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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九百九十章 棄民

  「杜哥!」龍永麟跟在陳中原身後,穿着一身嶄新的警服,笑着對杜飛招招手,顯得十分熱情。

  杜飛沒想到他會跟陳中原一起來,不由有些詫異。

  看向陳中原,疑惑道:「三舅,這……」

  陳中原道:「小龍去年中學畢業,現在在局裡上班。」

  龍永麟嘿嘿着伸出手:「杜哥,是不是吓一跳?」

  杜飛也笑着握手,順勢拍拍他肩膀:「你小子,就能搞這些幺蛾子。」

  快兩年沒見了,龍永麟比當初少了幾分稚嫩,個頭也差不多跟杜飛一般高了。

  兩人本來就是萍水相逢,因為意氣相投成了朋友。

  中間寫過幾封信。

  陳中原去錦z的時候,杜飛介紹了龍永麟。

  卻不知陳中原去了之後,怎麼跟龍家接觸的。

  看現在的情況,雙方關系應該不錯。

  杜飛騎摩托車先把龍永麟送到招待所。

  這次到京城來開會提供招待所,陳中原在京城有家,不用住招待所。

  杜飛把龍永麟先送過去。

  白天龍永麟要去拜會幾位他們家的舊交。

  随後杜飛把陳中原送回家。

  沉靜雅上午還得上班,兩個孩子放暑假都在。

  一進屋就,陳曉雪就叽叽喳喳的,爸爸長,爸爸短。陳建設有些悶不做聲,但那眼神也看得出來,心裡也很想爸爸。

  陳中原安撫了一下女兒,又伸出手習慣的想摸摸兒子頭頂。

  卻中途改為拍肩膀,笑着道:「建設,爸爸不在家,多虧你照顧媽媽和妹妹了。」

  陳建設十一歲了,個頭長高了不少,小大人似的抿着嘴「嗯」了一聲,眼淚圍着眼圈打轉,強忍着沒哭。

  不過到底是小孩兒,等陳中原拿出給他們倆的禮物,兩人很快高興起來。

  陳中原和杜飛坐在客廳的沙發裡聊起最近的情況。

  現在陳中原已經在錦z站穩了腳跟。

  他要能力有能力,要經驗有經驗,要背景有背景,去了之後僅僅經過短暫試探就拿到了實權。

  不過這個實權也不是那麼好抓的。

  早就說過,錦z那個地在這個時候地位有些微妙。

  很多人都在盯着這裡。

  甚至到後來,硬生生把一個面積不算大的市拆分成了兩個市。

  杜飛看出,才不到一年,陳中原看起來老了不少。

  足可見在那兒工作不輕松。

  随後陳中原又問了一些杜飛的情況。

  聽他大略說了一下,不由得伸手拍拍杜飛,感慨道:「小飛呀,你是真出息了,大姐要是知道……」

  杜飛默默不語。

  兩人沉默下來。

  過了片刻,杜飛開口道:「三舅,明天開完會,你跟舅媽帶着小雪建設上我家吃飯呗~」

  陳中原笑着答應,又問道:「小婷快生了吧?」

  杜飛「嗯」了一聲:「估計下個月吧~」

  陳中原高興道:「你小子,也是當爹的人了。到時候讓小雪和建設上他姨家住兩天,你舅媽過去了幫着忙活忙活,咱家不能一個人都沒有。」….

  杜飛應了一聲,明白陳中原是給他撐場面。

  本來就沒爹沒媽,生孩子這麼大的事兒,再沒個親戚到場,就太難看了。

  從陳中原家出來,杜飛回到單位。

  剛進院就見周曉白氣呼呼的往外走,差點在門口撞個滿懷。

  「哎幼?這是怎麼了?」杜飛問道。

  周曉白

  一看是他,撅撅嘴叫了一聲「經理」。

  杜飛應了一聲,又見羅芸從後邊追過來,也不知道這倆小姑娘怎麼了。

  要說周曉白和羅芸真是好姐妹。

  如果沒有周曉白,羅芸根本不可能到這兒來工作。

  不過杜飛看得出來,羅芸雖然年紀不大,卻頗有幾分心機。

  跟在周曉白身邊,圖的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

  至于周曉白這丫頭,也不是傻白甜。

  羅芸什麼樣,她心裡未必不知道。

  隻是樂得享受指頭縫裡漏出去的一些好處,就能讓羅芸亦步亦趨的當小跟班。

  就是不知道今天怎麼了,倆人是鬧别扭了,還是别的什麼事?

