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黎月聽完了林娆關于淩果身體的描述,她瞬間就明白了。
江冷這段時間以來對淩果的所謂的欺壓,所謂的占有欲強,都是因為她的病......
她已經病入膏肓,他卻不願意讓她知道。
所以隻能自毀形象,讓淩果,以及淩果身邊的每個人,都覺得他是個霸道冷漠不顧她的思想的人。
想到這些,黎月死死地咬住了唇。
她心裡羞愧難當。
一來,是因為自己身為淩果最好的朋友,和淩果相處了這麼久,卻根本沒有察覺到淩果的身體狀況。
二來,是她一直對江冷有誤會,甚至一直覺得江冷配不上淩果。
女人深呼了一口氣,擡眸看向林娆:
“淩果......她還能撐多久?”
“一個月吧。”
林娆嚴肅冷漠地說出這句話來:
“不過,根據我對她的身體的診斷看來,她的身體已經在做心髒和其他器官移植的前期準備了。”
說着,她淡淡地瞥了黎月一眼:
“你可以抽個時間去找江冷問一下。”
“他應該已經在給淩果準備移植之類的手術了。”
黎月頓了頓,默默地點了點頭:
“嗯。”
她的确是要抽個時間去找江冷好好地談一談了。
不光是為了淩果的病情,也是......為了給他道歉。
這時,外面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
南浔和周鏡辭連忙出門去将醫護人員帶進來。
因為淩果是重病病人,現在她雖然已經睡過去了,但林娆還是認真地給醫護人員介紹了一下淩果的病情,才指導他們将淩果擡上擔架。
就在醫護人員擡着淩果剛準備出門的時候,别墅的門猛地被人從外面踹開了。
一向清冷淡漠的江冷額上帶着細密的汗珠,臉上因為急躁和劇烈的運動而帶上了一抹的紅:
“她怎麼樣了?”
怎麼會這樣?
明明他離開的時候,她還是好好的!
“沒什麼事,急火攻心吐皿了而已。”
林娆低着頭,一邊收拾着藥箱,一邊淡淡開口:
“她這樣的情況,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你應該經常能看到吧?”
“其實還好,隻是她的情況會變得比預期的還要糟糕一點,移植的事情可能要加快了。”
說完,林娆深深地看了江冷一眼:
“她這樣的皿型,這樣的條件,能找到跟她匹配的,願意給她換皿和移植的人,很難。”
“你也費了很大的力氣吧?”
江冷完全沒想到,林娆會直接将他給淩果安排的一切都說出來。
明明她才剛剛給她診治,卻對她的情況了如指掌。
這個女人......的确厲害。
怪不得是能将植物人救醒的人,能力的确超群。
想到這裡,他擰起眉别過臉去,不敢和林娆對視,生怕露出破綻,讓林娆看出來,是他即将給淩果換心髒。
“其實還好。”
男人深呼了一口氣,擡眼看了一眼擡着淩果的醫護人員:
“走吧。”
醫護人員點頭,擡着淩果大步離開。
江冷也順勢跟着出了門。
“江冷!”
黎月擰眉,直接大步地追上他:
“淩果她的病......你什麼時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