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委實很不客氣,聽得李伊人面子上挂不住了,沒好氣道:“你怎麼跟你哥說話呢?
”
周遭員工嗅到火藥味,理智上知道該躲遠些,免得這火燒到自己身上,可熱鬧難得,不看白不看,還是退後幾步就停住了,兩眼放光的期待着他們中有人先按捺不住脾氣發作。
馮雲陽裝模作樣的攔住李伊人:“算了,伊人,盼盼是我妹妹,她跟我說話一直就這樣,誰讓以前的事是我不好呢。
”
李伊人嗔怪的輕輕捶了他一下:“你這麼好說話,以後可怎麼辦啊,她雖然是你妹妹,也不能這樣對你大呼小叫啊。
”
“二位是把這裡當成舞台了麼?
這麼愛演的話不如回家去演。
”江幟舟冷笑一聲,目光銳利的睨了馮雲陽一眼,“你既然知道是自己不好,就别在這裡浪費大家的時間,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
若是放在以往,馮雲陽早該逃之夭夭了,今天卻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底氣,竟是頂了他一句:“現在是工作時間不假,但誰也沒規定工作時間不能來看自己女朋友啊。
”
陳盼瞬間把眉頭擰成川字,因為拿不準馮雲陽這底氣是從何而來,輕輕拽了下江幟舟的衣袖,自行上前道:“看女朋友是你的自由,但這邊是辦公區,不是你的辦公室,要看回去看。
”
說完這句,她回過神對着不遠處的員工們問:“如果有人搞不清楚時間的話,我們不如開個會,好好聊一聊最近的考勤打卡問題。
”
未等她話音落下,圍觀衆人已經散了個幹幹淨淨,紛紛回到工位上去了,場面整齊的仿佛他們壓根就沒離開過自己的位置。
李伊人穿的這麼奢侈就是為了給人看的,見看客們都回去了,登時感到一陣無趣,做出一副懂事模樣對馮雲陽說:“雲陽,陳總都這麼說了,我們就先回你那兒吧。
”
陳盼冷笑一聲,覺得她這做派實在是好笑,卻也懶得在她身上浪費時間,而江幟舟見她遊刃有餘的解決了問題,越發為她感到自豪,輕聲道:“我們也先回去吧,阿姨準備的水果和豆漿可不能浪費。
”
在陳盼看來,自家母上大人準備的水果和豆漿當然比李伊人重要的多,她頭也不回的跟江幟舟去了他辦公室,一路上走得衣擺帶風,直到進門才笃定道:“他們肯定有問題,尤其是李伊人。
”
她的直覺素來準确,這次應當也不會例外,而江幟舟見她氣歸氣,活躍的速度倒是不慢,欣慰道:“這次倒是沉得住氣了,那你說說看,他們哪裡有問題?
”
“馮雲陽竟然都敢跟你頂嘴了。
”陳盼一本正經道,“他以前見了你就像老鼠見了貓。
”
江幟舟被這個形容給逗笑了,挑眉道:“我看起來有那麼吓人麼?
”
他的長相跟貓是半點也不搭,反倒是标準的狐狸相,尖下巴,長眼角,看起來就狡黠冷酷,仿佛随時要去打壞主意,這時故意微微眯起眼睛,眼珠都變得淺淡,看起來越發的深不可測。
陳盼已經不吃他這一套,自行打開一杯豆漿,咬着吸管一邊喝一邊頭也不擡的去看桌面上的文件:“不開玩笑了,我懷疑馮雲陽找到靠山,而且憑這個騙到了李伊人。
”
江幟舟媚眼抛給瞎子看,眼角都快抽筋了,這時便自行拿起另一杯豆漿道:“有可能,但不能肯定,也有可能是李伊人從秦霜那邊得到了什麼提示,陳老的事既已發生,就有被利用的可能。
”
秦霜離開醫院時的背影幹脆利落,依照她以往的作風來看,這次不借題發揮就怪了,說不定今天就會有動靜。
陳盼吸着還熱氣騰騰的豆漿,含糊道:“那就既來之則安之。
”
他們這邊是想開了,另一邊就沒這麼消停了,李伊人察覺到馮雲陽的态度變化後,不由的有些飄了,在他面前便不再跟初見時一樣裝小鳥依人了,而是頤指氣使起來:“雲陽,你妹妹也太欺負人了。
”
“我知道,但小不忍則亂大謀。
”馮雲陽惹不起江幟舟和陳盼,方才不過是想着能靠未來嶽母跟封家搭上關系,這才敢大着膽子沒跑,現在想起來就是一陣陣的後怕。
江幟舟是什麼人啊?
心狠手辣,冷皿無情,萬一把他以前的事捅出去,那他想搭上封家的夢不就破滅了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