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聽了他這番正經發言,越發的生不起氣來了,感覺他會養成現在的性格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他從小就沒在一個正常環境裡長大呢,她隻能是多擔待一點了。
圓月聽了江幟舟的話,眨巴着大眼睛問:“幹爸,你以前沒吃過漢堡麼?
是因為漢堡還沒被發明出來麼?
那你吃過巧克力和冰淇淋麼?
”
她列舉的都是在孩子們之中很受歡迎的食物,看向江幟舟的目光中滿是疑惑。
小辰相對害羞一些,甚少直接把心裡的疑問講出來,這時卻也跟着不解起來:“應該不會吧,我記得繪本裡說很早就有冰淇淋了。
”
江幟舟原本在悄悄觀察陳盼的反應,聽了她們的聲音,隻能是先顧着解答小孩子的疑惑,溫聲道:“冰淇淋确實是很早就被發明出來了,但幹爸因為家庭原因沒能吃到,現在吃倒也不晚。
”
他說的家庭原因指的其實是江慧琴,因為不便在孩子們面前将陰暗的事講的太直白,所以委婉的指說是家裡的事。
可孩子們的想象力卻是特别的豐富,聽說他是因為家裡的緣故才沒吃過這些,紛紛展開了想象的翅膀。
圓月的眼裡直接含了淚,紅着眼睛把自己那份冰淇淋推給江幟舟:“幹爸,你以前太可憐了。
”
小辰雖然舍不得,但想起時繁星教育她們時說過的話,還是把自己的小碟子也推給他:“媽媽對我們說過,小孩子要懂得學會分享,幹爸,你小時候家裡是不是很窮啊?
那現在有沒有好一點?
”
說這話時,兩個孩子的眼睛都亮晶晶的,貧窮和可憐在她們的世界裡都不是值得遮掩的事,她們甚至還不懂得這背後的意義,隻知道可憐的人和貧窮的人都是需要被溫柔對待的。
江幟舟無奈的解釋道:“可憐的話确實是有一點,但貧窮的話......如果從精神上來說,确實也有一些,不過幹爸現在的日子确實好過許多了,你們不用把冰淇淋讓出來,還是自己吃吧。
”
兩雙濕漉漉的大眼睛齊刷刷的盯着他,看得他哭笑不得的伸出手,往兩個小姑娘臉上依次摸了一把,認真道:“你們看幹爸像是很窮麼?
冰淇淋再不吃的話就要化了。
”
江幟舟相貌俊美,衣着也嚴謹,看起來風度翩翩,通身氣派,跟窮字半點也不沾邊。
圓月和小辰這才放心的點了頭,繼續低下頭去拿小勺子挖冰淇淋,陳盼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轉身想找服務生再加一份冰淇淋,單給江幟舟一個人吃,結果剛好趕上用餐高峰期,想找人都難。
“幹媽,你在看什麼啊?
”圓月含着小勺子看陳盼,是覺得幹媽的心情似乎變好了,如果再加把勁的話說不定能勸和她和江幟舟。
陳盼如實答道:“我去找服務生再加一份冰淇淋。
”她說完這句,生怕兩個小姑娘得寸進尺,也要再吃一份,立刻補充道,“别誤會,我是要自己吃,你們兩個今天的份已經夠了,不能再吃了。
”
圓月和小辰不約而同的“噢”了一聲,倒是絲毫不沮喪,看得剛要起身的陳盼心中警鈴大作,疑惑道:“你們兩個不想吃冰淇淋了麼?
”
“想,但今天已經吃過了,而且媽媽說小孩子要說話算數,我們答應了幹媽隻能吃一小份的。
”圓月睫毛長,眼睛大,表情乖巧的時候看起來就像個洋娃娃。
此話一出,陳盼忽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覺自己身為大人帶頭随心所欲,委實不應該。
小辰見她像是要回來坐下,立刻又說:“幹媽,你想吃的話就吃吧,你是大人了,應該可以多吃冰淇淋。
”
陳盼更加疑惑了:“這是什麼道理?
”
“這不是道理,是依據。
”小辰學着平日裡見到的小陽的模樣,兇有成竹道,“人長得越大,能吃的冰淇淋就越多,就像參參和商商完全不能吃冰淇淋,但我比他們大就可以吃一點冰淇淋一樣。
”
這話乍一聽還算是有些道理,但仔細一想簡直是處處不對勁,讓人單是聽着就感到啼笑皆非,陳盼也想笑,還是看在冰淇淋的份上才沒多話,忍着笑意找服務生加單去了。
江幟舟在旁邊聽了這麼久,唇角一直挂着忍俊不禁的笑意,等她走了才注意到兩個小孩子已經成了貓臉,可陳盼這個馬大哈卻壓根就沒發現,隻好自行拿起餐巾湊到她們唇邊輕輕擦拭。
圓月和小辰就是小孩子的吃法,用紙拿着漢堡就往嘴裡送,吃得滿嘴醬汁也不在意,反倒是格外高興,這時見幹爸要給她們擦嘴便老老實實的由着他擦,直到他說“好了”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