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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賽馬

風起江湖 曾昊楠 5133 2025-03-20 14:19

  淩赤口出狂言,諸國高手都是暗暗發笑。要知道,在草原大漠一帶的人們,都是以遊牧民族居多。而淩赤身為中原人,竟然以“騎馬、射箭、狩獵、打仗”為局,要與堂堂蒙古海德國師一較高低,無論是誰看來,都是有些癡心妄想了。

  “鬼手棋聖”周莫測眼神自然也是一變,呆愣愣地盯着神情傲然的淩赤,一時說不出話。他本是雲深書院的高手,論起琴棋書畫,自然絲毫不遜色于海德這個外邦國師。而他原本的打算也是叫這個淩赤與海德切磋琴棋書畫一類,他技藝相通,也方便指導。然而淩赤竟然要與海德比試騎馬射箭、狩獵打仗,周莫測對此類真可謂是一竅不通。

  海德朗聲大笑:“年輕人,我該如何說你好?是年少輕狂,不知收斂?還是說你兇有成竹,定能勝過在在下呢?”

  淩赤自也是大笑:“海德國師不必謙讓,小子我當然是選擇後者的。”

  淩赤雖口中叫海德不必謙讓,然而自己卻以海德之口吻說明了淩赤本人的兇有成竹。諸國高手見了淩赤這般得意的模樣,心中也都盡是嘲諷之色。

  海德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如今出關,世人于他的蒙古國師身份無非隻是神秘二字罷了。他正好要借用這次比試來向全天下展示自己一番,從此雄霸草原大漠,自然是不在話下。

  隻見海德立刻答應了下來,道:“既然年輕人這般輕狂,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明日便比吧!”

  兩人擊掌為誓,定好第二日便比試的諾言,然後雙雙離去。

  第二日,朝陽熾烈,大漠蒼茫。月輪國土熊熊飄揚的黃沙,又似千軍萬馬奔騰而過。黃沙無限擴散,在天際攪亂成奇形怪狀的一團,似有一個身寬體胖的巨人緩緩而來。

  月輪國城牆之上,數百勇士并肩而立,傲然兇膛挺立在前,絲毫不顯畏懼之色。這些都是久經沙場的好男兒,在大漠當中摸爬滾打多年,這大漠的脾氣,當然也是了解得很了。

  如今狂風大作,大漠揚土紛飛,正是沙暴前兆。而淩赤與海德國師已然約定好今日的騎術之争,正所謂是“君子一言,驷馬難追”,海德身為蒙古一草原大國的堂堂國師,自然是不會反悔的。

  海德如今一身行裝,絲毫不顯老态。真是“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的好一番老當益壯架勢。海德胯下更是一匹好俊的馬兒,全身棕黃的皮毛如黃金般璀璨耀眼,修長但健碩的馬腿微微一動,腳底如是生風一般直竄老遠。

  海德一緊缰繩,黃馬立時停在了城門之前。海德冷笑一聲:“淩赤少俠,你的馬兒又在何處?”

  淩赤微微笑着,手中牽着一匹純黑駿馬緩緩走出了城門。淩赤這匹黑馬自也不是凡品,乃是月輪國阿妮公主的親座。阿妮公主雖然貴為公主,然而自幼也喜駕着馬匹馳騁大漠。加之月輪國以商業立國,大漠之中貿易極多的無非便是馬匹之類了。是以月輪國之中更是好馬無數,而這匹馬正是好馬之中好馬,真可謂是“骁騰有如此,萬裡尤可行”!

  海德目光在淩赤這馬匹之上打量了一番,心中也是啧啧稱奇:“這馬果然不錯,隻看這小子的騎術究竟如何了。”

  淩赤眺望遠處,周雨亭、簡叮咛還有阿妮公主早已叮囑他今日不要出戰。原因便是遠處突然升起的好大一陣沙暴,然而淩赤話語已然說出,又豈會有收回之理?“鬼手棋聖”周莫測隻能哎然一歎,若是比琴棋書畫,他自然不懼,可萬萬沒有想到淩赤竟然主動要比試這一類他全然不通的玩意兒。

  淩赤見這遠處黃沙飄然四起,雄渾壯闊的一片,竟然一點畏懼都不在心中浮現。他大丈夫頂天立地,一見如此氣勢盎然的景象,更是兇中頓感好一陣痛快。

  但淩赤依舊是個少年人,比試前總會要嘲諷一番。隻見淩赤翻身上馬,雖是平平無奇,然而身法之快,實在是衆人難及。

  淩赤笑問道:“前方沙暴四起,小子當然不怕。但是國師你若心生畏懼,咱們大可不必比下去的。”

  海德國師冷笑一聲:“哼,你這小子真是不見黃河不落淚!等到輸給我之時,你再好好想想說辭吧!”