  周曉白也沒解釋,一錯身就跑了出去。

  倒是後邊的羅芸,看到杜飛有些忐忑,規規矩矩的叫了一聲:「杜經理好~」

  杜飛點點頭:「去追她吧~别出什麼事兒。」

  羅芸忙「哎」了一聲,急匆匆跑出去。

  杜飛回頭看了一眼。

  見羅芸追上去,拉住周曉白,不知道說什麼。

  周曉白有些使小性子,跺了跺腳。

  但看她們的樣子,似乎并不是互相鬧了矛盾。

  杜飛不由得思忖,難道這丫頭談戀愛了?

  可原本跟她一對兒的鐘越民,去年跟黎援朝一起去了單國……

  又一轉念,沒有張屠戶還吃不上沒毛的豬了~

  沒了鐘越民,自然會有張躍民、李躍民,不然人家姑娘還不嫁人了咋地。

  想到這裡,杜飛也沒再多想,徑直回到裡邊。

  剛到辦公室坐下,朱麗就從外邊進來。

  最近朱麗的狀态調整過來,整個人的氣色不錯。

  「這是這幾天的簡報。」朱麗把一份手寫的簡報放到辦公桌上。

  杜飛翻開帶硬殼的本子,上面寫滿了鋒利大氣的行楷。

  這時候不管男女,寫字都帶着一股鋒利之氣,橫豎如劍,撇捺如刀,不像後世把漢字寫的跟奶油面包一樣。

  這就是這個年代的氣象。

  杜飛翻了兩頁,說了一聲謝謝:「我等一下仔細看。」

  朱麗「嗯」了一聲,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看着杜飛欲言又止。

  杜飛發覺她不尋常,問道:「二姐,你有事兒?」

  朱麗嘴唇有些發幹,下意識舔了舔,幹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兒。」

  杜飛一聽,那就是有事兒呗~

  笑着道:「二姐,咱都不是外人,跟我還客氣啥~」

  朱麗心情複雜,暗暗想道:「還别客氣,我想跟你借種,你借嗎?」

  隻不過這種虎狼之詞肯定不能說出來。….

