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琴書還沉浸在喜悅中沒清醒:“她都答應了,隻要你們肯點頭就行,文董事,當初你不是也主動找過雲陽麼?
”
她絲毫沒有要保密的意思,直接就把先前文董事試圖糾結其他人架空陳盼的事給說了。
“我......”文董事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咬牙道,“我那是有别的事要談,你不清楚就别胡說八道!
你以為我今天願意來?
還不是——”
一瞬間,會議室裡的許多雙眼睛全都看了過去,衆人下意識的覺得他會說出了不得的話。
文董事意識到自己的智商險些被拉到跟周琴書一個水平線上去,連忙改口道:“要不是看在老董事長的面子上,你以為我們願意來麼?
雲陽之前幹的糊塗事不是假的,我是希望他悔改!
”
馮雲陽要是能悔改,那太陽就能從西邊出來,衆人沒一個瞧得上他的,但日盛集團畢竟是他父親的心皿,這時隻能打個哈哈糊弄過去,幸好憑周琴書的腦子并不會多想。
文董事暗暗松了口氣,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道:“不是說要開會麼?
陳總和江總經理怎麼還不見人影?
除了今天這個事,我還有件事得問問他們,上市公司都是要臉的,他們想幹什麼?
!
”
周琴書這才跟忽然想起來似的“哎呀”了一聲,神情尴尬道:“是我忘了通知他們了,之前找行政部要了會議室的鑰匙,結果把這事給忘了。
”
董事們還是第一次遇上這麼不靠譜的事,表情肉眼可見的變得難堪起來,心想難怪他們在會議室裡坐了這麼久,面前連杯水都沒有,合着是除了他們之外,壓根沒人知道這事。
周琴書生怕他們會因此走人,連忙找補:“你們别擔心,他們人不是就在公司裡麼?
我這就讓人去把叫他們叫來!
”
她沖出門外随便喊住一名路過的員工使喚道:“哎,你趕緊去把陳盼和江幟舟給叫來,就說這邊開會,就差他們兩個還沒到了。
”
員工壓根不認識她,見她這麼沒禮貌,嫌惡的退後一步:“你誰啊?
”
“我是前面那位董事長的太太,你說我是誰?
你不去的話信不信我立刻讓人開了你。
”周琴書将滿腔火氣統統撒在了路過的員工身上,一邊說還一邊頤指氣使的推了對方一把。
陳盼和江幟舟收到消息時并不在一處,她見眼前的員工一臉不悅,興許是被江幟舟給傳染了,倒是能抽出空來詢問對方一句:“遇到什麼事了麼?
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
員工連忙摸了下自己的臉,匆匆解釋道:“陳總,我不是沖着你,是有人給了我好大的臉色看。
”
“誰?
說出來我幫你找他算賬。
”陳盼雖然竭力想要立起女總裁的威風,但對集團裡的普通員工素來是平易近人,若是在非工作場合下遇到,也很願意跟對方說說笑笑,可謂是公私分明。
辦公室裡靜了一瞬,員工回憶着她平日裡的為人,糾結道:“她自稱是您哥哥的母親,還說自己是董事長夫人,随時可以開除我。
”
陳盼當即哼笑一聲:“這個莫名其妙的會也是她撺掇董事會開的吧?
”
她身為集團總裁,忽然被人告知董事們齊聚一堂,就等着她到場開會,這體驗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本以為是董事們得知了錄音的事要算賬,現在看來這事恐怕大有文章可做。
“應該是。
”員工是在走廊裡忽然被攔下的,因為一個人同時跑不了兩個地方,便請了相熟的同事幫忙去跟江幟舟說一聲,自己則來了陳盼這邊,但她對内情是一無所知。
陳盼對公司裡的大部分人都很熟悉,認出她是不久前才轉正的實習生,沒來由的想起了剛進入職場開始工作的自己,柔聲道:“你不用擔心,她沒資格開除集團的正式員工,除非她願意給你補償金。
”
當初馮日盛創立日盛集團時,對一起搞事業的老夥伴就很大方,後來公司規模越來越大,也沒有要變小氣的意思,就連給被辭退員工的補償金都是按最高标準給的。
後來,馮雲陽為了節省開支,自作主張的把額度降了下去不說,還用各種手段逼着想要裁掉的員工自己離職,日子一長,錢倒是省下來了,但公司裡的不少技術骨幹也對現狀失望,紛紛離職。
江幟舟看不慣他這樣狹隘小氣的作風,但出于讓他自取滅亡的打算,到底是不曾插手,直到陳盼當上總裁,這才恢複了馮日盛當初的規章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