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悲慘的悲劇
男人如果有家暴的可怕,每個女人都需要警醒,不要心存僥幸。
…………
葉清看他那比自己還嫩白的手,又提醒道:“小心點,有些燙,你用棉巾隔熱吧。”
等他走後,冬菱的眼珠子轉了轉,居然主動說道:“要不奴婢去幫幫蕭公子吧,他一個男人哪裡照顧的好?”
“呃,你要去就去吧。”葉清見冬菱真的馬上跟過去了,奇怪的想,不是說古人都是男女授受不親的嗎?
她還要過去給一個男的擦身?
葉清思索了一會兒,想着或許因為冬菱本身就是在錢府服侍人的吧,也就沒了那些忌諱。
還有這丫鬟怎麼突然那麼積極了?
不會是看上那個蕭公子了吧,葉清嘴角抽了抽,搖了搖頭繼續她的烤肉大業。
估計是下過雨寒氣比較重,不知不覺葉清居然吃下了七八串的烤豬肉,而且還意猶未盡。
直到她想起減肥的大事,才有些懊惱的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肉吃多了也膩味,她幹脆趁他們不在,進空間裡燒了些水,泡了點茶。
然後倒進竹筒裡,帶到外面喝了起來。
等她喝完茶水,又給火堆添加了一些新的柴火。
這時,冬菱走了過來,不過她的表情很難看。
“那……那個人他的發燒,嚴重嗎?”葉清側着頭問道。
冬菱咬了咬唇,有些不快的說道:“那人渾身滾燙,但手腳卻是冰涼的,一會兒喊熱,一會兒寒冷。
而且還一直喊打喊殺的,開始胡言亂語個不停。蕭公子,就不讓我在那兒伺候了。”
想起之前,那個清貴無雙的俊美男子用冷漠無情的目光望着她,他的眼裡滿滿的嫌棄,就好像看一個不堪的髒物一般。
也不讓她碰一下那個昏迷的少年公子,更在那公子胡言亂語之時,趕她下了馬車。
冬菱的心瞬間難受了起來,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恢複如常了,她不想被葉清看出來。
葉清聽了,皺了皺眉,看來那個少年發燒的很厲害啊。
估計用溫水擦身這一招管不了太大的作用了,可她空間裡的酒是水酒,十幾度沒有什麼作用,拿出來也不好解釋。
自己又不懂醫術,也幫不上什麼忙,不然至少可以找點退熱的草藥什麼的。
就算她本身知道有幾種常見的草藥就可以治療發燒,但是黑乎乎的山林,不說到什麼地方尋找。
她也分辨不清楚那些草藥來,萬一采錯了,當然主要還是不知道具體的用法跟用量。
看來,自己真要用那一萬金币,先兌換一本初級醫術出來。
冬菱雙手摸着自己發冷起了雞皮疙瘩的胳膊,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在沉思的葉清。
“葉姑娘,秦嬷嬷她怎麼還不來找咱們啊,我有點害怕了!還有,我不想待在這外面,又濕又冷的。”
葉清忽然敏銳的發現了,這丫鬟心情好的時候就對她自稱奴婢,不好就自稱“我”。
呵呵……
外面,她也不想待啊。
地上潮濕沒地方坐,她又不能從空間拿一把凳子出來。
總不能讓她們跟那兩男人一起待在車廂裡面吧。
“那你,等會坐到車廂門口去吧。我估摸着,錢牛他們或許遇到了什麼事兒,不然他們早該過來找我們了才是。”葉清看着她說道。
冬菱想了想也是,就算他們那些人不在乎自己,再怎麼樣也要來找葉清的,這成親的時辰都是算好的,絕對不能耽誤。
不然他們回府可不好跟夫人交差。
……
官道上,錢牛一邊清理着擋路的石頭跟樹幹,一邊琢磨起來。
他越想越不對勁,好好的馬怎麼會突然受驚跑了呢。
錢虎就算腿受傷,可他腿又不是折斷了,能走能騎馬的,怎麼可能會控制不住那匹馬?
錢牛想到這裡臉凝重的厲害,他看着錢虎有些懷疑的說道:“你之前該不會是存心的吧?”
錢虎擡頭,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翳,眯了眯眼冷笑道:“錢牛,你什麼意思?”
