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林登時臉色就變了,連忙握住她的手腕詢問:「他有沒有欺負你?」
看到他眼底的緊張,白曉蝶隻覺得心口溫暖,她連忙回答:「沒有,他沒有欺負我,我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木子林鬆了一口氣,皺眉嘀咕:「這還差不多!」
白曉蝶擦著眼淚說道:「我給姐姐闖了那麼大的禍,這次就讓我去替她死吧,我不能再逃避了!」
木子林沉吟著說道:「那人到底是誰?我去抓他!」
白曉蝶吐出四個字:「南宮豐宇!」
木子林恍然記起,那晚上參加宴會的女子跟白曉蝶很像,也就是說,兩人當時是的確在一起的。
看到他突然沉下來的面容,白曉蝶說道:「參加宴會的人的確是我,當時他求我,讓我做他的女伴,我原本是拒絕的,可他說你也會參加,我就心動了!」
木子林用力將她抱緊在懷中道:「都過去了,我們誰都不要再提了!」
白曉蝶淚如泉湧,她用力咬著唇瓣道:「可姐姐那邊怎麼辦?南宮豐宇已經走了,而且是我親自同意他售賣糕點的,全都是我的錯!」
木子林眼底閃爍著凜冽的寒芒,南宮豐宇竟然算計到他媳婦兒的頭上,他絕不會放過。
他輕聲安撫:「等回去再想辦法,不管處置結果如何,你我夫妻二人共同承擔!」
「嗯!」白曉蝶窩在他的懷裡,隻要有他在,哪怕是死,她也不再害怕。
白小九那邊也很快得到消息,南宮豐宇已經離開驛館,白曉峰等人撲了個空。
他凝聲說道:「娘娘,屬下發現一個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他們的車轍印很重,將整條路都壓凹下去,應該運了極重的東西。」
白小九福至心靈,她焦急說道:「他肯定運的是銀子,如果那些糕點背後的主子真的是他,他是賺了不少錢,既然帶著累贅上路,走的應該很慢,趕緊帶兵去追,無論如何也要把人截回來!」
如今,她隻希望木子林能找到白曉蝶,有了她的證詞,這次危機就能安然度過。
南宮豐宇坐在馬車裡面,萬分的焦急,他沒想到竟然會突然下起大雪,裝了銀子的馬車根本就跑不起來。
他打開馬車簾子,看到雪幕中馬車還在艱難行走。
有侍衛跑到他面前稟報:「大王,咱們不能再走了,山路泥濘,且又危險重重,萬一跌進深坑那就糟了!」
南宮豐宇咬牙,京城內已經鬧起來了,白曉蝶始終是個心腹大患,她若是全都交代出去,那他就逃不掉。
他凝聲訓斥:「不行,再難走,也得趕路,這些銀子是咱們的命!」
侍衛再不敢說什麼,隻得繼續命人往前走。
突然,前頭的隊伍引起一陣混亂,隻見有人大喊:「翻車了,東西全都灑落在地上了!」
南宮豐宇氣的腦袋直疼,這群蠢貨,就不能讓他省點心嗎?
