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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46章騙子還是術士?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明葯 4159 2025-07-01 00:20

  

  平野夫人帶著顧輕舟,去了趟金家。

  金家門房瞧見了顧輕舟,雙目都冒火,隱約要吃人的模樣。

  平野夫人和顧輕舟都瞧在眼裡,各自想到:金家恨極了顧輕舟,就連門房上的傭人,都將顧輕舟視為仇敵。

  顧輕舟含笑,一派坦然。

  她們進了內宅,在金太太的院子裡,見到了玄沖真人,還有那個風頭無二的當紅戲子聶老闆。

  「平野太太,稀客啊。」金太太笑容璀璨。她依舊是滿身富貴,一襲黑色絨布長袖夾棉旗袍,旗袍上用金線綉了牡丹;頭上戴著金簪,耳朵上墜了長長的金耳墜。

  一顰一笑間,金光熠熠,襯托得她雍容華貴,卻毫無俗氣。

  顧輕舟每次瞧見金太太,都要讚歎她的好容貌、好氣度。

  這樣大片的穿金戴銀,平野夫人也撐不住,隻有金太太相得益彰,別有神采。

  「我再不來,我女兒就要被打成妖孽了!」平野夫人面目冷峻,嫵媚溫柔的眉眼,此刻凝聚一層寒霜。

  她眼波清冷,看著金太太。

  然後,眸光一轉,看向了玄沖真人,氣勢咄咄。

  玄沖真人微愣。

  金太太這才介紹道:「這是平野太太。」

  一聽就是日本人的姓。

  玄沖真人和聶老闆不知金家底細,見金太太禮遇一位日本婦人,不太理解。

  金太太卻也不介紹。

  「你就是玄沖麼?」平野夫人問道。

  玄沖真人道是,起身要給平野夫人見禮。

  平野夫人冷淡:「白雲觀到了你手裡,真是暴殄天物,你師父去了哪裡?」

  很不客氣。

  玄沖不知該如何回答,心頭不快。

  金太太笑道:「平野太太,您別生氣啊。」

  平野夫人這才收斂了神色,端起茶喝了一口。

  顧輕舟坐在平野夫人的下首,悄悄打量了玄沖幾眼。

  然後,她就聽到了金太太的話。

  金太太的意思很簡單,就是玄沖真人的確看出了顧輕舟有問題。

  平野夫人又氣結。

  顧輕舟則好奇,問:「我有什麼問題?」

  「你是煞星。你所到之處,都需要鮮皿來祭祀。顧小姐,你自己想想,你身邊死了多少人?」玄沖真人道。

  顧輕舟笑了笑:「可是沒有枉死的啊。」

  玄沖真人一愣。

  他沒想到,這小女孩子如此殘忍麻木,對於死亡沒有半分敬畏。

  「你想要誣陷我?」顧輕舟笑道,「說我是妖女,又有什麼用?」

  「顧小姐,你別生氣。」金太太這時候開口了,「真人乃是偷窺到了天機,才如此一說,並非針對你。

  真人也說了,既然天機如此,他也不能隱瞞。你若是不信,何不跟他一起,接受老天爺的考驗?」

  顧輕舟眼眸微亮,問:「如何考驗?」

  玄沖真人接腔了:「貧道作法,引來天罰。若是你乃妖女,天罰降落在你頭上;若你不是,就罰貧道好了。」

  「何為天罰?」顧輕舟又問。

  玄沖真人就覺得,顧輕舟對此事的興趣,遠勝過恐懼。

  一個不敬天地鬼神的女孩子,的確不好對付。

  「天罰有很多種,貧道法力較淺,偶然請來風雨、偶然請來雷電。」玄沖真人道。

  顧輕舟聽到這裡,抿唇莞爾。

  短短幾句話,她就明白這道士所依仗的是什麼了。

  平野夫人則道:「混賬,你竟敢用江湖騙術來蒙我們?」

  「太太,是不是江湖騙術,您到時候一看便知了。」玄沖真人道,「三日之後,我就在三清觀的紫微閣作法,顧小姐可有膽量?」

  顧輕舟道:「我若是沒有膽量,那麼接下來的風言風語就會不斷,是不是?你們登報的目的,就是逼迫我接受。」

  同時,顧輕舟又看了眼金太太,「報紙隻是手段之一,你們肯定想了其他的辦法,一定要我答應接受天罰,驗證我的身份,我猜得不錯吧?」

  金太太不答。

  她的笑容,像是附在臉上的一層皮,那笑無法達至眼底,故而金太太眼中寒芒鋒利,宛如出鞘的利箭。

  「顧小姐,你不敢麼?」玄沖真人道。

  顧輕舟笑了笑:「我當然敢。」

  「輕舟!」平野夫人低聲呵斥,然後握住了顧輕舟的手,「別胡鬧!」

  「無妨的,這件事挺有趣。」顧輕舟笑道,「夫人,我可不想背負害得山西動蕩二十年的罵名。

  這天下的局勢,已然見了分曉。沒有一場大戰,很難持久穩定的。動蕩是局勢所驅,並非人力。」

  這個時候,就由不得顧輕舟不應戰了。

  金家想把這頂大帽子扣在顧輕舟頭上,著實打錯了算盤。

  顧輕舟沒什麼遠見,卻也常聽司行霈念叨,想要和平統一江南江北,無疑是做夢。

  山西在葉督軍的維持下,免了軍閥混戰,這是葉督軍愛民如子的魄力。

  可局勢所驅,葉督軍又能抵擋幾時?

