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弱鳥一隻隻都已然被射下了天空,還留在天際的無一不是兇悍無比的強鳥。即使是箭術高超的海德國師也是有好幾箭都射了空,而淩赤卻是借着一手好箭術,每每射出一箭,都是自會轉彎射向飛鳥的奇箭,由此一來,淩赤所射中的飛鳥數又是超過了海德國師不少。
在場的人見到淩赤一手能夠轉彎的弓箭,心中都是驚訝不已。見識甚廣的“鬼手棋聖”周莫測見了這一手箭術,心中也自是一陣驚訝,這弓箭射出去了,竟然還能夠憑空折彎,如此箭術,全天下又有何處可見?
月輪族長已然看得目瞪口呆,轉頭去問周莫測這究竟是如何的高潮箭術?然而周莫測也隻能夠搖了搖頭,歎道自己也不知道。
不知道此時的月輪湖岸邊又是多少曾自诩箭術高超的人,在見識了淩赤一手折彎之箭過後,都是黯然神傷,感歎一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阿妮公主等人當然是喜上心頭,原本她們見到淩赤要用這沉重無比的鋼弓還是抗拒不已的,但淩赤既然執拗,她們都隻能夠暗暗擔心。可如今淩赤不僅箭術絲毫未受影響,反而以一手折彎之箭大大甩開了海德國師。
隻見得天際一隻雄鳥展翅,淩赤一搭弓弦,“铛”的一聲,一支紅羽長箭激射而出!
那隻雄鳥見到一隻弓箭射來,好不迅速地突然抖了一彎避開了淩赤所射出的紅羽長箭。衆人看得都是目瞪口呆,這危急關頭,真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怕的不是驚了天上飛鳥,而是那如同通神一般的折彎之箭。
而天際一側,淩赤那一支已然飛過雄鳥的羽箭突然一抖,箭頭一轉,突然射向了依然避開了的雄鳥。雄鳥當然沒有料到如此一着,眼見淩赤的紅羽長箭就要射中雄鳥,突然隻見得一抹迅即的藍影奪空而來,“啪嗒”一響,兩支箭登時撞在了一起。
雄鳥逮住機會,立馬驚啼一聲,展翅而去。
淩赤這一箭本是勢在必得,可哪裡想到這海德國師竟然會突然出手将自己的折彎之箭給射了下來?淩赤大怒,轉過頭來狠狠瞪着海德國師,罵道:“你這個臭老流氓,自己的箭術比不過我,難不成就隻能夠靠這般方式赢得比賽麼?”
簡叮咛見了,心中也是氣憤不已,罵道:“什麼狗屁國師!技不如人,就隻能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取勝,你這是在給你們蒙古蒙羞!”
面對衆人質疑的神色,海德國師卻是哈哈大笑:“這比試當中可說了弓箭便隻能夠射鳥?既然是在比試,能夠用一切的方法來幹擾對方,自然也是比試當中的一環。如果連這個都不懂,真不知道你是如何來代表中原的。”
淩赤把自己的怒火吞了下去,又是拉弓搭箭,準備射出下一箭。而海德卻是一笑,笑容背後閃過了一絲狡黠,他暗暗想道:“這個小子的箭術是在勝過于我,若是他要以這般法子來對付我,我又該是如何是好?”
于是乎便聽得海德國師故意說道:“淩赤少俠,箭術高超。想必這種法子也是用不上的吧?但如果淩赤少俠實在擔心勝不了在下,那便請淩赤少俠也來射射的我藍色羽箭,畢竟射鳥都射不準,我也不大擔心你能射中我的藍色羽箭。哈哈哈哈!”
海德此言正是要用激将法來激怒淩赤,周雨亭當然看得出,立刻回罵道:“海德,你身為堂堂的蒙古國師,真是好生卑鄙!”
周雨亭又轉向淩赤吼道:“淩赤少俠,千萬别中了他的計謀。他敢射你的箭,你就射他的去!”
誰知淩赤卻冷不丁吼出一句:“他是臭的,難不成我也要跟着臭嗎?這一場,我淩赤必赢!”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淩赤根本不屑于要用海德那一套射對手之羽箭來取勝,淩赤心生狂傲,而海德方才又是一番激将法,淩赤果然上當,此話一出,就是想要射海德的羽箭也是下不了手了。
隻見得淩赤又是一箭射上了天空,而又是一抹迅即的藍影沖刷過來,霎時将淩赤的羽箭給撞了下去。
淩赤心中暗暗着急:“可惡,這海德國師的箭術雖不及我,但是我若是要用這折彎之箭,那麼勢必要會比他慢上幾分。但是不用折彎之箭,我又難射中飛鳥!”
