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是真的想他了(三更)
容曉聽到青風這腦洞大開的言論,差點被口中的雞骨頭給嗆住,她怔道:「不可能吧,太監怎麼會長鬍子?」
青風得意道:「這就是你沒見識了吧,那鬍子難道不可能是假的粘上去的麼?」
容曉還是覺得他在胡扯,太監她見過不少,哪個不是尖細尖細的嗓音,舉止娘裡娘氣的?那個雪中玉一身男兒氣概,舉手投足間都是滿滿的豪氣,怎麼可能會是太監?
青風將最後一根雞骨頭舔了舔,便很不衛生得留下滿地的雞骨頭不去收拾,起身就要離開。容曉忙問:「你這是要去哪兒?」
青風道:「既然武林大會有你在,我也不願跟一群小輩爭什麼盟主之位。還是履行跟南宮莫那老頭子的承諾,幫他的孫子南宮楚上陣殺敵去。」
說著他見容曉在聽到南宮楚的名字的時候明顯怔了一下,頓時嘿嘿笑道:「怎麼?想他了?話說你這丫頭不是一直跟那小子濃情蜜意的,怎麼會偷偷跑出來到這武林大會瞎摻和?若是想他,便跟我一起回去吧,我算是看清楚了,這些所謂的武林人士其實大多數也是沽名釣譽之輩,就算得到了他們的力量對你那小子,也未必能起到什麼很大的作用。不如你還是跟我回去吧,免得你那小子為了想你找你,分了心,導緻吃敗仗。」
容曉瞪他,「要回你自己回,我啊,還要留下來,將你的青雲派發揚光大。」
青風搖頭,似乎已經將她那點彆扭的小心思看透,他喊了一聲「阿黃」,阿黃便依依不捨的停止了和小雪的嬉鬧,一人一狗就這麼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小雪見容曉一個人孤伶伶的坐在屋頂上,便乖巧的過來陪她。容曉摟著它毛茸茸的脖子,望著平陽的方向。那裡又起了戰火,那人定坐在輪椅上揮斥方穹,一步一步的奪回冠他之名的江山吧。
而她,是真的想他了。
翌日,便是三十二進十六的比武。能進三十二強的掌門都是名門正派的,個個都不容小覷。
雖然昨日容曉讓落魄許久的青雲派大大長臉,但青雲派也不是貪心之人。蕭峰還安慰她道:「容兄弟,你儘管上場發揮出自己的實力就行,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容曉發現青雲派的人雖然膽小懦弱,又不成氣候,但個個都是能給自己溫暖的善良之人。
容曉笑道:「蕭掌門放心,就算得不到盟主之位。我也要至少闖進四強,給你再爭些臉面回來。」
再次去比武現場,青雲派的位子都比昨日要靠前許多,見他們過來,雪中玉還對容曉報以一個親切又有好微笑,這讓其他武林人士又不禁對容曉側目。
容曉低著頭,努力使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她不知道這雪中玉是要幫她還是要害她,隻想很誠懇的跟他說一句,樹大招風懂不懂?
這次她對戰的是一個崆峒派的掌門靈虛道長。這靈虛道長頭髮花白,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雖然上了年紀,但站在那就定如老松。容曉見這才是一個高手該有的模樣,心中也多了幾分重視。
兩人也沒有多加寒暄,就這麼對起招來。容曉發現這個靈虛道長內力十分深厚,自己雖然得了天山七兄弟的一半功力,也隻能勉強跟他抗衡,看來這靈虛道長的實力在整個武林至少能排前五了,她在三十二強就遇上他還真是運氣不好。
靈虛道長也發現這個看上去才十幾歲的少年人功力異常得深厚,難怪連雪中玉都對她另眼相看。他雖對這後輩生出欣賞之意,但崆峒派是大派,若是連一個初出茅廬的十幾歲少年人都打不過,他崆峒派定也會被天下人恥笑。
想完,他狠狠心,用了自己的看家本領,朝容曉襲來。道家的功法本就千變萬化,又靈動輕盈,加上靈虛道長修鍊了幾十年的深厚功力,容曉被他逼得節節後退。她又敬重這看起來仙氣飄飄,一身正氣的老頭,沒有使用任何武器,直接是赤手空拳跟他對戰,眼見自己就要被他打下台去,就這麼落敗時,靈虛道長忽然發出「啊」了一聲,似是十分痛苦。然後他口吐鮮皿,就這麼從空中重重地摔到了台上。
這下,不僅容曉傻眼,那崆峒派的弟子見自家掌門受傷,都顧不上比武規矩,紛紛湧到台上,將靈虛道長扶起,對容曉怒目道:「比武隻是切磋而已,點到為止,你為何要將我們掌門傷得如此之重?」
靈虛道長明明是自己突然受傷的,跟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雪中玉上前為靈虛道長把了一下脈,「道長受了很嚴重的內傷,諸位賢侄還是先扶道長回去休息吧。隻是比武切磋,本就刀劍無眼。雪某相信靈虛道長兇懷寬大,定不會怪罪容少俠誤傷了他。那諸位賢侄也勿要因這次事件就怪罪容少俠和青雲派了。」
雪中玉都發話了,崆峒派眾弟子也不好再說什麼,便帶著靈虛道長療傷去了。
於是,容曉再一次「幸運」地進入了十六強,而她能把靈虛道長打得重傷昏迷不醒,更讓所有的人都更加對她不容小覷。
回去的時候青雲派的弟子一路都在興奮道:「那靈虛道長的功力在江湖上不比丐幫少林武當三位掌門的差,容兄弟竟然能將他打敗,說不定連在此次武林大會中奪魁奪得武林盟主之位都有大大的希望呢。」
比起其他弟子的起鬨,蕭峰發現了容曉的不對勁,忙關切道:「容兄弟,你明明勝了,為何看上去反而不開心呢?」
容曉道:「蕭掌門你有所不知,我在與那靈虛道長比武之時,明明我都要落敗了,那靈虛道長卻突然受了傷。所以這場比武,並不算是我打敗了靈虛道長。」
蕭峰也吃了一驚:「你說靈虛道長是自己突然受傷,而不是被你打傷的?」
容曉點點頭。
蕭峰摸了摸自己的美髯須,「那可真是奇怪了,此次武林大會,各大派都非常重視。所以每個掌門定都是精心準備,以最佳的狀態來參加比武的,所以靈虛道長應該不存在舊傷突然複發的狀況?」
容曉本想道您老又是拉肚子又是臨陣犯慫,顯然就不是精心準備,以最佳狀態來的。但她見蕭峰是真的關心她,便沒有說什麼,隻是笑笑道:「不管怎麼樣,總算是僥倖勝了,明日十六進八,想必會更加艱難,我還是回去好好休息準備吧。」
夜晚,容曉正準備躺到床上去睡覺,一抽開枕頭,她就發現一封信掉了下來。她將信紙抽開,發現竟是南宮楚的筆跡,裡面隻寫了一首酸詩。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這廝果真是把自己的下落知道的清清楚楚,這麼酸的情詩還送到她的枕頭底下來。她覺得挫敗的同時,心裡又忍不住泛起一絲甜蜜。
雖然覺得這情詩又酸又俗,但她還是忍不住打開來來來回回看了好多遍。平陽的戰事已經燃起,與平陽相鄰的玄陽據說因為有雪中玉鎮守,所以這裡永遠都是和平之地,不會燃起戰火。所以他們一個在平陽,一個玄陽,一個在打仗,一個在比武,還真有幾分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的凄涼之感。
果然是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