錢牛見錢虎這副表情,心裡跟明鏡似的,不過此時也不是跟他撕破臉的時候。
望着不遠處的山脈,錢牛語氣沉重:“山體滑坡擋住了我們的去路,耽誤了我們救援她們的時間,恐怕她們已經兇多吉少了……”
“死了才好呢。”錢虎心中冷笑,暗自嘀咕了一句。
他腳上心不在焉的踢開一根擋路的樹枝,死了不過是兩條人命。
雖然冬菱那丫頭是無辜的,但隻能怪她命不好。
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一個二等小丫鬟而已,心比天高。自己幾次三番跟她示好,她居然還看不上他。
就她那樣,難道還想着做少爺的姨娘不成,呵呵……
道路總算被清理開了,錢牛迫不及待的翻身上馬,繼續朝下面追去。
這一路都沒有看見有馬車翻車的痕迹,或許她們會平安無事吧!
錢虎看着火急火燎跑出去的錢牛,臉色越發陰沉起來……
這邊,蕭玉衍摸着郝連翟陽滾燙的額頭有些不知所措起來,眼神也越發的陰霾,該死的明月谷!
等他們回到京城,定要求聖上讓他們帶兵去把那些餘孽翻找出來給滅幹淨了!
冬菱重新爬上了馬車,盡量縮着身子靠在車廂門口,目光時不時的會向外張望葉清,希望從她的反應能看出秦嬷嬷的人有沒有來找她們。
車廂裡壓抑的氣氛讓她有些難受,她根本就不敢再看那蕭公子一眼。
葉清烤着火,時不時添一根木柴進去,讓火勢可以保持旺盛的狀态。
不過忙了這麼久,她也有些累了,她坐在已經幹了的松木上面,目光望向官道的方向。
錢牛跑了一路,漸漸快到山腳了,天色昏暗,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連眨眼都不敢。
生怕錯漏了什麼,可還是沒有發現大馬車的蹤影,他開始在空曠的官道上呼喊起來,喊得嗓子都啞了,也沒喝一口水。
就在他有些絕望的時候,他的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團火光。
就在山腳下的密林裡,似乎有一堆篝火在燃燒着,隐約還能看見一點馬車的影子。
錢牛猛地睜圓了眼睛,瞳孔一縮,雙手一抖缰繩,加快了速度朝那跑去……
秦嬷嬷倒是想跟着蕭玉衍一起進城裡,但無奈人家不同意啊。
她剛提一個字,就看到蕭玉衍眼睛裡射出狼一般淩厲的眼神,吓得她馬上住了口。
蕭玉衍得到滿意的答複,對秦嬷嬷隻是随意拱了拱手,卻拒絕讓冬菱跟錢虎跟着他們。
他還不想讓這些人知道他們的身份,如果不是馬車夫要留着趕車,他都不會讓車夫跟着去。
等到了城裡再警告馬車夫一番。
葉清去找客棧小二要來一盞氣死風燈,花了她一錢銀子。
在這連一碗水都要收兩文錢的地方,葉清也沒有跟小二砍價。
蕭玉衍接過風燈,嘴唇翕動了下想跟葉清說點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他望着黑沉沉的天空一會兒,然後才轉身上了馬車。
就在葉清轉過身的時候,蕭玉衍卻忽然從車窗探出頭來望着葉清的身影。
錢來福甩起馬鞭,馬車哒哒行動起來,直到那藍色的眸光越走越遠……
葉清擡頭瞅了一下漆黑的天空,臉上忽然被落下的一絲雨點打到,她用手摸了一下,這是又要下雨了啊?
她轉過身對正要上小馬車的秦嬷嬷說道:“秦嬷嬷,你去問一下客棧小二,可有柴房能讓大家夥落一下腳?”
她們人挺多的,總不能都坐在馬車上發呆吧。
秦嬷嬷撇了撇嘴,推了下身邊的冬雲,“你去跟小二說一下,讓他給你們住一下柴房。”
冬雲雖然不樂意住柴房,但總比坐在屋檐底下吹風要好,很快去了。
葉清走到小馬車旁邊,看了一眼忽然打了個呵欠的秦嬷嬷,淡淡的說道:“我累了,今晚就睡在這小馬車上了,你就跟她們去柴房委屈一晚上吧。”
秦嬷嬷瞪大了眼睛,彪悍性子大發,攥緊了一隻手勃然大怒,大聲說道:“你說什麼,讓我跟她們去睡柴房?老身年紀大了,還是躺在馬車裡好了。你去跟她們擠一擠吧。”說完她就爬上馬車,想往裡鑽。
葉清隻一手就輕松的把她提了下來,放在地上。
她露出詭異的笑容道:“你覺得我一個馬上要過門的新媳婦,你們二少爺的妻子,适合跟你們擠在一間柴房裡頭嗎?”
秦嬷嬷差點摔倒在地,氣的是七竅生煙,她怒瞪着葉清悶哼一聲:“老身是夫人身邊的管事嬷嬷,你隻不過是還沒進門的野丫頭。”
葉清冷笑,字正腔圓的低聲說道:“管事嬷嬷也是下人,再說大馬車是你借出去給别人的,你讓我沒地方睡覺,我還要跟你客氣尊你老嗎?”
