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正計劃着要借着切蛋糕的時機,再給他們兩個創造一下機會,見陳盼這就要走,鼓着小包子臉道:“幹媽,你說過要跟我們多玩一會兒的。
”
小陽和小辰見她蛋糕都沒吃就要走,也是依依不舍的看了過來。
陳盼被這三雙水靈靈的眼睛盯着,心下很是不忍,松口道:“那好吧,反正吃蛋糕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
江幟舟是跟她來的,如果她要走,自然是隻能跟着她一起告辭,聞言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接過福媽遞過來的陶瓷刀開始切蛋糕,前三塊自然是切給了孩子們,第四塊遞給了主人時繁星。
直到切到第五塊,他手下的刀微微一偏,恰到好處的将陳盼喜歡的藍莓切在了盤子裡遞過去,這一過程中,他們誰也沒說話,可默契盡在不言中。
“謝謝。
”陳盼穿了淑女裙,做派跟着也淑女起來,小口小口的吃起蛋糕來。
圓月在旁邊看着,直到蛋糕吃完也沒能找到插話的機會,臨别時一個勁兒的跟江幟舟嘀嘀咕咕:“你想做我幹爸的話一定要努力啊。
”
“我會的。
”江幟舟小聲答應下來,跟她揮手告别離開了封家。
陳盼被時繁星叫過去,也是低聲說了好一會兒話,這才走出來,她快走幾步跟在他身邊,因為滿腦子都是剛剛時繁星的問題,所以隻知道悶頭走路,險些撞在電線杆上才反應過來。
江幟舟一直想跟她搭話,奈何沒有機會,直到這時才搶先一步把她拽回來,清了清嗓子道:“天色是有點黑,但也不至于看不清楚電線杆吧,你有安排麼?
沒有的話還是回我家裡去吧。
”
他壓根不想跟于小姐單獨待在家裡,要是陳盼真得對他避之不及,要回去跟徐馨一起住幾天的話,他就隻能去别的地方湊合兩天了,酒店或者療養院都行。
幸好,陳盼隻是情急之下為了找個理由跑路,随口說的罷了,她神情懊惱的點頭道:“沒什麼安排,不過我得找個地方把衣服換了,剛剛被三個小家夥纏着,都忘了要把裙子給換下來了。
”
得虧了時繁星幫她把換下來的男裝收拾好,在臨出門時一并裝在手提袋裡遞給她了,要不然她這會兒恐怕還得再去找個商場買衣服。
夜色深沉,一輪明月将底下的人照得清清楚楚,江幟舟望着陳盼的側臉,鬼使神差的點頭道:“走吧,我們先去停車場,我幫你看着,你在車裡把衣服換下來。
”
計劃是個好計劃,可封家這邊是别墅區,家家戶戶都有自己的車庫,陳盼倒是知道附近還有個露天停車場,但她堅決不肯找個角落換衣服。
江幟舟難得沒吐槽她事多,沉默着将車一路開回了自家公寓樓所在的地下停車場。
他的車位位于角落,這個點也沒什麼人會在這邊來往,隻要車門一關,車燈一暗,誰也不會注意到裡面的他在做什麼。
“你轉過身去。
”陳盼來到後排座椅上,在關車門之前小聲道,“幫我看一下周圍,千萬别回頭!
”
江幟舟哭笑不得道:“難道你當我是地痞流氓麼?
你放心就是。
”
地下停車場裡挺暗的,按理說是什麼都看不見,但他可是有黑曆史在的,這人視力堪比貓頭鷹,一回頭還不得什麼都看得一清二楚?
!
江幟舟沒再多話,他跟陳盼你來我往的對答了幾句,便主動走下車,背過身去站在了距離汽車半個身量遠的地方,一邊幫她站崗,一邊從口袋裡摸出煙盒開始噴雲吐霧。
陳盼将車裡的燈熄滅,小心的張望了一番周圍,這才低下頭去換衣服。
裙子是系帶的款式,要脫下來并不麻煩,問題在于頭發上的緞帶和面上化的妝,漂亮歸漂亮,要卸下來卻不簡單,尤其她還是個不擅長化妝的。
“江幟舟!
你車裡有紙巾麼?
”她輕輕叩擊了幾下車窗,探身過去詢問到。
江幟舟并不回頭,用剛好能讓她聽到的聲音道:“前排座椅中間,要卸妝的話,礦泉水也有,涼是涼了一點,總歸比沒有強。
”
“你看出來我化妝了?
”陳盼眨巴着大眼睛,摸着自己的臉詫異道,“你不是沒交過女朋友嗎?
竟然能看得出來這個。
”
抛開自身性别不論,她本人就是個直男的性子,剛到時繁星身邊工作時,成裡日都是素面朝天的,幸而審美被熏陶得很過關,也不枉當了那麼久的助理。
江幟舟正欲回話,就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幾聲高跟鞋磕地的輕響後,于小姐沒好氣的問:“你怎麼在這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