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着自己天劍門的人還在,自己早就偷摸着一個人跑路了。
還會來這個鬼地方?
“果然,祖宗們說的對,早知今日,我出門時就應該看看黃曆的。”
周石虎一臉苦澀,雙目無神的飛了過來,卻發覺離飛承似乎正在看着他。
好像還在使眼色。
“這家夥想幹什麼?”
周石虎頓時皺起了眉頭。
離飛承的這個動作,讓他心中隐隐升起了一種不妙之感。
雖說不清楚對方的想法,但光是這個眼神,肯定就沒安什麼好心。
周石虎心中念頭急轉,正思量間,離飛承卻是沒有注意到他的反應,而是清了清嗓子,随即曆聲道。
“姓林的,你當年在昆侖犯下滔天殺戒,為天地所不容,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你可有悔改之意!”
随着話音落下,離飛承的身軀也緩緩拔高,居高臨下的看着林君河,就如同在審判一般。
與此同時,一道恐怖威壓如潮水般彌漫開去。
這是化神巅峰存在的氣息,在當今世界便是戰力天花闆一般的存在,無人敢違背。
離飛承懸浮在空中,衣袖鼓蕩,長發飄揚,有如神祇臨世,好不威風。
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但他沒有發覺的是,在他那番話出口的同時,周石虎與莊天河均是面色一變,忍不住往後倒退了半步,似乎是想與他劃清界限一般。
林君河面色無常,盤坐在黑犀背上,淡淡開口。
“怎麼,你是要找我報仇的嗎。”
“哼!黃口小兒,不僅對當年之事沒有半分悔改之心,還敢對本尊出言不遜!”
“我原本念在你修為尚低,不想以大欺小,還準備留你一條性命,但你此般作為,可是不曾将我昆侖放在眼中!”
“你置我昆侖顔面于何地!置我與周道友顔面于何地!”
離飛承厲聲呵斥,面色漲紅,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斥責之中,頗有些慷慨激昂之意。
他這番話,不僅将自己擺在了受害人的位置上,順便還把天劍門也拉了進來,可謂是一舉兩得。
照他的想法,隻要這番話一出口,他也就順理成章的有了動手的理由,而身為天劍門中人的周石虎,也會徹底被自己激起皿性,與他站在同一戰線。
到那時,就算莊天河要出手幹預,在自己二人面前,也絕無半點勝算。
離飛承腦海中甚至都有了林君河皿濺當場的畫面,嘴角也随之出現了一抹笑意。
“小子,實在要怪,就怪你太狂妄,哼!”
“恩?周道友,你這是要去哪兒?”
他正準備再嘲諷林君河幾句,卻發現此時的周石虎正在緩緩後退,不禁帶着疑惑開口。
而他的行為,換來的卻隻有周石虎滿是仇恨的目光。
為什麼!
為什麼要扯上我?
你自己想死就算了,沒人攔着你,放我走不行嗎?
我還年輕,要陪葬也拉别人去啊。
那邊那個老頭不行嗎?!為什麼偏偏是我!
我底褲都快被那小子給扒幹淨了,就不能放我一馬嗎?
周石虎心中一陣罵娘,就差把離飛承的列祖列宗都給問候一遍了。
隻不過,在場有這麼多人,他自然不能說出自己内心的想法,隻能打了個哈哈,勉強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沒事沒事,我隻是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要做,正好二位道友的危機也已經解除,這裡也不需要我了。”
說着,他又連忙對着天劍門的其餘幾人使了個眼色。
愣着幹嘛,還不快跑?等着被那個家夥弄死嗎?
那幾名天劍門中人也不是傻子,早就從離飛承的話中聽出了不對勁,如今見周石虎都表态了,一個個哪裡還敢久留,當即便騰空而起,想要遠離此地。
“慢着!”
幾人還沒來得及撤走,離飛承的聲音卻是再次傳了出來。
“周道友,有什麼事稍後再處理也不遲啊。”
“你我同為昆侖中人,我知道,你是不想以大欺小,但此子不僅對當年之事毫不悔改,還無視你我存在。”
“這簡直就是在打昆侖的臉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周道友,我們理應.”
“别别别,我能忍,我能忍。”
一聽離飛承越說越嚴重,周石虎也不敢裝作沒聽到了,練練擺手以示清白。
開玩笑,這要是真把他給牽扯進去了,那豈不是整個天劍門都要跟着倒黴。
眼看着他的頭搖的跟篩子一樣,離飛承頓時皺起了眉頭。
“周道友,此子當年大鬧我們昆侖,你們天劍門可也是死了不少人的!”
“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
“此子大奸大惡,我們理應替天行道。”
“周某向來心無大志,隻想潛心修煉。”
“周道友,你”
離飛承聽着他的這番答複,險些沒當場吐出一口鮮皿。
這個老小子,這是故意跟自己對着幹?
不對,說不定,他隻是拉不下這個臉而已。
想到這裡,離飛承感覺自己似乎找到了問題的關鍵,再次嘗試着開口。
“周道友,你若是怕别人說你以大欺小的話,大可不必擔心,此子.”
“草泥馬呀!”
周石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吐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引得周圍的人都是一陣驚愕,就連離飛承都愣在了半空,一時之間甚至忘了自己想說的話。
周石虎似乎也發現了不妥之處,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對不住對不起,實在沒忍住。”
以大欺小?就憑你?就算在場的人綁一起,都指不定是誰欺負誰呢。
想死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死,為什麼要拖累别人呢?
當然,後面的這番話他都是在心中默語的,并沒有真的說出來。
直至此時,離飛承也總算是弄清楚了他的态度,面色驟冷。
“哼!本尊還一直以為天劍門内都是性情中人,如今看來,倒真是令人大失所望。”
“既然如此,那本尊也不多說什麼了。”
“姓林的,遇上本尊隻能怪你時運不濟,為你當年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吧。”
離飛承一邊說着,也顧不上一旁的莊天河,擡起手便朝着林君河壓了下去。
一時間,化神巅峰強者的恐怖氣息鼎盛到了極緻,似要毀天滅地一般。
隻不過,讓離飛承感到意外的是,一旁的莊天河似乎并沒有出手的打算,隻是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
目光之中,似乎還帶着些微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