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江冷死了,也好過現在,被他完全不認識的家人利用了好。”
見淩果再次因為江冷陷入了自責中,黎月擰起眉頭,一個箭步沖上去,直接将淩果拉到自己的身後,目光冷冷地看着韓叙:“你不要混淆重點。”
“我們的重點是,你們所有人,都在瞞着江冷,把江冷變成了你。”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相信江冷甯願自己是為了救淩果徹底死掉了,而不是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當初韓家把江冷當成垃圾一樣丢掉,後來又因為你成了植物人,用淩果做誘餌欺騙他,最後把他的身體當成了你的思想和記憶的容器。”
“你們對江冷造成的傷害,可比讓江冷直接死掉還要殘忍得多。”
“還有。”
黎月深呼了一口氣,指了指身後淚水縱橫的淩果:“如果你隻是江冷的雙胞胎兄弟,她看到你,不會這麼難過。”
“明明是她曾經最心愛的男人的身體,卻變成了另一個人的。”
“那種感覺,跟被人搶走了最重要的東西有什麼區别?”
“韓叙,你失去過最重要的東西嗎?你知道求而不得,看得重卻又找不回來,隻能眼睜睜地看着的感覺嗎?”
“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一句輕飄飄的,就算沒有你們,江冷也活不過來,就想掩蓋你們對江冷和淩果造成的所有傷害嗎?”
黎月的話,讓韓叙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雖然不想承認,但......黎月說的,都對。
他的确是沒有站在江冷和淩果的立場去考慮這件事情。
而......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變成自己不熟悉的模樣......
這種感覺,他的确沒有經曆過。
可看着淩果梨花帶雨的模樣,他卻心痛地不能自已。
仿佛,淩果就是黎月口中的那個,他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和自己越走越遠的東西......
心髒莫名地疼了起來。
他強忍着心疼,再次看了一眼淩果哭着的模樣。
不由自主地,他擡腿走到旁邊的茶幾上,從紙巾盒裡拿出幾張紙巾來,轉身走到淩果的面前,遞給她。
男人的這個舉動,讓黎月微微地擰起了眉。
韓叙居然......主動拿紙巾幫淩果擦眼淚?
他不是很讨厭淩果嗎?
不是覺得自己用了江冷的身體,和淩果扯上關系,是一種恥辱嗎?
甚至,因為這件事,還用刀子劃傷了他自己,不是嗎?
為什麼現在又......
而且......
他拿紙巾給淩果的動作,莫名地熟悉。
那動作的幅度和神态,甚至是看向淩果的眼神......都讓黎月恍惚地覺得,這不是被換了腦的韓叙,而是原本的江冷。
這一點,不光黎月感受到了,淩果也感受到了。
她怔了怔,有些迷茫地看着韓叙。
韓叙走過來,将紙巾遞給淩果,然後輕輕地歎了口氣:“别哭了。”
原本,韓叙隻是想說這三個字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仿佛是習慣一般地,他在後面又加了一句:“我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淩果瞬間瞳孔放大。
她震驚地看着韓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