他迅速跳下馬車,就看到那些侍衛正在撿拾滿地的銀子,他怒吼:「但凡是少了一錠,就要你們的命!」
侍衛不敢吭聲,隻能埋頭苦撿。
有人腳下一滑,突然就掉下旁邊的懸崖,這更讓那些侍衛心頭慌亂。
南宮豐宇惱怒的擡腳踢在那些人身上,嘶聲怒斥:「趕緊的啊,還磨蹭什麼?」
「嘭!」又是一人竟然生生的被他踹落懸崖。
他的殘暴眾人看在眼裡,卻是敢怒不敢言,直到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沉悶的馬蹄聲,緊接著便有一群黑衣人將他們重重包圍。
白曉峰淩厲的雙眸落在南宮豐宇的身上,淡聲說道:「南宮新王,你走的匆忙,我們主子來不及跟你踐行,特意命令我請你回去!」
南宮豐宇陰鬱說道:「多謝攝政王美意,隻是本王政務繁忙,且朝中傳來急報,有要事相商,便隻能先趕回去!」
白曉峰看著滿地的銀子道:「道路艱難,倒不如你們幫著南宮新王把散落在地上的銀兩收拾起來吧!」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那些黑衣人竟是將所有的運銀車,全都搶在了手中,不由分說的就往後拉。
南宮豐宇急忙上前擋住:「白侍衛,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曉峰說的萬分無辜:「我是在替你著想啊,萬一這些銀子全都掉下懸崖多可惜啊,倒不如先送到京城,擇日再送去韃子朝!」
南宮豐宇氣的額上青筋爆出,到底還是慢了一步,眼看著就要逃脫攝政王的手掌心了,卻沒想到惡劣的天氣竟然將他給攔住。
隻是,到手的銀子怎麼就放棄不要呢?無論如何,他都要拼上一拼。
思及此,他便陰聲威脅:「白侍衛,本王怎麼覺得你居心不良,想要妄圖劫財呢?」
白曉峰似乎料到他這麼說,淡淡微笑:「屬下可不是劫財,屬下隻是暫時替你保管這些銀子而已,等天氣晴好,一定會還到你的手中!」
南宮豐宇哪裡肯聽,既然打算撕破臉皮,他就再沒猶豫:「攔住他,搶回押銀車,若有反抗,殺無赦!」
一場惡戰就此引發,鮮皿很快就染滿了皚皚白雪!
白曉峰手底下的暗衛個個武功高強,那是木子林精心訓練出來的,武器也極為精良,雖然不是用的槍支,卻也是極為厲害的殺人利器。
劍鋒掃過,便有人頭跌落在南宮豐宇的腳邊,這讓他脊背發涼。
眼看著身邊的侍衛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去,身首異處,他急的眼睛都紅了,隻是,進也是死,退也是死,倒不如爭個魚死網破。
他沉聲大喊:「皿戰到底!」
「嘭!」又是一陣皿雨噴濺在他的臉上,讓他滿目惶恐和猙獰。
白曉峰冷叱:「南宮新王,得罪了!」一柄長劍朝著他的手臂襲來,他迅速閃身避開,但是更快的是他的繩索已經完全套在他的身上。
「你!」南宮豐宇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擒住。
白曉峰沉聲大喝:「南宮新王已經落在我的手中,誰若是再負隅反抗,死路一條!」
打鬥聲瞬間停止,那些韃子士兵紛紛後退。
白曉峰將南宮豐宇扣在自己的馬背上,也不顧的他那姿勢是不是好受,直接打馬回奔。
急怒攻心外加一路顛簸,南宮豐宇兩眼一翻,就昏死過去。
清晨,大雪依舊沒有停止,而木子林已經背著白曉蝶往山下走,他發誓:「我是你的丈夫,不管多大的事,都要替你扛下來!」
白曉蝶用力環住他的脖子呢喃:「木子林,你說話算數!」
木子林輕笑:「當然,回去之後,我就請命前往韃子朝,一定要把南宮豐宇綁回到攝政王面前,讓他擔罪!」膽敢坑他媳婦兒,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兩撥人在瑞清王府門口相遇,木子林直接提著劍就殺過去。
白曉峰連忙阻攔:「木統領,不要衝動,主子抓他回來,是受審的,早晚有你收拾他的時候!」
南宮豐宇堪堪清醒過來,複雜的眼眸朝著不遠處的白曉蝶看過去,挑眉笑道:「夫人?沒想到咱們又見面了啊?」
「你不要臉!」木子林氣的擡腳就狠狠踹在他的身上。
南宮豐宇被踹的吐皿,但是他死性不改,他譏誚揚唇:「那晚上參加宴會,我叫她夫人,她並沒有反對,木子林,你也聽到了!」
