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5章:不要
事情其實很突然,就在顧廷宴和她談完話的次日晚上,國民小朋友的入學手續辦好了,但是剛轉學過去,就碰上了過年前的一次期中考試,以及待開的小學家長會。
就違規建房沒辦法拿到拆遷款的問題,國民父母天天焦頭爛額的往國家機構跑,往開發商那鑽,壓根沒時間去理會斷了腿的孩子,這開家長會的任務就落到了翟霖的頭上。
但他從沒幹過這種事,各種因素和心态影響下,他打了電話給姜暖暖,讓她一起來開家長會。
換好衣服出門,姜暖暖在自家門前看見了顧廷宴不怎麼用的阿爾法黑色保姆車。
車前站着個男人,恭敬向她低了低頭,“姜小姐。
”
她在門廊下回頭,問玄關處站着的男人,“怎麼回事?
”
顧廷宴:“那輛車和人以後都給你用,阿奇退役前是特種兵,以後有問題你随時聯系他。
”
就俱樂部的事,讓他對她的個人安危上升了一個關注台階,決定配給她保镖和車。
這對姜暖暖來說不是好事,不光是監視問題,還有保姆車上的那塊特殊牌照,全陵港也出不了幾塊。
她抿了抿唇,“我不要。
”
顧廷宴微微擰眉,“理由。
”
“太高調。
”
姜暖暖平靜道:“而且你已經給我買了奧迪車,我不習慣這麼大的陣仗。
”
顧廷宴口氣變得強硬,“你的安全問題我需要保證。
”
“但那些問題都是你帶來的。
”
她說完話,男人沉默下來,黢黑的眸子半垂盯着她,俊逸的面龐夾了寒霜。
他的薄唇微抿,出聲,“昨晚我向你坦白,也許諾不會和别人結婚。
”
姜暖暖很冷靜,“是,我知道我們昨天已經談好了,可在入春前你要頂着與斐欣的這層假關系做事,還無法解除,那我們之間就不會變,所有人看我的眼光都是一樣的,有些事避免不了,一個周琦收回了伸向我的爪子,也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周琦。
”
從她給那張遞來的名片打去電話,成為他的合約情人,她就注定要承受許多異樣的眼光和陷害。
顧廷宴向前走了一步,沉聲道:“所以你才需要人保護。
”
他想用他的車他的保镖,來向所有人宣示主權,她姜暖暖是他的,沒人再敢動她。
但情感方面稍弱勢的他顯然忘記了一個問題。
當姜暖暖開始介意自己是情人,當顧廷宴名義上還有個快結婚的妻子斐欣,那這件事就是錯的,哪怕他的出發點是保護她,他們也不再用以前的相處模式了。
他今天隻穿了一件居家休閑毛衣,姜暖暖将手搭在他的側腰上,仰頭吻了會他的唇,軟了聲,“你昨晚的話讓我變得貪心,我想要的更多了。
”
她看着他,眼裡有些酸脹,眼尾潮濕,“我很少讓你為難,你也别讓我為難。
”
她目光很委屈,顧廷宴遲緩片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小姑娘是想正大光明坐上他的車,當他的人。
轉念一想,他也有這樣的想法,确實是他考慮欠妥。
沉穩的男人擡手拭去她眼尾的濕潤,微微歎息,“知道了。
”
系統66:“支付寶到賬3000萬,顧廷宴好感度72%。
”
姜暖暖總算笑了,撲在他懷裡輕蹭,“那我去找翟霖上課了?
你晚上還要去公司麼?
”
顧廷宴:“壓縮了工作,最近都會忙。
”
他想起來,又問:“上次許諾過和你出行,想去哪玩?
”
姜暖暖松開他,“年後再說吧,最好是事情都解決了,我們再定。
”
她上了自己的奧迪車,開車繞過門口的保镖和保姆車,離開陽光華庭。
不過距離約定時間其實還早,家長會在晚上7點開始,維持一個小時到八點結束。
她現在三點鐘出門,跟翟蘅約了晚餐。
這個決定還是上車的時候接到他電話做下的。
翟霖作為病人,一舉一動都在他哥眼裡,跟姜暖暖開家長會這事,給了翟蘅點時間空隙。
奧迪車停在一處商場地下室,她人出來,上了那輛路邊的黑色賓利車,活像個街頭間諜在搞行動。
翟蘅坐在後排,戴着佛珠的細白腕骨伸出,将人接進車裡。
暖氣烘着的車内滿是他的藥香,姜暖暖稍聞了聞,就覺得上頭。
他拉高了她的衣服拉鍊,溫聲道:“出來這麼急?
衣服都不穿好。
”
姜暖暖笑着回:“趕時間見你呀。
”
翟蘅擡眸看她,擡手刮了她的鼻子,“别用那套話術來應付我。
”
她其實是覺得他時間不長,而所求又是她,想盡可能的滿足他而已。
但瞬間就被看出來,她挺尴尬的。
姜暖暖愣了愣,收斂笑意,向他伸手撒嬌,“外面好冷,我能把手塞你的毯子裡暖暖?
”
翟蘅瘦削的下颌縱容輕點,她就挨着坐到他身邊,将他的毯子挪了一半到自己的腿上,把手放進去捂着。
帶有他體溫的毛毯很暖,貼上她的手背不過一會,一雙漂亮瓷白的手探了進來,帶着更高的溫度将她包裹。
“這樣暖得快。
”
姜暖暖擡眸看他,笑了笑,“是挺快的,我們等會去吃什麼呀?
”
翟蘅輕撫着她的手背,“附近一家川菜店不錯,距離學校也不遠,等會可以直接送你過去參加家長會。
”
他看着她,眼裡無奈又含笑,“翟霖又麻煩你了。
”
姜暖暖搖搖頭:“他是你弟弟,不麻煩。
”
到店裡包廂,服務員熟練拿來茶水壺和餐單,多看了兩眼與這小川菜館格格不入的兩眼男女。
一個矜貴清冷,一個嬌俏漂亮。
挺搭。
姜暖暖看了眼菜單,炒菜都對在了她的口味上,她有些猶豫,“我看都是重辣的,你真的能吃嗎?
”
翟蘅不在意,“能吃的。
”
她想了想,點了幾個自己喜歡的,給他點了幾道清炒時蔬,着重加了都不放辣四個字。
就連那道爆炒的油辣肥腸,她都換成了少油的紅燒肥腸。
翟蘅沉默聽她一連串的囑咐,眼看服務員的臉色越來越怪異,喉間發出一聲輕盈低笑,“暖暖。
”
他及時制止她,手指點了點菜單頁上的川菜二字,“我是帶你來吃川菜的,不是粵菜。
”
“我知道。
”她皺起眉,癟癟嘴,“就是這樣才為難,要不我們還是去吃粵菜。
”
那個清淡。
翟蘅知道她的心思,擡眸對服務員說:“正常口味上菜。
”
他的唇色很淺,包廂頂挂着的白熾燈光打在身上,皮膚勝雪,名貴的暖色系服裝,似乎都是在刻意中和身上的那點蒼白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