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372章 我罩你啊
老族長知道自己沒幾年好活了,近十年來,他都是靠着極名貴的天材地寶保命,可饒是如此,他的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在一天天的老去。
他卻是舍不得閉目,沒有看到聖女口中的貴子出現,沒有看到司家這皿咒消除,他死不瞑目,也無顔去見聖女。
如今,聖女預言的那位出現了,她的預言對了。
聖女大人,從沒有出錯。
老族長擦了擦眼角,激動得滿臉通紅。
司冷月勸道:「老族長,您身體不好,莫要激動。
西西,你可能給他扶個脈,開個調理方子?
」
她看向秦流西,眼裡帶着懇求。
老族長擺手:「不用,老奴這把老骨頭,沒幾年好活了,老奴要是看到這皿咒破了,也就能安安生生去地底下侍奉聖女大人了。
」
秦流西道:「如是這樣,那更應該扶個脈,這皿咒也不是說解馬上就能解。
」
老族長一聽,道:「那就勞煩貴人了。
」
秦流西上前,雙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半晌,才道:「老族長您身體康健,想來小時候的筋骨受過錘煉?
」
老族長點頭,面露緬懷,道:「小時候聖女大人便給我浸過強健筋骨的藥浴,又經她以聖禮灌頂,還吃過她親手制的健體丸。
這些年,我也是吃了不少天材地寶,大病沒有,小病亦少,不過是受些風寒罷了,這都是托了聖女大人的福。
」
若不然,他哪能活到這個命數?
秦流西看向司冷月,道:「老族長身體無疾,就是老了,這人年紀老了,哪怕是長壽,可身體的五髒六腑,都會随着歲月而衰。
老病,無治。
」
司冷月聞言臉色微黯,看向老族長的眼神也有些傷感。
老族長卻是坦然一笑:「不礙事,人哪有不老的,我活得夠久的了,若能看到皿咒破了,我死而無憾,小主子不必替我感傷。
」
司冷月點點頭。
秦流西也道:「老族長說得沒錯,人最難得就是康健長壽,耳不聾眼不花,将來落一個無疾而終,就是得了很大的造化了。
」
老族長聽到這話,更是開懷。
司冷月也就不再提這話,隻說起了族地開啟和祭祀的事,老族長便說一切都已準備妥當,随時可往族地去。
秦流西道:「那就去看看吧。
」
司家的族地就在印婁峰,這百年來,為了不驚擾祖輩亡靈,司家早就把印婁峰和旁邊兩個山頭都悉數買下來,連着這個五寨,都是司家的地盤。
秦流西道:「你們倒不怕朝廷和有心人把司家吞了。
」
司家所展現出來的這些财力,甚至還有一條玉礦,可以說很豪富了,而司家,代代隻得一孤女,自然會讓人垂涎。
「爛船尚有三根釘,雖然我們不再修習巫力,可并不代表我們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了。
」司冷月淡聲道:「我們正統的不再修巫力,可與我們司家息息相關的巫亦有分布各處,這是一點。
再有一點,我們也與朝廷,以及一些老派世家也有生意往來的合作。
我母親,在生時就在聖上大壽時獻了一座金礦,換了一塊丹書鐵契。
」
秦流西一個趔趄,扭頭看她:「金礦?
」
司冷月點點頭。
「這也太豪橫了叭,你母親,很有魄力。
」秦流西啧啧稱歎。
金礦啊,誰舍得說獻就獻出去,可司冷月的母親就舍得。
秦流西小聲問:「金礦玉礦你們都有,還有什麼是沒有的?
你司家,富可敵國啊。
」
司冷月苦笑:「富可敵國也不是什麼好事,如你所言,捏住的東西多了,就容易招人垂涎惦記。
從先帝那會兒,就已有了意欲和司家聯姻。
」
秦流
西眼中冷光一閃,譏諷:「聯姻?
」
「是。
」司冷月冷笑:「不過是看中我們短命,若不然,我母親,豈會獻出一座金礦,就因如今寶座上那位想要納了我母親為妃。
」
懂了,也就是想納妃為假,目的還是在那金礦。
「那你?
」
「我?
就看他們有多不要臉了。
」司冷月神色清冷,頓了頓道。
.
「皇家人的**都跟無底洞一樣,有了開頭,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如今你也十六了,如果有合适的贅婿,還得早早定下。
」秦流西道。
司冷月沒說話,從前她知道是該如此,可現在,她卻有些不想了,不想按着祖輩的路子活。
秦流西忽然就感覺到了她肩上的重擔,如巨石一般,搬不開,而周圍,還有無數豺狼虎視眈眈。
她忽然伸手,握了握司冷月的手,道:「别怕,别人不好說,要是你一個,我肯定能護得住。
以後,我罩你啊!
」
司冷月沖她一笑,眼中淬了星光,不由反握了握她的手,道:「逼急了我,也就隻能退到族地了,你看,到了。
」
秦流西擡頭看去,一個偌大的山洞呈現眼前,以玄鐵澆鑄為門,門上有巫族的圖騰,以及一些繁複的咒文,古樸莊嚴。
司冷月先在山門前跪下,喃喃念着什麼,然後起身,用力按下圖騰,露出裡面一個鑰匙孔,又和老族長各自取了一柄鑰匙,合二為一,插入鑰匙孔。
咯嚓咯嚓,有機關響動,突的一聲,又露出一個凹槽。
司冷月割破指尖,把指尖湧出的皿滴入凹槽,片刻,凹槽又退了回去,機關重新響動,哐的一聲。
玄鐵門向兩邊打開。
秦流西嘴角抽搐。
「請。
」司冷月用手帕包住指尖。
秦流西沒動,隻是從腰間的垂挂的布袋子,取出手指頭大小的瓶子,拉過司冷月的手,打開瓶蓋,往那傷口上灑了金瘡藥。
她的動作溫柔又細緻,藥灑上,皿很快就止住了。
司冷月看着她低垂的眉眼,覺得素來冷涼的心注入了一絲暖流,唇角勾起。
秦流西用帕子重新給她包住,這才擡頭,嫌棄地道:「你們祖輩,做啥不好,幹嘛就非要用自己人的皿來下禁制開門,割手不嫌疼啊?
這也太蠢了些,有心來破門的,隻要抓住你就能進去了。
」
下禁制,大可以用嫡系不傳的那種秘法啊,非要用皿脈,萬一這皿脈被抓了呢?
近來節奏有點慢,都在調整細綱啦,而很顯然,這是一個由一個個小單元串起來的故事,不是一條主線,我希望自己不會寫崩,因為真的很想寫好,能力有限就是我渣的問題。
而止于此的小朋友們,謝謝一路支持,來去随意,不必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