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吧，别愣在那裡了。
”

　　顧澤延跨步，走進了等候多時的勞斯萊斯，頭也不回：“去公司。
”

　　......

　　蘇沐言接了蘇問夏放學，難得有空陪着她一起做了家庭作業和手工，便疲倦的一頭沉睡過去。

　　半夜被内急憋醒起來的時候，房間的燈仍然是暗着的。

　　玄關處沒有顧澤延回來的痕迹。

　　還有兩天天就是除夕了，窗外不時傳來鞭炮的聲音。

　　蘇沐言解決完個人問題重新躺回床上的時候，困意竟然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輾轉反側，數羊數到自己都忘了數了多少隻，意識還是清晰的可怕。

　　終歸，還是忍不住拿過放在床頭的手機，看着上面顯示的兩個未接來電，先将白天故意改成顧澤延名稱的手機号删除，又把顧澤延真正的号碼編輯回來，這才猶猶豫豫編輯起了短信。

　　要解釋什麼或者說些什麼，可轉念一想要發的人是個冷面鐵皿無情的顧澤延，于是剛打好的一行字就這麼被删去。

　　就這樣，蘇沐言寫了删，删了寫，磨蹭了半個小時。
最後，還是簡單的發了幾個字過去。

　　【手機靜音沒接到電話，有事嗎？
】

　　短信發完以後，蘇沐言隻覺得心裡舒服很多，安心的把手機扔在地上，反正顧澤延在回短信這方面從來就沒有及時這一說，哪次都是早上發出去，晚上能收到就不錯了。

　　所以，蘇沐言發短信也不過是求個安心，求一個心安理得。

　　沒想到她剛側躺好眯上眼睛，手機就響了起來。

　　顧澤延直接打來了電話。

　　“喂？
”

　　蘇沐言接了起來，喂了半天卻沒有回應。

　　顧澤延那邊很安靜，聽不出是什麼地方，但是這個時間，多半是在公司吧。

　　或者，哪個女人的屋裡。

　　“顧澤延，你要是不說話我就挂了......”

　　“蘇沐言，你和紀彥白到底什麼關系，你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

　　後面的話，喝醉酒的顧澤延終歸是沒有說出口。

　　蘇沐言卻在電話這頭冷哼一聲：“顧澤延，我都不管你去做了什麼事情，你就不要來管我吧？
我不說那些事，不代表我不知道......”

　　顧澤延愣了一會突然發聲，他的聲線一向低沉好聽，卻根本就沒回答問題，而是反問：“說說看，你都知道些什麼？
”

　　顧澤延的聲音壓的很低，仿佛很疲憊很不耐煩的樣子。

　　蘇沐言想過他會有各種回應，卻沒想到是這句。
她抿了抿嘴，同樣壓低了聲線。

　　“顧澤延，你還當我是你法律上的老婆嗎？
”

　　“蘇沐言，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累？
”

　　蘇沐言一整顆心随着這句莫名的疑問全部被吊了起來，忽然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跟你在一起累嗎？

　　有這麼一瞬間，她是毋庸置疑的。

　　大概是見她一直沒有回答，顧澤延沉默了一會，又開了口：“我在周陽晞這做文件，馬上要開會了，再說吧。
”

　　說完沒等蘇沐言表達什麼，便挂了電話，徒留下一段急促的嘟聲。

　　明明就是一串短促無聊的同音節，還是輕輕松松地擊潰了鏡子前的蘇沐言。

　　她靠在洗手台邊，渾身的力量像是被憑空抽散，半晌都沒有再動一下。

　　這是她要的結果，可真的到來的時候，卻有些說不上來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