  朱麗幹咳一聲:「那個……我聽筱娥說,他們兩口子結婚好幾年都要不上孩子,最後還是你給幫的忙?」

  杜飛正好喝口水,差點嗆的直咳嗦。

  不知道前因後果的,一聽這話還以為他跟婁筱娥有什麼呢~

  連忙道:「您是我親姐,這話可不敢瞎說,人家生孩子,我能幫什麼忙。」

  朱麗也反應過來,這話有些歧義,解釋道:「害~就是那種藥,大姐夫不也是吃了你給的藥,大姐才又懷上的嘛~」

  杜飛明白她的意思。

  說起來,要是現在朱麗和劉景文沒離婚,給劉景文弄點千金秘精丸吃上,還真興許壓住朱麗這頭小白虎。

  可問題是沒有如果。

  現在朱麗連個爺們兒都沒有了,說啥都晚了。

  不過

  杜飛也不敢敷衍,免得朱麗多心。

  「二姐,不是我不幫忙。」杜飛解釋道:「當初我是真不知道你這情況……」

  朱麗擺擺手道:「說這些幹啥,離都離了。」

  杜飛不明所以:「那你這是……」

  朱麗耳根有些發熱,又不知道怎麼說了,索性站起身:「算了,我就是問問,先回去了~」

  說完頗有些落荒而逃的走了。

  其實朱麗也不知道自個心裡到底在想啥。

  剛才本來是想給杜飛送個簡報。

  卻沒由來的想起之前婁筱娥跟她閑聊的時候,提起以前好幾年也要不上孩子的事兒。

  居然鬼使神差就提起來了。

  結果弄得前言不搭後語。

  回到自己辦公室,朱麗不由得揉揉腦袋,懷疑再這樣下去,自己會不會發瘋。

  杜飛有些奇怪,卻壓根沒想到有人饞他種子。

  見朱麗走了,雖然有些奇怪,也沒太介懷。

  恰在這時,前院的張文忠敲門進來。

  杜飛一擡頭,笑着道:「老張啊~」

  張文忠道:「經理,外邊來了兩個人說要見您。」

  說着拿出一封信遞過來。

  杜飛看了看信封,居然是婁弘毅的信。

  信不是郵寄的,是直接帶過來的,信封上沒有郵票和郵戳。

  杜飛拆開掃了一眼。

  果然跟他猜的一樣,叫張文忠把人帶進來。

  之前婁弘毅跟杜飛說過,印泥那邊的幾個大姓家族,想把家族子弟送過留學。

  說是留學,其實是來軍訓的。

  一來磨練家族年輕一輩的俊才,二來也可以近距離看一看種花這邊的情況。

  對于這個要求,杜飛當然喜聞樂見。

  這也很符合現在的風向。

  再加上之前SJZ為了接待東洋人,已經做了不少準備。

  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

  不一會兒,兩名皮膚黝黑的年輕人走進來。

  兩人的個頭都不矮,長的十分精神。

  「杜先生,冒昧拜訪,鄙人黃德祿,這是舍弟黃德彪……」個子略高的青年自我介紹。

  杜飛笑着從辦公桌後面出來:「二位請坐,我早聽說南洋黃家心系種花,當初抗戰時期,大力支援國内,黃老先生實在可敬可佩。」….

  黃德祿二人知道,杜飛說的是他們爺爺,心裡與有榮焉:「杜先生過獎了,我黃家雖然身在海外,卻不曾一刻忘記自己是炎黃子孫……」

  互相吹捧一陣,終于說到了正事。

  黃家兄弟過來,主要是打個前站,把大概的事情都安排好,後續才好把人送過來。

  杜飛問道:「你們這次打算來多少人?」

  黃德祿道:「我們一共五家,商定每家一百人,一共五百人左右。」

  杜飛聽完了,微微皺了皺眉。

  黃家兄弟心裡「咯噔」一下。

  黃德祿忙問:「杜先生,難道有什麼難處?」

  杜飛擺擺手:「那倒不是,就是……一盤散沙,各自為政,可不是什麼好事。」

  黃德祿和黃德彪愣了一下。

  杜飛一臉嚴肅道:「這次的情況不簡單,你們要是一盤散沙,恐怕……」

  這話令黃家兄弟的臉色為之一變。

  杜飛明顯話裡有話,卻點到為止,再不說了。

  轉而說起接洽的事,給他們在開了一張介紹信。

  到SJZ直接去軍校報到就行,那邊都已經打

  好了招呼。

  兩人辦完了事出來,都有些悻悻的。

  「大哥,你說剛才他是什麼意思?」黃德彪回頭瞅了一眼,稍微低聲問道。

  黃德祿表情嚴肅:「恐怕是發現了我們不知道的情況,等一下立即給父親發電報。」

  黃德彪咬着嘴唇,點了點頭。

  他們這些遠走南洋的,曆來命運多舛。

  現在,再次出現了不好的苗頭,令他心頭沉重。

  而且聽杜飛的意思,似乎情況比他們預計的更嚴重。

  杜飛這邊,在黃家兄弟走後,也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心知肚明即将發生什麼,但杜飛能做的卻相當有限,令他的心情有些壓抑。

  心念一動,從随身空間拿出一瓶透心涼的汽水,一口氣灌下去,才舒緩一些。

  默默地盤算,回頭是不是把新搞出來的迫擊炮給他們看看……

  晚上,杜飛下班接回朱婷。

  倆人在家剛吃完飯,就傳來「冬冬冬」的敲門聲。

  杜飛打開門,龍永麟笑着站在外邊,一手提着一個大兜子。

  一進屋,看見朱婷就叫嫂子好。

  「小龍啊,快坐吧。」朱婷微笑着應了一聲,寒暄兩句便回到屋裡,留杜飛和龍永麟說話。

  在客廳裡,杜飛給他倒杯水。

  上班之後,龍永麟比當初成熟了不少,兩人相談甚歡。

  要不是朱婷這種情況,非要跟杜飛不醉不歸。

  聊着聊着,龍永麟忽然問道:「杜哥,有個事兒,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杜飛瞅他一眼道:「你都提了,還有啥當講不當講的。咱們哥倆兒一見投緣,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别娘們唧唧的。」

  龍永麟則瞅了卧室一眼,壓低聲音:「嫂子是不是有個哥哥,在我們那兒當區長?」

  杜飛一愣,下意識以為是陳中原告訴的他的。

  可一轉念,又覺着不對。

  要是陳中原說了,龍永麟沒必要用詢問的口氣。

  杜飛點頭承認,問道:「你聽誰說的?」

  龍永麟解釋道:「有一回兒我爸跟我大伯說話,我隐約聽了一耳朵,有點叫不準。」

  杜飛「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說,朱威怎麼了。.

  金蟾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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