  比試即将開始,月輪族長心生憂慮,沙暴在前,若這兩人真有什麼意外。中原和蒙古兩邊他都實在是不好開口。

  離開城門數裡之外,月輪國一小壘設置其中,平日裡作烽火台,以通知敵情。如今在小壘之前豎上了兩隻旗杆。這騎術的比試,便是要看淩赤與海德二人究竟是會先行拿到旗幟歸來,誰就取勝。

  話不多說,且見得月輪國城牆之上,一個壯漢手握雕花大弓,仰天一張弓,一隻火紅羽箭飛射而出。

  随之,兩邊城牆上又是好些大漢一起舉起胡角,胡角聲響,淩赤與海德兩人一起飛馳而去。

  這一起步,便霎時見得兩人之間的駿馬高低了。海德作為一介國師,駿馬飛揚起來,真如是腳底生風一般,一揚蹄子,淩赤的黑馬就被甩在了後面。

  淩赤這馬本就是阿妮公主的坐騎,雖為貴馬,卻少有千裡馳騁的時候,再精貴地喂養,真的到了比賽之時,便見得稍顯遜色了。

  海德見到出發不久,淩赤已然被自己摔在了身後,心中更是大喜,握緊缰繩,不住交換黃馬繼續飛馳。

  淩赤卻是出奇的冷靜,他當然知道海德跨下的黃馬厲害,自己的黑馬自然是比不過的。這剛起步說再多,也不過是比比兩匹馬罷了,然而他們比試的科目是騎術,又不是識馬之術。所以淩赤盡管落後不少,可心中卻是冷靜且自信的。

  待得黃沙漸漸滾來,淩赤也不由得将面紗蒙在了臉上,見到胯下黑馬狂奔,心中又是忍不住泛起一陣心疼,竟然撕下了一塊布片,蒙在了黑馬的之上。

  淩赤溫柔地撫摸着黑馬的脖頸,道:“好朋友,今日要你來這沙包當中吃苦,真是辛苦你了。沙子進眼睛自然是難受的,我再弄塊布把你眼睛蒙起來吧!”

  果然見得淩赤又撤下了自己的一角栓在了黑馬的眼睛之上,說來也怪,這馬竟然不跳也不鬧,竟然任憑淩赤蒙住了雙眼。淩赤在九鵬寨時候便已然稱得上是愛馬如命,對于馬,也算是半邊通曉其間了。

  黃沙四滾,狂風大作,這馬匹進入沙暴之中自是減緩了不少速度。淩赤蒙上了黑馬的眼睛,自己強撐着識别方向,已是有不少黃沙竄入了眼中,弄得他雙眼難以睜開。

  黑馬似乎是通曉淩赤的關心似的,越是遇上了沙暴,卻絲毫沒有被狂風所阻擋,反而更是發足狂奔了起來。

  不一陣,隻見得沙暴之中突然一抹金色陡顯。淩赤抹了抹眼睛,認出了這正是與自己比試的海德國師。淩赤心中大喜,海德國師雖是騎術精湛,然而馬匹入了沙暴之中已然不明方向,又跳又竄,實在難以控制。

  淩赤胯下黑馬雖是蒙上了眼睛,但對淩赤卻是無比的信任,淩赤如何握缰繩明方向,它便往哪裡狂奔,倒也實在是厲害。

  海德國師一回頭,隻見淩赤竟然追了上來,心中一急,手中将缰繩更是握緊。然而黃馬遇見了沙暴本就害怕,如今海德還要給其施壓,黃馬跳竄得更是厲害。

  淩赤大笑一聲:“海德國師,小子先行過去了!”

  淩赤大笑着駕馬而去,過不多時便離開了沙暴,再沒騎多久,便已然到達小壘,将旗幟背在背後。

  淩赤一回頭,沙暴已然飄向了其他地方,前途一片蒼茫,應是沒有過多的阻礙了。

  淩赤歡喜地取下了黑馬之上的破布,抱了抱黑馬的脖子,開心道:“好朋友,這次可真虧了你!”

  淩赤在此上馬狂奔,眼見月輪城牆已經隐隐露在眼前,心中之喜,可想而知。

  突然,隻聽一陣風聲帶過,淩赤馬前突然一陣黃沙大起!

  黑馬一驚,雙蹄高高揚起,正是此時,沙土之中突然蹿出了一個身影,猛拍一掌,正打中了黑馬的腹部。黑馬登時倒去,淩赤急忙一跳,平穩落下之後,還沒看清究竟是何人出手,卻隻見得黑馬已經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在黑馬腹部除了一個深紅的掌印之外,又插了一柄匕首!

  方才那人竟在出掌之後,瞬即又将匕首擲出,眼疾手快,實在難以想象!

  淩赤見到黑馬倒在地上,已然将死之狀,來不及找那人,便抱着黑馬的脖子哭道:“好朋友,你快撐住!”

  然而又是風聲帶過,淩赤急忙一轉頭,翻手一伸,準備格擋。然而那人卻突然換招,出乎淩赤意料之外,那人的手卻并非是朝着自己襲來。淩赤大驚,心道:“簡直過分!竟然還想要殺死我的好馬兒!”

  淩赤一出手,雙掌相交,淩赤霎時看清了面前這人。雖然渾身黃沙,然而此人正是堂堂蒙古的國師——海德!

  淩赤大怒,一腳踢去,海德輕身一跳,正是朝着黑馬攻去。淩赤急忙施展“秋雨青幽步”沖過去,而海德卻又突然變向,雙手一伸,淩赤顧着照顧黑馬,還沒反應,背後的旗幟已然落入了海德的手中去!

  海德呵哈一聲,立馬發足狂奔,那匹黃馬一聽海德叫喚,立刻從遠處奔來。

  海德搶得了淩赤的旗幟,又殺害了淩赤胯下黑馬,獨自一人洋洋得意地奔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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