淩赤所施展折彎之箭,不僅僅是僅靠瞄準、用力而已,這其中又自有大變化,是以才能夠使得羽箭在空中折彎。而他每射出一箭,都會被海德給射下,在準備的短時間内,海德卻能夠連射三箭,如此一來,海德所射中的數量竟然慢慢地追了上來。
淩赤也想過是否要恢複成普通箭術的方法來射箭,然而如今海德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把淩赤的羽箭全都射下。折彎之箭尚且難以避開,那麼這不能折彎的羽箭又有什麼辦法?
淩赤心中焦急,臉上的汗珠也是成倍地增加,已然從額頂緩緩流到了鼻尖,彙聚成一顆老大的汗滴,在鼻尖搖搖晃晃,幾近墜落。
海德國師所射下的飛鳥數量就快要追了上來,衆人都是膽寒。雖然大家都知道淩赤的箭術略高,然而淩赤高傲的心性使之根本不會去幹擾海德的射箭,這般下來,淩赤似乎依然處在了必敗之地。
所有人的寂靜無聲,唯恐絲毫的聲響會影響到月輪湖岸邊兩人的發揮。正是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站在不遠處之時,突然隻見得一個黑袍神秘人緩緩走出了人群。
護衛等到那人走到了一半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沖了過去将那人給圍了起來。而那人一擡手,似乎是四象掌法一般,将幾個護衛全都莫名其妙擊倒在了一旁。
月輪族長大驚,哪裡會想到竟然會有人敢在淩赤與海德國師比試的時候突然出來?隻見得月輪族長剛要擡手下令衆将立刻拿下這黑袍神秘人,可身旁的“鬼手棋聖”周莫測卻神色一變,立刻止住了月輪族長。
月輪族長一臉疑慮地望着周莫測,周莫測輕聲說道:“按照海德國師的說法來講,他們是在比箭術的,箭術所要求的就是聚精會神。若是他們被這個神秘人影響了,自然也算是箭術不精了。”
月輪族長當然大為急躁,然而卻又不好不聽從周莫測的勸告,隻好眼巴巴地望着那黑袍神秘人。
而那個黑袍神秘人卻筆直走向了淩赤,周圍十步之外圍了一衆護衛。“鬼手棋聖”周莫測也是暗暗心驚:“若是這人不是來幫助淩赤的,那可算是滿盤皆輸了!”
那黑袍神秘人走進淩赤,淩赤轉頭一看,在那鬥篷之下的一張臉是那麼的熟悉,如是被刀子刻過的一般滿是皺紋。胡須算不上長,但是花白的一片,可見年歲之老。
淩赤在腦海當中搜尋了老半天,硬是沒有想起這人究竟是誰。
隻見得那個黑袍神秘人,手掌微微一動,四指呈爪狀,微微分開,而大拇指緊扣食指關節,輕輕一動。
黑袍神秘人嘴唇微張:“懂了嗎?”
淩赤思索了一陣,突然懂得了黑袍人口中所語,立刻大喜。就在那一瞬間,在淩赤的腦海當中突然閃現出了一張九鵬寨的畫面,他鮮衣怒馬、拉弓搭箭,而後便是一個過路老者對之指指點點,卻不留姓名。
淩赤驚呼道:“是你?”
淩赤隻不過在那一日被過路的神秘人指點過一二,便是教授了淩赤這一手折彎之箭的本領。神秘人在教授淩赤過後,便匆匆離去,甚至連姓名都沒有留下。是以淩赤見到故人卻隻能夠以“你”相稱,他也實在不知道這位故人究竟是什麼人。
黑袍神秘人口中吐出一串功法似的句子,淩赤一聽,霎時醍醐灌頂一般,喜形于色。
淩赤立刻拉弓搭箭,四指微微呈爪狀,其間指縫都是一支弓箭,衆人大驚:“這淩赤竟然是打算三箭齊射!”
隻見得淩赤三箭齊射,三抹迅即的紅影閃過天空。海德國師大驚,立刻出手,然而那支藍羽長箭卻隻能夠射中一支箭,其後兩支仍是詭異至極的折彎之箭,霎時間,兩隻飛鳥一齊墜下!
衆人都是驚呼,三箭齊射本不算絕技,然而這三支箭卻都能夠轉彎,且轉着不同的方向,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黑袍神秘人見到淩赤漸漸領會其神,便緩緩轉身,準備離去。
正是此時,一個眼尖的高手突然瞟見了黑袍神秘人的長相,突然驚呼道:“神射手,烏力罕!”
全場大驚,這神射手烏力罕的傳說可是在大漠之中宣揚甚久,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烏力罕已然銷聲匿迹數十年,這般突然出現竟然不是幫助本族國師,而是選擇幫助了中原少年淩赤。
突然大家夥又反應過來:“這少年的折彎之箭不就是神射手烏力罕數十年前的絕技嗎?”
淩赤自也是大驚,他想起來第一次遇見莫日根之時,莫日根口中也曾說過烏力罕這個名字。
“原來這人就是神射手,烏力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