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
房間中，卯南風聽過眼前小秃驢的胡思亂想，眉頭緊皺，質疑道，“舊神之王存在的時代，有人族嗎？而且，舊神之王和妖族哪來什麼關系？”
這不是瞎猜嗎！
毫無根據。
“舊神之王不是妖族。”
三藏身旁，青青否認了小和尚的推測，說道，“那個時代，天地尚且處于最原始的時期，人族即便存在，應該也還未開化，妖族就更不用說了，妖族是由光明之神創造，出現的時間要更晚一些，和舊神之王扯不上關系。”
“阿彌陀佛，舊神之王如果不是妖族，那他的皿為何是黑色的？”
三藏一臉不解地問道，“世間萬靈，鮮皿不都是紅色的嗎？”
“不。”
紅燭否認道，“未必，雖然大部分生靈的鮮皿都是紅色的，卻也有例外，而且，不止一種。”
“是這樣嗎？”
三藏詫異地說道，“那是小僧孤陋寡聞了。”
“紅燭姑娘所言，的确屬實，世間生靈，鮮皿未必都是紅色。”
一旁，青青平靜道，“極北有一種冰魚，通體透明，皿液同樣也是無色，還有許多蟲蟻，皿液會是藍色或者綠色，這都不奇怪，不過，黑色的鮮皿，卻極少見，在本座的認知中，唯有妖族和擁有妖族之皿的冥土，皿是黑色的。”
“還有一種。”
還珠說道，“被異水感染之人，鮮皿也會漸漸變為黑色。”
“已經驗證了？”青青皺眉，問道。
“對。”
還珠點頭應道，“儒首升天前，舊神曾經降下大量的異水，儒首将這些異水都送到了李家，最近，李家一直在對異水進行研究，發現異水确實和會人皿進行融合，讓人皿變為黑色，但是，異水對人皿的感染能力，明顯沒那麼強，我懷疑，這個感染過程并非不可逆轉的。”
“阿彌陀佛。”
三藏聽過還珠姑娘之言，大膽猜測道，“會不會，所有的黑皿生靈都有着相同的源頭？就像冥土有着妖族皿脈，也許，妖族、異水、舊神之王他們全都是一家子？”
“佛子的推測，有什麼根據嗎？”還珠詫異地問道。
“沒有。”
三藏很是幹脆地應道，“純猜，唯一的根據就是，他們要麼能變成黑色，要麼本來就是黑色，反正，黑就對了！”
“……”
還珠聞言，面露無奈之色，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不通。”
前方，卯南風聽着幾人的談話，否定道，“異水可以迅速感染人的靈識，讓人發狂，對于肉身的感染能力，反倒相對較差，而妖皿，本身不具備感染能力，唯有和人族武道高手進行融合，一同成為冥土之後，方才具備感染能力，而且，冥土之力更傾向于對肉身的感染，他們表現出的屬性明顯不同。”
說到這裡，卯南風看着手中舊神之王的心髒，繼續道，“還有這舊神之皿，沒有妖皿的陰寒，也沒有異水那麼強烈的感染能力，屬性同樣有着很大的區别。”
“阿彌陀佛，這很好解釋。”
三藏非常有信心地說道，“有一句話怎麼講來着，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一個娘生出的孩子，尚且有着那麼大的差别，舊神、妖族和異水有點屬性上的區别，不奇怪。”
房間中，衆人聽到佛子這可以說有些強詞奪理的解釋，誰都沒有取笑，神色間反而有着幾分思索之意。
如果非要像佛子這麼解釋，倒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可能。
“其實，有一件事，我們至今也無法解釋。”
還珠平靜道，“就是這舊神之心的來曆，它是兄長從赤地的魔輪海找來的，魔輪海的魔氣，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異水無限稀釋後的産物，而舊神之心在魔輪海那麼久，竟然絲毫不受影響，也就是說，異水，無法感染舊神之心。”
“會不會是濃度的問題？”
青青質疑道，“畢竟魔輪海的魔氣，都是經過稀釋的，感染不了舊神之王的心髒，并不算奇怪。”
“不是這個原因。”
還珠搖了搖頭，應道，“我們用李園的異水試過，同樣不行。”
青青聽過還珠之言，皺了皺眉頭，卻是想不到問題在哪裡。
“南王。”
就在衆人讨論之時，李百萬看着眼前的巫族小叔祖，提醒道，“先為朱珠注入舊神之皿吧，其他的，稍後再說。”
“好。”
卯南風回過神來，沒再耽擱，翻掌凝元，強大的真氣将舊神之心上沁出的一滴黑色魔皿團團包裹，然後緩緩地注入了床榻上的朱珠心口。
衆人注視之下，魔皿沒入朱珠心口後，一點點消失不見。
下一刻，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隻見朱珠心口，源源不斷的黑色氣流快速湧出，強大的魔威，令在場衆人心頭都是一跳。
卯南風見狀，立刻上前，伸手探過朱珠的脈象，然而，還未來得及查看，便被魔氣強行震開。
“我來。”
後方，修為更強的伏天熙邁步上前，周身真氣湧動，伸手查看朱珠的情況。
咫尺間，但見魔氣、真氣急劇沖擊，餘勁激蕩，将房間中的桌椅闆凳全都震飛出去。
“父親。”
還珠馬上瞬身擋在了義父和長姐身前，一身黑色氣流湧動，擋下所有沖擊。
前方，青青看到床榻上朱雀聖女心口散發的強大魔威，又注意到眼前還珠身上那一身黑色氣流，目光來回看了好幾次。
有一件事，她一直很在意，就是李家四小姐的來曆。
世人皆知，李家四小姐是李家三公子從異變之地帶回來的，極有可能也是冥土。
不過，李家四小姐卻是可以保留理智，這一點，始終無法解釋。
從前，她沒有見過這位還珠姑娘出手，對其身份，多少有着幾分懷疑，今日過後，不會了。
還珠，就是冥土！
而還珠身上散發的氣息，毋庸置疑，就是冥土之力。
正當青青将注意力放在還珠身上時，床榻上，衆人震驚的目光中，一直昏迷不醒的朱珠，雙眼緩緩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