卿!
等你哥哥回來了,你就沒事了。
這是目前我們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也是你能為陳家做出的貢獻。
”
“讓我做大理寺少卿?
”
陳昭心中暗暗一笑。
這還真是專業對口啊。
畢竟,他可是刑偵專業的警校生。
誰知道卧底在黑社會的時候,出現一場意外,居然穿越這個古代世界,附在了一個被淹死的傻子身上。
陳昭話鋒一轉,撇撇嘴道:“喲,你讓我去,我就去啊!
豈不是顯得我很沒面子!
”
蘇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諷道:“大理寺少卿!
那可是四品大員!
你這一輩子,恐怕都别想爬到這樣的高位!
讓你體驗一下四品大員的風光,可是你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
”
靠!
瞧不起我?
陳昭登時眉頭一挑,心中湧起一股無名之火,怒道:
“不去!
老子不去!
你以為我陳昭會将這區區大理寺少卿放在眼裡?
”
蘇绫月與陳彥聞言,皆是一愣。
蘇绫月心中冷笑。
這傻子的瘋病是好了,可是卻有了狂病!
你以為四品大員是芝麻綠豆的小官,那是無數官員幾輩子的夢想!
陳彥更是氣得臉色鐵青,拿起藤條,猛地站起來,怒喝道:
“你要是不去,老夫現在就打死你這個逆子!
”
藤條在空中揮舞,帶着呼呼的風聲。
一看藤條要落下來,陳昭急忙改口,嬉皮笑臉地道:
“老爹,你先把小钰給我,我就去!
”
“你!
無恥!
”
陳彥氣得瞪大了眼睛,胡子都差點豎了起來。
他沒想到這逆子居然會提出這樣的條件,真是無恥至極。
陳家怎麼出了這種敗類!
蘇绫月鄙夷地笑了笑,道:“陳伯父,不就是一個小丫鬟嘛,給他就是了。
他也就這點出息了。
”
陳彥哀歎道:“家門不幸!
家門不幸啊!
給你了!
”
陳昭站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袍,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道:
“早說嘛,那我去就是了。
對了,那大理寺,我一個人都不認識,我一去,不就露餡了?
”
蘇绫月聞言,微微颔首,道:“我幫你補習,我已經備好了大理寺内房屋布局、以及裡面官員的畫像、官職、生平等,記住,你隻有這個晚上的時間記住這些東西。
記不住,我饒不了你!
”
陳昭無所謂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