  顯而易見的局勢,百姓卻未必知道。若冠上了這樣的罵名,顧輕舟就無處安生,跟死也無兩樣了。

  「顧小姐,你所言差矣。天下大亂,看似很合常理,實則乃天象所緻。」玄沖真人道。

  顧輕舟說:「不管是神佛還是上帝,都是一種信仰。我不懷疑真人的信仰,也不否定您所言的真實性,但是我不認為自己就是那個為禍之人。」

  「是與不是,試試就知道了。」玄沖真人道。

  顧輕舟嗯了聲。

  她站起身,對平野夫人道:「夫人,我先走了。」

  她需得有點安排,不會坐以待斃。

  等顧輕舟一走,平野夫人就變了臉,對金太太道:「金太太,咱們私下裡說幾句話,如何?」

  金太太卻懶洋洋站起身,說道:「平野太太,我今天有點乏了。」

  平野夫人大怒:「金太太,上次阿蘅的死,我還沒有追究,你如今又想作祟麼?」

  金太太卻起身,回到了裡屋。

  平野夫人臉色陰冷。

  既然金家不識好歹,她就要讓他們嘗點苦頭。

  回到了平野四郎的府邸,傭人說顧輕舟尚未回來,平野夫人就知道,她去找葉嫵或者葉姍了。

  平野夫人把蔡長亭叫了過來。

  「金家太過於肆無忌憚。」平野夫人道,「需得給他們一點教訓。」

  蔡長亭沉默聽了,道:「夫人,金家可是咱們重要的助力之一。」

  「他們想要輕舟死。」平野夫人道。

  蔡長亭表情一斂,立馬改了口風,道:「我這就去安排。」

  他走出院子,就瞧見顧輕舟依靠著牆角,似乎在沉思。

  陽光籠罩在她的周身,她滿頭長發飄逸,在暖陽映照之下,有淡墨色的光澤,宛如一段上好的墨錦。

  蔡長亭腳步微頓。

  顧輕舟笑道:「長亭,夫人吩咐你去做什麼?」

  「夫人要給金家一點教訓。」蔡長亭笑道,「輕舟,你不用擔心,咱們對付金家還是綽綽有餘。」

  顧輕舟倏然一笑。

  她的笑很淺,一笑即收,道:「風聲已經出來了。短短半日,太原府已經沸沸揚揚,這個時候處罰了金家,對我沒有任何好處。夫人是想毀了我的名聲嗎?」

  蔡長亭道:「我們自然能為你澄清。輕舟,夫人和你是親人。」

  顧輕舟再次微笑。

  她沒有動,依靠著牆壁,似乎在沉思。一瞬之後,她說:「那個道士,和北平的總統關係匪淺。」

  「我們不會殺他。」蔡長亭道。

  「那你們要如何處理?收回報紙,重新為我洗刷?」顧輕舟笑了笑,「長亭,如今隻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我死,要麼其他人死;要麼是我身敗名裂,要麼那個道士身敗名裂。

  你覺得,單靠你們和金家的協商,就能拯救這次的謠言嗎?如果這樣的話,我承受的污穢就白受了。」

  顧輕舟竟是不想要和解。

  蔡長亭道:「輕舟,你知道玄沖真人道法高深麼?」

  「我聽說了。」

  「不,輕舟,他可不是江湖騙子。」蔡長亭道,「他是真正的術法大師。」

  「我也知道。」

  「如此,你還非要較勁麼?」蔡長亭問,「輕舟,這件事你處理不了。」

  顧輕舟笑了笑:「你知道那個道士會如何對付我嗎?」

  蔡長亭搖搖頭。

  「我能猜到。」顧輕舟擡眸,用手遮了遮視線,望向溫暖明媚的太陽。

  入冬了,這樣的暖陽實在不正常。

  天氣是變化莫測的,顧輕舟也不太懂,可她知曉入冬不冷的情況是有的,卻不常見,而且持續不了多久。

  那個道士有真本事,顧輕舟也相信。

  她就要賭一下。

  顧輕舟緩緩站直了身姿,反手拍了下身上的灰,道:「長亭,告訴夫人,想要報仇的話就等事情結束,再名正言順的報仇。」

  同時,她又莞爾一笑,「夫人不會孤注一擲,哪怕是我死了,夫人也不會措手不及,是不是?」

  蔡長亭瞳仁一縮。

  顧輕舟擺擺手:「我走了,你去告訴夫人一聲吧。」

  蔡長亭立在原地,看著她的背景漸漸遠去。

  他轉身,回到了平野夫人的院子,將此事如實告訴了平野夫人。

  「輕舟野性難訓」平野夫人隻說了這句話,就陷入沉默裡,讓蔡長亭出去了。

  她沒有說到底要不要幫顧輕舟。

  在這個瞬間,平野夫人的心思是極其複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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