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幟舟的話說到一半就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懷疑自己是腦子壞了,才會想要在這裡當免費的教師。
然而,就在他端起手邊的冰美式,想要再讓自己清醒一點時,卻是注意到了“馮雲陽”坐過的椅子上的異樣,柔軟的坐墊上多了一小灘深色的液體,仔細一看似乎是皿迹。
一瞬間,江幟舟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他摸出手機給李秘書打了電話:“馬上過來一趟。
”
李秘書以為是自己找來的三個翻譯出了問題,忙不疊的應聲,然後一路跑了過去。
江幟舟一見到李秘書,就指着座椅墊子上的痕迹開門見山的問:“你覺得人在什麼情況下會在這種地方留下皿迹。
”
“這......總經理,生理期這個事我也不好問啊。
”李秘書還以為是他找來的翻譯來了例假,惹怒了老闆,在環顧過套房卻連一個翻譯的人影都沒瞧見後,更是堅定了這一想法。
他又道:“總經理,您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找來的絕對是您喜歡的妹子!
”
聞言,江幟舟的表情精彩得像是被打翻了的顔料盤,他低聲道:“把找女人的事情給我忘了!
我現在問的是這灘皿迹的事,你最好扶着牆站穩了,我剛剛發現馮雲陽的性别有問題,他應該是個女人。
”
“啊?
!
”李秘書的聲音高得險些掀翻了天花闆,“這不可能!
”
江幟舟面如死灰道:“我之前也覺得不可能,但你仔細想想看,能夠留下皿迹,白天的時候又不肯喝冰涼的酒,還有就是他坐一趟飛機,竟然就換了褲子,你不覺得這一切都不對勁麼?
”
他在腦内将這一系列線索串在一起,感覺隻有一個解釋能夠讓這一切變得合理——馮雲陽是女人。
李秘書被吓了一跳,仍舊結結巴巴的搖頭道:“可是、可是這不應該啊,難道——”
他的話戛然而止,是忽然想到了另一件懸案,小心翼翼的又問:“總經理,如果這個猜想是真的,我想酒吧裡的神秘女人也不用再找了。
”
江幟舟沒有立刻答話,但他的表情暴露了内心的真實想法,他也是這麼想的。
“難怪我們怎麼找也找不到那個女人,原來她就在身邊。
”李秘書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用當初考到語言技能證書時的缜密思維分析道,“如果這一切的猜想成立,所有的疑點就都得到解釋了。
”
隻不過,他們還有另一個無法解決的問題,想當初他們為了驗證另一件事,特意舉辦了遊泳比賽,當時馮雲陽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我确定他那時候是個男人。
”江幟舟仔細回想到,“他換了泳衣,還在全公司的人面前下了水,而且我還在更衣室裡跟他打了一架,如果性别有問題的話,我絕對沒可能會感受不出來。
”
他不覺得自己會眼瞎到男女不分的地步,神情漸漸變得糾結起來,就像是遇到了無法解決的難題。
“總經理,會不會是跑去做了變性手術?
又或者說這世界上存在兩個一男一女的馮雲陽?
”李秘書在不該發揮想象力的時候,從來不讓人失望。
江幟舟根本就不考慮第一種猜想的可能性,他将注意力全部放在第二種猜想上,眸中精光一閃,撫摸着下巴道:“這件事确實蹊跷,所以我覺得與其直接問,倒不如先想辦法試探一番。
”
江幟舟和李秘書商量了一夜,到底還是決定先從長計議,再試探“馮雲陽”一次。
“如果她真是女扮男裝,我們冒冒失失的跑過去問,肯定會把人給吓跑。
”江幟舟提議道,“行動的時候要小心一點,按照原定計劃,明天早上有什麼行程麼?
”
李秘書翻看過備忘錄,連忙答道:“歐洲區的負責人邀請我們去封氏的分公司參觀。
”
日盛集團在歐洲區也曾經發展過自己的勢力,但一切剛剛起步之時,馮日盛便去世了,因此這麼多年過去,分公司就跟擺設似的,根本就拿不出手,他們隻能先去别人的地盤商量事情。
翌日早上,三人在樓下的餐廳齊聚一堂,不同于李秘書和江幟舟可以用總統套房的門卡免費享用早餐,陳盼為了盯住他們兩個,是自掏腰包買的餐券。
“昨天晚上講的事情,你都記住了吧。
”江幟舟端着熱氣氤氲的咖啡,忽然問到。
陳盼萬萬沒想到他會跟自己搭話,差點被剛咬了一口的白煮蛋噎死,連忙端起手邊的熱牛奶喝了一口,順過氣後答道:“放心,我都記住了,絕不會給公司丢臉的。
”
“那就好。
”江幟舟若有所思的答了一句。
陳盼看看他又看看李秘書,忍不住懷疑這兩個人是吃錯了藥,一個仿佛是真把自己當成了學生,一個則是打出現開始就沉默不語。
他們該不會是在憋什麼壞水吧?
她想起昨晚那三名離開的女子,感覺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