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惜蘭一說起小辰的事就激動不已,仿佛把這個小孩子整垮了,對她會有什麼好處似的,這副小人得志的模樣讓江幟舟很是厭惡,擡起頭來睨了她一眼。
江幟舟在在意的人面前可以很溫和,但在看不上甚至稱得上厭惡的人面前則冷得驚人,此時他目光中一絲情緒也無,眼瞳冷峻得仿佛一片冰封的糊,讓封惜蘭的氣焰不由自主的低下去。
“媽,要不這事算了吧。
”李伊人小心翼翼的勸說,“我看咱們還是去找表哥吧,在這跟江先生說也沒用啊。
”
封惜蘭見她提起江先生,不由的想起了兒子在江氏的工作,一時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江幟舟無意吓唬她們,畢竟她們還不值得他花費如此精力,他方才不過是在想着今天的事出神罷了,見兩人吓成了鹌鹑,面無表情道:“坐吧。
”
封惜蘭和李伊人被他威壓所懾,想走人又舍不得這個機會,自然是立刻坐下了,是想要借此穩一穩心神,好繼續計劃之後的事。
宴會已經在進行中了,李伊人弄成這副模樣,想再鬧是不可能了。
可天無絕人之路,江幟舟卻是親自跑到她們眼前來了,這倒是縮短了她們跟目标之間的距離,讓封惜蘭感覺又有了希望。
許是對異樣的情緒有所察覺,江幟舟忽然望了過去,若有所思的對着門外道:“有人的話麻煩進來一趟。
”
他的聲音不高,然而很有穿透性,加上語氣冷淡的緣故,很快就有擔心是這邊出了疏忽的服務生敲門進來,禮貌的詢問到:“有的,請問您需要什麼幫助麼?
外面已經打掃得差不多了。
”
“那就好。
”江幟舟對他們的工作效率還算滿意,吩咐道,“麻煩你去買一套女裝回來,按照被弄髒了衣服的這位小姐的尺寸買。
”
說這話時,他的目光是落在服務生身上的,對李伊人是連看一眼的打算也沒有,可李伊人卻從這紳士舉止中解讀出了不同尋常的意味,自以為是憑借先前的表現讓他對自己另眼相看了。
“我的尺寸偏瘦,不太好買,你可别買錯了。
”李伊人故意放柔了聲音,做作道,“還有牌子也要注意,我不是什麼衣服都穿的。
”
封惜蘭見了女兒這副矯情做派,也感覺她演得不像千金小姐,跟時繁星自然流露的教養相比真是差遠了,就是計劃順利進行,恐怕也收獲不到想要的效果,但看在有人買單的份上還是沒阻止。
江幟舟懶得跟這見錢眼開的母女倆廢話,他摸出銀行卡和鈔票遞給服務生,:“按她的要求去做,盡快回來,所有的費用都由我來出,這些現金是給你的小費。
”
李伊人一聽這話,登時心花怒放,恨不能把江幟舟當成冤大頭給宰上一筆,她身上的這套是高仿貨,但提要求的時候要的卻是真貨,貪婪嘴臉一覽無餘。
封惜蘭對此非但不阻止,反而還自豪得很,是覺得女兒深得她的真傳,懂得給自己撈好處,殊不知江幟舟冷眼看着她們倆的做派,已經把對付她們的法子想得差不多了。
他不怕她們獅子大開口,隻怕她們是另有所圖,此時見一件衣服就能引出她們的貪婪本性,已然将對策想得差不多了。
服務生好容易才記下李伊人那一長串的要求,看在江幟舟大方給小費的份上,走得幹淨利落,大概最多一兩個小時就能完成任務回來,對後者來說,這段時間已經足夠解決問題了。
李伊人一想到能白賺一套名牌時裝,便覺得今天的委屈都不算什麼了,滿臉洋溢着喜氣。
封惜蘭沒得到好處,也不是能夠被輕易蒙蔽的,對上江幟舟仿佛能夠看透一切的冷漠目光後,心裡開始不住的打鼓,忍不住懷疑他根本是在先禮後兵,随時準備着跟她們算今天的總賬。
“你們的底細我已經很清楚,再抓着先前的事沒有任何意義。
”江幟舟緩緩開口,輕描淡寫的揭過了封惜蘭要追究的那一頁。
李伊人一聽這話,忽然又有些不服氣:“可我真是被小辰給關進去的!
我要找表哥!
”
這下子,江幟舟連話都懶得說了,他冷笑一聲,冷然道:“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最清楚,需要我去問一下小辰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