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和李秘書忙了大半個下午,終于是從這幾個備選項目中挑了個最有可能被拿下的出來,是隔壁市正在招标的廣場建造項目,據說是準備打造成當地地标,城市名片。
“我覺得這個項目難度低,回報高,如果順利的話,還能跟這塊地皮的東家搭上線,之後再往那邊發展就容易多了。
”她倒是很敢把視野往遠處放,“隔壁市正在發展中,以後的前景可是很廣闊的。
”
“廣是廣,不過馮總你有沒有考慮過失敗的話,我們會浪費多少機會和時間?
”李秘書的職責是輔佐她不出錯,除此之外,對她并沒有太大的指望和要求。
陳盼卻是堅決到:“正因為這樣,我們這次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
她一挽袖子,拍案而起道:“你幫我查一下最近的酒局或者宴會,凡是有這塊地皮所有人于總參與的場合,全都想辦法弄一下邀請函或者參與的機會,我們得想辦法讓自己先站在賽場上。
”
這個廣場建造項目是衆多企業眼中的肥肉,他們要是再墨迹下去就是徹底沒可能了,李秘書見陳盼這麼有鬥志也沒敢含糊,一邊讓業務部準備标書和方案,一邊親自上陣去找機會。
第二天下午,機會真被李秘書給找着了,他拿着一張請柬直奔辦公室而來。
“這是今天晚上的酒會邀請函,雖然打的是一位書畫家宴請朋友的名義,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于總想來本市跟名流們聯絡的幌子,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托關系拿到的,馮總你趕快坐下準備。
”
陳盼看似風輕雲淡的點頭,等他走了卻是直奔洗手間,對着鏡子仔仔細細的檢查了自己的儀表,确認是風度翩翩,瞧着有個青年才俊的樣子了,這才回到辦公桌前繼續工作。
酒會定在了晚上七點,她和李秘書為表誠意,提前二十分鐘就到了現場。
此時,宴會廳裡已經聚集了不少本地名流,陳盼看着眼前衣香鬓影,燈紅酒綠的場景,面上波瀾不驚,心底卻是不住的打鼓,她悄悄的問李秘書:“我有點臉盲,記憶力也不太好,你能不能幫我介紹一下?
”
“那邊那位穿旗袍的女士是劉太太,她丈夫就是酒會的舉辦人,不過跟咱們不是很熟,打個招呼,面子上過得去就行。
”李秘書小聲介紹道。
陳盼依言照做,等跟幾個必須打招呼的人都見過面了,她立刻開始滿場尋找于總的身影,結果剛走了沒幾步就被一位中年人給攔住了,對方态度很是熱情:“這不是馮總麼?
我還以為你辭職了呢。
”
“好久不見啊,我就是去出了趟差。
”陳盼死活認不出這是誰,從路過的服務生手中的托盤上端起一杯香槟,一邊跟他碰杯寒暄,一邊拼了命的給李秘書使眼色。
李秘書立刻心領神會的迎上前去:“張總,沒想到在這兒碰見了,上次見面還是您跟江總經理讨論集團債務的事。
”
此話一出,陳盼的表情就是一僵,心說這個張總看起來文質彬彬,沒想到是江幟舟的同夥,那他這個苦主是不是應該表現得有敵意一點?
然而,張總沒給她機會,他是商場上的老油條滾刀肉了,當即望向她,笑容可掬道:“說到債務,馮總才是青年才俊啊,聽說這趟歐洲之行促成了跟封氏的合作,之後日盛的規劃主要就在那邊了吧?
”
陳盼在心中“呵呵”一聲,立刻擺出比他更坦誠的表情,開懷道:“這還是得謝謝封總,要不是他一眼看出那邊的前景,我也搭不上這條線。
”
反正空頭支票開多少都無所謂,她也就不介意拉封雲霆的大旗過來給自己擋槍了。
張總聞言,果然開始多想,他腹诽一句這小子真是深藏不露,試探道:“馮總這次來也是為了于總的項目吧?
我可聽說這個項目難搞得很,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還是先等一下再說。
”
“我聽說張總最近也有涉足地産業的想法,那我們可以合作共赢。
”陳盼笑眯眯的把皮球踢了回去。
事實上,她連張總做得是什麼業務都不知道,但大家都來參加酒會了,剩下的還用說麼?
這邊正各懷心事的寒暄着,另一邊李秘書的目光就已經再次開始滿場轉悠了,他一眼叼住旁邊一名頭發略顯花白的西裝男子的背影,然後給了陳盼的後背一肘子。
陳盼心領神會,連忙結束了跟張總的寒暄,轉而跑到那西裝男子身邊,故作無意的搭話道:“于總,久違大名,沒想到咱們這麼有緣,來參加劉先生的酒會也能碰上,您也喜歡他今天展出的畫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