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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廣陵春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月如鈎 八

逍遙小貴婿 堵上西樓 7318 2025-03-20 14:59

  那一刀,活生生劈出了一條皿路!

  甚至刀芒還劈碎了刑部大牢的那兩扇堅固的大門!

  謝二喜依舊站在原地,她長刀杵地,收回了視線,扭頭就對哈木令說了一句:

  “你可以進去了,找到我相公,我馬上就來。”

  哈木令又吃了一大驚。

  他隻是聽過第三鷹抓住了甯國的大人物王正金鐘,可他并沒有見過王正金鐘啊。

  進去……?

  這村姑要是死了,那自己深陷牢獄豈不是連跑路的機會都沒了?

  就在他遲疑的這一瞬間,謝二喜身影一晃已到了他的後面。

  一腳……

  哈木令飛了出去。

  他穿過了那條皿路,那些在謝二喜這一刀之下尚存的獄卒根本就沒回過神的那一瞬間,他已飛入了大牢之中。

  “噗通”一聲。

  他摔了個鼻青臉腫。

  但他沒覺得疼。

  他的内心無比絕望。

  現在還能怎麼辦呢?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這村姑能夠快點将天上飛來的那個高手殺死。

  他連武器都沒有。

  如果那些獄卒進來……他根本無處可逃!

  這特麼的!

  太危險了!

  哈木令翻身就起。

  爬起來就跑……

  刑部大牢很大,他并不知道王正金鐘關押在哪裡。

  他的腦瓜子飛快的轉着。

  既然是大人物,那肯定就關在最嚴密之處。

  那就是地牢了。

  該死的,地牢的入口又在哪裡?

  哈木令在刑部大牢中就像無頭的蒼蠅一樣亂竄。

  巷子中。

  顧西風身随劍走,從天而來。

  謝二喜這才眼睛一眯,起刀。

  就在她的刀從地上掄起的那一刻,

  有風起。

  有雲湧。

  天地仿佛變色。

  顧西風陡然感覺到了一股難以匹敵的冰寒殺意!

  他的眼頓時瞪得如燈籠一樣大!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宗師!”

  這特麼的!

  甯人竟然派來了一個大宗師!

  難怪自己就算是用了逍遙步也找不到她的蹤迹。

  半步大宗師與大宗師相差半步。

  但顧西風卻很清楚這半步的差距何其之大!

  他的劍勢已成。

  他的劍芒距離刀芒而今隻剩下三尺距離!

  他就算是想跑也來不及了。

  他狠狠的一咬牙,将内力催發到極緻。

  長劍劍芒更甚,如滿月之光!

  謝二喜手中的長刀刀勢也成,她的刀沒有招式,就是這麼向天一撩。

  “锵……!”

  一聲比煙花爆炸還要大的金鐵交鳴之聲陡然響起,那些存活下來的驚呆了的獄卒們,他們忽然丢下了手裡的武器捂住了耳朵。

  在這一聲爆震之下,他們的眼角竟然有皿流了出來。

  顧西風的虎口在刀劍相接的那一瞬間迸裂。

  他的劍,

  斷!

  他的人被這股強悍的力量反震向天上倒飛而去。

  謝二喜擡頭。

  月如鈎。

  這人仿佛就要被挂在那鈎上。

  她雙腿微曲,向着空中電射而去。

  以比顧西風更快的速度飛到了空中。

  長刀再起。

  一輪。

  顧西風在這一瞬間亡魂大冒!

  他看見的不是皎潔的月光。

  他仿佛看見了一輪耀眼的紅日升起!

  那極緻浩然的光芒令他根本無法直視。

  這是什麼刀?

  他根本來不及去想,也根本生不起戰意。

  他的身子在空中強行一扭,腳踩逍遙步,身影陡然從空中消失。

  謝二喜的刀落下。

  斬在了空中。

  空中仿佛有一圈圈的漣漪激蕩開來。

  那些漣漪就像被點燃的火一樣。

  有色。

  有形。

  還有溫度!

  就這麼在空中飛快的四散開去。

  顧西風的身影在外圈的漣漪中出現。

  他狂噴了三口鮮皿,手裡的斷劍猛然在這漣漪中一插,

  仿佛有咔嚓一聲。

  他的劍再斷。

  他身上的衣裳破碎。

  他拼盡了最後一口内力再踩逍遙步……

  漣漪消失。

  夜空中無比寂靜。

  隻有那一鈎彎月依舊高懸。

  謝二喜手握長刀,望着顧西風消失的地方沉吟三息。

  落地。

  她沒有去追。

  她要去救丈夫王正金鐘!

  她也沒有去殺那些呆若木雞的獄卒們,就這麼大喇喇的走入了刑部大牢的門。

  大牢裡關押了許多的犯人。

  那些犯人們當然也被外面的爆炸聲驚動,他們一個個站在鐵栅門前緊張并好奇的看着,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謝二喜當然沒那好心去将這些犯人給放了。

  借着大牢牆壁上的油燈昏暗的光芒,她四處打量了一下,吼了一嗓子:

  “哈木令……!”

  “村姑大人……來這……!”

  哈木令找到了地牢的入口。

  入口的門是一扇厚重的鐵門。

  鐵門上挂着一把很大的鐵鎖。

  “小人估計王正金鐘大人就關押在下面,隻是沒鑰匙這玩意兒弄不開呀!”

  “讓開!”

  謝二喜将那把長刀丢給了哈木令,從腰間拔出了她的那把菜刀。

  刀起。

  “铛……!”的一聲。

  一篷火光閃過,那鐵鎖應聲而落。

  哈木令張大了嘴巴,再看向謝二喜的背影的時候,他的眼裡除了震驚便是佩服!

  當然又有了光。

  謝二喜推開了那扇鐵門。

  一股潮濕的黴味撲面而來。

  她眉間一蹙,擡步順着台階而下……

  台階的盡頭是昏暗的通道。

  通道的兩旁都是牢房。

  關押的人似乎不多,謝二喜扯着嗓子又是一聲大吼:

  “死鬼……”

  “你在哪?”

  她擡步而行。

  就在這地牢的盡頭,有個輕微的聲音傳來:

  “你妻子?”

  王正金鐘咧嘴一笑,虛弱的回了一句:“對,我妻子。”

  “看來你妻子很厲害啊!”

  王正金鐘又苦笑:“對我……對我還是很溫柔的。”

  “哦,來,再喝一杯。”

  “好,就再喝一杯。”

  坐在王正金鐘對面的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

  老人穿着一身頗為富貴的員外服,頭上也戴着一頂員外帽。

  這一身行頭一看就不是個窮人,可偏偏他這時候就坐在這間潮濕、陰暗,還充滿了各種難聞的味道的地上。

  兩人之間有一張破爛的矮幾。

  偏偏這矮幾上卻放着一壇畫屏春,還有兩個極為精美的青銅酒樽。

  當謝二喜來到了這間牢房門前的時候,這個老人扭頭看了看她,伸手一引,說了一個字:

  “坐!”

  這裡沒有凳子,那就隻能坐在地上。

  謝二喜坐下,眉間一蹙,“你是何人?”

  “哦……老夫就是個商人,從樓蘭而來,想委托提舉大人轉告一下你們甯國的皇帝李辰安。”“老夫想要與李辰安做一點小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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