葉清的聲音異常嚴厲,完全不像是一個十五歲不到的鄉野少女。
秦嬷嬷被她的氣勢震了震,瞳孔縮了縮,牙齒咬的咯咯響。
氣急攻心卻又無可奈何,隻能陰鸷的看着葉清,從牙縫裡蹦出三個字,狠狠道:“你等着”。
葉清垂眸看着秦嬷嬷卻沒有應她,徑直上了馬車之後,把秦嬷嬷的包裹推出車門外說道:“把你的行李拿走,不然别怪我都扔地上去。”
秦嬷嬷抖着手,屈辱的拿起自己的包裹,低聲嘶喊道:“葉清,你就不怕回去之後,你吃不了兜着走?”
葉清從車廂探出頭來,冷冷望了秦嬷嬷一眼笑道:“你還是管好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說着,她就把車廂門關上,不再理會目色陰沉的像是草叢裡的毒蛇一般的秦嬷嬷。
天上開始下着雨,不過雨勢不大,水滴擊打在車頂油布上蓬蓬作響。
葉清沒有睡着,隻是半靠着車廂壁,長長的歎了口氣。
然後她很快就進入了空間裡……
蕭玉衍乘坐的馬車,在子時一刻的時候到了崇安縣的城門外。
遠遠得就能看見城門兩邊立着四個身穿兵甲的彪形大漢,雖受雨水澆注依舊巋然不動,如同雕塑一般一言不發。
天色雖然已經完全黑透,但城門樓上十幾盞碩大的氣死風燈,就已經把城門四周照耀的如同白晝。
子夜時分,一輛大馬車踢踢踏踏的聲音異常響亮,站在城牆上面看守城門的軍卒架起手裡的弓箭朝馬車這邊吼道:“什麼人,停下馬車!
若膽敢靠近城門十步者,殺無赦!”
蕭玉衍從車廂裡拿着一把傘走了出來,他慢悠悠的撐起傘,然後左手高舉起一塊金牌大聲對他們說道:“長甯白袍軍,軍師蕭慎。”
拿弓箭的城門衛一聽見“長甯白袍軍”,狐疑的向下打量着蕭玉衍。
白袍軍這可是鬼面将軍的軍隊,軍師也是個“中郎将”。
過一會兒,那個城門衛不敢怠慢的喊道:“樓下的尊駕,稍等片刻!”
那城門衛馬上轉身,走去通報城門郎官。
不一會兒,衣衫還有些不整的阿史都禮泉急匆匆的跑下城樓,連雨傘都沒有打,就急急的叫人開啟了城門旁邊的一口門洞,從裡面跑到了蕭玉衍的馬車面前。
阿史都禮泉站定之後,單手抱拳放在兇前,彎腰給蕭玉衍行了個禮,“下官阿史都禮泉,見過中郎将蕭大人!”
“嗯,阿史都校尉無需多禮,你火速派人去把縣城裡最好的大夫找來,現在先把我等,帶去驿站安頓就可。”
阿史都禮泉絲毫沒有猶豫,連問都沒問原因,就安排人手過去給蕭玉衍找大夫,然後恭敬的親自牽着馬車進了城門。
一個長甯白袍軍的中郎将當然不值得阿史都禮泉對蕭玉衍禮遇有加,還開啟城門讓他們進來。
但蕭慎,表字玉衍。乃是剛繼承安國候爵位不久的蕭浩的嫡子,卻不得不讓他小心對待。
何況他突然夜半冒雨進城找大夫,定然是有更重要的人生了重病需要趕緊醫治。
阿史都禮泉早就得到崇陽鎮那邊的可靠消息,近日晉王世子跟蕭玉衍都到了崇陽鎮。
如今見蕭玉衍火急火燎的模樣,說不定就是那晉王世子出了什麼意外了!
馬車急匆匆的進了城,錢來福也隐約知道了什麼,不過他人老成精,也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
明日回到錢府,他什麼都不會亂說的。
秦嬷嬷想從貴人這裡得到什麼好處,估計是不可能了。
……
紅酥手,黃滕酒,滿城春色宮牆柳。
東風惡,歡情薄。
一懷愁緒,幾年離索。
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鲛绡透。
桃花落,閑池閣。
山盟雖在,錦書難托。
葉清沒想到早上起來,居然就聽到有歌女彈着琵琶唱着這首哀怨的曲子。
隻不過這曲子的詞,為什麼這麼熟悉?
像是她那個世界某個人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