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應該是說江幟舟被拒之門外的話,很可能會被凍出個好歹,可聽在陳盼耳朵裡實在是像個鬼故事。
小辰似有所感的打了個寒顫,扯着陳盼衣角說:“幹媽,我突然有點冷。
”
“我也是。
”陳盼連忙把三個小家夥趕回屋裡,尤其是小陽,被她直接安頓進了厚被子裡,而他也很有自覺的把被子一鼓作氣蓋到了脖子以上。
等這一切做完,時繁星也打完電話回房間來了,陳盼生怕自己會後悔,忙道:“繁星姐,我得出去一趟。
”
時繁星心領神會道:“是去找江幟舟吧?
我不攔你,不過你确定不多穿一件麼?
”
自從成了體弱的病人,她就對身體健康格外關注,一旦遇到身邊人不注意的情況,更是會忍不住出言提醒,這時不由分手的拿了自己出門的行頭給她,從大衣到圍巾、帽子、手套,簡直一應俱全。
陳盼盛情難卻,隻好是依次穿上,又因為她的車被雪糊滿了前擋風玻璃的緣故,還從封家借了輛底盤最高的越野車走。
天氣惡劣,司機趕不回來,而她也不願因為自己的事讓别人冒險,仗着自己駕駛技術好,硬是在這樣的風雪天氣裡上了路,時繁星固然擔心,卻也知道她留下隻會更難過,所以并未阻攔,隻叮囑她萬事小心。
陳盼忙不疊的點了頭,等開車上路之後才忽然想起,自己連去哪裡找江幟舟都不知道,她先給公司裡的員工打了電話,結果得知他确實帶着江承平回過公司,但之後就不知所蹤了。
接電話的員工滿心都是疑惑,小心翼翼問:“董事長,江總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
在陳盼打電話回來之前,他們已經讨論出好幾個版本的相關故事了,其中就有江幟舟效仿當初的馮雲陽,捐款潛逃的版本,這會兒聽到她語氣這麼差,不由自主的想到這個故事上去了。
“他沒什麼事,我就是問問,外面下這麼大雪,天黑路滑,讓大家都早點回去吧,除了值班的人以外都不要加班了。
”陳盼看着路況,不希望有人跟自己一樣遭這個罪。
員工自然是雀躍的答應下來,很快将此事通知給了其他人。
市區的雪也不小,但相比于郊區,路況還是要好太多了,尤其商業區,到處都是看雪散步的年輕人,衆人收到這個好消息,紛紛歡呼起來,收拾好東西便下班了,就連先前的擔憂也被一并抛開。
另一邊,陳盼在确認了江幟舟不知所蹤後,經過好一番心理建設,還是給江承平打了電話,這一次倒是有人接了。
陳盼懸着的心略略安了些:“你讓江幟舟接電話?
”
江承平捂着剛開機沒多久的手機,語氣苦惱道“這恐怕做不到,我們沒在一起。
”
他這話說得很有餘地,沒給陳盼留下任何挑理的破綻,而她果然一鼓作氣的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說了:“你跟他明明一起去了日盛集團,就算是沒在一起,你也該知道他最後的去向吧?
”
看來,她已經把他們倆今天的路線摸透了,他看一眼不遠處正在著熱茶的江家管家,打消了隐藏自己所在的念頭:“隐約知道,不能說是确定,畢竟我們分道揚镳了。
”
江承平不等陳盼再問,已經将發生的事有所隐瞞的講了出來。
“我們在來江家老宅請管家幫忙做公證人的路上遇到了大雪,車子發動不了,手機也被凍得開不了機,但他信不過我,我也信不過他,所以各自求生了,他選擇原地等待,我就自己走了。
”
他從車裡離開的時候,江幟舟沒有任何反應,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壓根就不想搭理他,不過無論是哪一種,他都沒有說謊,也不怕當面對峙。
隻不過,江承平離開的時候帶走了車鑰匙,他伸手摸了摸口袋裡冰涼的鑰匙,沒有絲毫要提及的意思。
陳盼沉默片刻,到底還是沒壓抑住火氣:“你叫救援了沒有?
”
“沒有。
”江承平笃定她會生氣,先發制人道,“我想憑江總的能力,脫險沒什麼難的,更何況如果我打電話叫救援的話,他也未必會領情。
”
陳盼被他噎住了,江幟舟對他是個什麼态度,她是看在眼裡的,實在是沒有指責他大難臨頭各自飛的立場,氣短了半分道:“你們是在哪裡陷進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