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繁星見他似乎是真得委屈的不得了,好笑之餘,忍不住感歎道:“你這話說的,怎麼感覺我跟個負心漢似的。
”
封雲霆抓住機會反問道:“那你是嗎?
”
“我......時繁星見他是打定主意要跑來這邊的寫字樓辦公了,知道再勸亦是無用,唯有無奈道:“好吧,反正要繞路上班的人不是我,你高興的話,就随便你好了。
”
話音落下,她便又被封雲霆抱了個滿懷,他像是見到久未歸家的大型金毛犬一般,将下巴擱在她肩膀上欣喜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
“......你快松開,我口紅都掉了。
”時繁星推了推他。
因着早餐後情不自禁的熱吻,她今天已經被迫化了兩次妝了,真的不想再化第三次。
封雲霆想起早上的事,連忙盯着時繁星的臉看了一會兒,見她跟剛見面時一樣明眸皓齒,這才松了口氣道:“放心吧,你的妝沒花,我老婆漂亮着呢。
”
時繁星沒好氣地瞪他。
封雲霆見她一味的隻是笑,卻并不回答,小心翼翼的問到:“你得相信我的審美水準。
”
“相信相信,行了吧?
”時繁星輕輕搖頭,等到笑容淡了一分才又發問,“我隻是忽然想起了陳盼。
”
他們結婚的那一日,陳盼如她自己所言,果然沒能騰出時間來參加,不過她的禮物和賀卡卻是寄到了的,隻是上面的字句全都是祝福新婚夫妻的吉祥話,沒有提到她自己近況的隻言片語。
時繁星眉心微蹙,擔憂道:“滿打滿算的話,現在距離陳盼辭職也有快一個月了,可是就連财經新聞裡都沒有那邊的情況。
”
馮家每況愈下,連帶着自家的集團都快要保不住了,如今不過是苦苦支撐着,而記者們要的是能夠吸引眼球的爆炸性新聞,自然也不愛報導這樣溫吞的消息,因此在網上竟是連相關的爆料都找不到。
封雲霆見時繁星表現得如此揪心,連忙也恢複了工作中一本正經的模樣,他安慰道:“其實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按照記者們的習慣,隻怕再有報導就是馮家宣布破産了。
”
“那确實還是不要有消息的好。
”時繁星真心希望陳盼能度過難關,又道,“其實我也想過要不要打電話問問她那邊的近況,但一想到她先前叮囑過我們的話,又覺得還是不要去打擾她為好。
”
陳盼是馮家的女兒不假,卻一直沒有在媒體面前公開出現過,更逞論是宣布身份,因此若是她的身世因為時繁星的關系,被記者拿去當成了花邊小報的報導,事情可就麻煩了。
封雲霆深深的望着時繁星,在為她的善良美好而進一步着迷的同時,溫聲講述道:“你不用太擔心陳盼,我一直也有關注那邊的情況,雖然那确實是個爛攤子,但她未必就收拾不過來。
”
時繁星還是擔心,追問道:“情況到底能有多爛?
她真得應付得過來那些找上門的債主麼?
”
封雲霆用平靜的語氣扔出來一個爆炸性消息:“現在的問題已經不在債主了,這都是原先的老問題,并且已經被他們公司的經理給解決的差不多了,但新問題就出在這個新經理身上,他一直想要把馮雲陽拉下來,自己取而代之。
”
“不行,陳盼大大咧咧慣了,肯定應付不了這樣的人精,我必須得去幫她。
”時繁星倒吸了一口冷氣,恨不能立刻飛到陳盼身邊幫忙。
封雲霆眼見着時繁星就要不管不顧的跑去給陳盼打電話,連忙哭笑不得的把人攔住:“你倒是等我把話說完再做決定啊,其實對陳盼來說,這次的事也并非全無好處。
”
他身為封氏總裁,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你看,都這麼久了,那個人不是照樣沒得逞?
”
時繁星聞言,則是将信将疑的看了過去,她一對上那雙深邃眼眸,心情就奇迹般的平定了下來,一邊點頭一邊淡聲道:“但願如此,不過許久沒有陳盼的消息,我實在是有些放心不下她。
”
“要是你工作不忙的話,我們可以先回家去,到時候我再慢慢跟你說。
”封雲霆牽起她的手,順勢将腕上表盤沖着她亮了一下,兩人在樓下聊了許久,眼見着就要到下班時間。
“好。
”時繁星溫柔一笑,回應似的與他十指交握。
與此同時,陳盼正在日盛集團的會議室裡坐如針氈。
她已經開了一個下午的會,卻什麼有用的結果都沒讨論出來,真是掀桌子走人的心都有了,然而,坐在她正對面的長桌另一端的總經理卻絲毫沒有要散會的意思。
此人姓江,名叫幟舟,是個人如其名,很有點浪子氣質的美男子,遠遠的瞧見陳盼似乎是煩了,面上挂着一抹得逞的笑意開口道:“馮總,如果沒問題的話,就簽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