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惜蘭原本是想再留一會兒的,聽了這話不得不跟着一起站起來問:“陳小姐,你剛剛應該已經上樓看過時繁星了吧?
她身子骨弱,還是應該多補補,我就不上去打擾她休息了,你有空的話記得幫忙轉達一下。
”
“放心,我會記得的。
”陳盼懶得跟她多話,自然也不會浪費時間送她們出去,連要站起來的意思也沒有。
江幟舟倒是講了一點待客的禮貌,單手抄着口袋站起身來,面無表情道:“二位想好了的話,随時可以跟我聯系。
”
這話聽在陳盼耳中,不過是在說工作的事,但聽在封惜蘭和李伊人耳中,則另有一番深意,母女倆沒敢再多耽誤,直到出了封家大宅,才開始竊竊私語,互相指責,仿佛都是對方的錯。
“媽,你的主意怎麼變得這麼快?
先前還說讓我進封家工作,現在怎麼又讓我去日盛集團了?
你别忘了,江總為了讓小江總回去,什麼事都幹的出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
李伊人跟連珠炮似的剛埋怨完,就被封惜蘭往額頭上戳了一下:“你長點腦子吧,這可是送上門來的好機會,進封氏當然是好,但江總不催的正急麼?
封家有我就夠了,你去盯緊小江總。
”
日盛集團的麻煩都是江城海指使人鬧出來的,如果李伊人混進去工作的話,說不定能有意外之喜,最重要的是這件事能被拿去向江城海邀功。
聞言,李伊人隻能不情不願的答應下來:“媽,我答應下來是沒問題,但江幟舟那邊怎麼辦?
我看他最後那句話搞不好是在催我們做決定,要是再拖延下去的話,保不齊會被他報複的!
”
江幟舟的相貌生得很不錯,稱得上是俊美英挺,但狹長的眼尾和過薄的嘴唇給他平添了幾分邪肆的意味,現在他人還年輕瞧着沒那麼明顯,以後可就不一定了。
李伊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鬼氣森森的江城海,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生怕被找麻煩。
“這是計劃成功以後的事了,到時候我們一家拿了江總的好處遠走高飛,哪裡還用得着操心這些?
”封惜蘭回過頭去往封家大門方向張望一圈,見四下無人才又小聲問,“你看到時繁星今天的狀态了麼?
”
“看到了,她不是一直病怏怏的麼?
”李伊人不以為然道,“上次百日宴上,她就借口身體不舒服,一直不出來招呼客人,現在恐怕還沒好吧。
”
時繁星的身體底子早被當年那場大病毀去了許多,即便是小心休養,也未必能夠完全恢複,更何況她還又生育了一對龍鳳胎,現在虛不受補,就連一點流浪貓的毛發都能讓她難受上好幾天。
李伊人想到她蒼白的臉色和虛弱的姿态,總算是感到了一點快意,得意道:“媽,老天爺果然還是公平的,長得漂亮,家世好又怎麼樣?
還不是虛弱的走幾步路就要喘。
”
封惜蘭很為自己的“傑作”感到自豪,嗤笑道:“你放心,就是這樣的日子,她也沒幾天了,到時候封雲霆遠在歐洲,知道這邊的麻煩肯定得着急上火,咱們配合江總坐收漁翁之利就行,”
說這話時,母女倆誰也沒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愧疚,反倒是沾沾自喜,以為這個計謀天衣無縫,足以讓時繁星一病不起。
李伊人口口聲聲說喜歡封雲霆,這時卻也絲毫不在乎他的感受,向往道:“我記得江總說過,他們的感情特别深,那到時候表哥一定會很難過,我趁機去安慰他的話,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
“這可說不好,興許他會直接殉情呢。
”封惜蘭語氣狠戾道,“當年封老爺子對我挑三揀四,現在報應不爽,也該他家單傳的孫子嘗一嘗我那時候的滋味了。
”
這麼多年過去,她一直深恨封老爺子棒打鴛鴦,逼自己打掉孩子的事,雖然最終決定是她做的,但在她看來這件事本該有個皆大歡喜的結局,憑什麼她的丈夫就不能進入封氏?
難不成就因為她是養女麼?
李伊人見封惜蘭的表情驟變,跟着也吓了一條,又走出去好一段才開口詢問:“媽,你這是怎麼了?
剛剛的表情怪吓人的。
”
“真是大驚小怪。
”封惜蘭察覺到失态,連忙收住表情,跟沒事人似的抱怨道,“我們都出了封家了,當然不用再裝模作樣,我一想到林管家剛剛的派頭就煩得很,管家怎麼了?
不也還是傭人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