木子林面上殺意翻騰,他冷聲說道:「曉峰說的對,現在不是收拾你的時候,別以為你是韃子新王,老子就不敢動你!」
白曉峰將南宮豐宇帶進院子,他的目光始終落在白曉蝶身上,一刻都不曾移開。
她此時心頭極為惶恐不安,闖下那麼大的禍事,有何顏面來見姐姐?她真的無地自容啊。
聽到消息的白小九迅速趕回來,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焦急詢問:「曉蝶,你怎麼樣?為何身上傷的這般厲害?」
白曉蝶可不敢說自己去尋死,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用力磕頭:「姐姐對不起,我被別人利用,闖下彌天大禍,請你責罰我吧!」
木子林在一旁說道:「不管她要受什麼刑罰,我都替她承擔!」
白小九凝眉詢問:「曉蝶,你說清楚,鋪子裡面的毒點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緩緩擡頭,隱去眼底的淚水,伸手指著南宮豐宇說道:「是他矇騙了我,當時我離家出走,路上被人打暈,醒來的時候,他就在眼前,他說救了我,我就對他很是感激!」
木子林又是上前踹在南宮豐宇身上,一邊踹,一邊還罵:「真是無恥至極,一定是你耍了手段將我媳婦兒打暈,看我不打死你!」
南宮豐宇被踹的連連後退,他撲倒在地上爭辯:「恩將仇報,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我怎麼可能會算計她,就是我救了她!」
瑞清王迅速說道:「木子林,你退下!」
他不情不願的往後退一步,但是眼底的殺意絲毫沒減。
白小九咬唇呢喃:「那天晚上,他邀請我參加王府的宴會,我頭腦一熱,就答應下來,結果在宴席上發生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事後,他不停勸慰我,讓我對他心生歉疚,他便趁勢提出要做生意!」
南宮豐宇反駁:「那又怎樣?我也不知道那些點心會有毒啊,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憑什麼把我抓回來?」
白小九冷冷打斷他的話:「我們在點心裏面發現大量的罌粟粉,這種東西就生長在你們北方韃子朝,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南宮豐宇眸光不斷閃爍,他怎麼也沒想到白小九竟然查出來了,那些粉末放的極為隱秘,一般人都發現不了啊。
他咬牙爭辯:「我不知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罌粟粉末,我聞所未聞!」」
白小九點頭:「行,你可以不承認,那就把你自家的點心先喂進你嘴裡吧,青禾端上來!」
「是!」青禾應下,手中端著點心快步上前。
南宮豐宇嚇得連忙後退,他急聲說道:「白王妃,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身為韃子新王,你這般對我,難道就不怕引起我朝百姓憤恨?」
白小九負手冷笑:「我現在都快沒命了,我還顧忌別人嗎?少廢話,你自己弄出來的點心,跪著也要吞下去!」
木子林大步上前,抓了點心就往他的嘴巴裡面狠狠塞去。
「嗚嗚嗚!」南宮豐宇掙紮著想要吐出來,但是木子林的力氣很大,直接一捏他的後頸,點心便滑進了他的喉嚨,險些沒把他給噎死。
吞下去之後,他面色慌張的從袖子裡面掏出解藥,徑自往嘴裡面放去。
木子林迅速抓住了他的手,厲聲質問:「不是你下的毒,你怎麼會有解藥?南宮豐宇,你真的是個大蠢蛋!」
南宮豐宇面如死灰,原本以為這次控制了白曉蝶能在站王朝京城大賺一筆,卻沒想到,竟然輸的如此凄慘。
他沮喪回答:「是,全都是我做的,但是你們不能殺我,否則韃子朝的百姓會侵擾的戰王朝邊境難以安寧!」
白小九點頭:「可以不殺你,但是你必須要親自承認罪行,還要掛著我是罪人的牌子遊街,給戰王朝的朝臣以及百姓一個交代!」
「你竟敢辱我?」南宮豐宇無法置信的詢問。
白小九從容挑眉:「這就算辱你嗎?不然就要你的命,兩相權衡,你自己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