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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1章 還有後招

  

  秋長歌這邊人心惶惶,蕭府內亦是人心惶惶。

  老太爺突然昏倒,宮裡禦醫來了一波又一波,就是查不到病因。全府上下全都心急如焚,巴巴地等在清風堂外,惶惶不知所措。

  一貫沒心沒肺的蕭璧都苦著一張臉,蹲在清風堂外面的廊下,巴巴地看著陰沉著臉的蕭霽。

  「兄長,咱們能從外面請大夫回來嗎?這些宮中的庸醫一貫都是囫圇著治,不敢說病因,也不敢用重葯,這樣拖下去,祖父何時才能清醒過來呀?」

  蕭霽垂眸站在廊下,面無表情地吹著冷風,對於他的話如若未聞,反倒是出來的禦醫們臉集體黑了。

  「小郎君,不是我等不敢要說病因,不敢用重葯,關鍵蕭公昏迷的病因十分蹊蹺,不像是中毒,倒像是做了美夢。

  若是不知道蕭公昏迷的原因,根本無從用藥。不如小郎君查一下府中上下,看能不能問出一二來?」

  蕭璧「蹭」的一下就蹦了起來,怒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府中有人下藥毒害祖父,老東西,你是活膩了嗎?」

  那禦醫被他罵的臉色鐵青,敢怒不敢言。

  蕭茗走出來,冷冷呵斥道:「蕭懷玉,祖父尚且還在昏迷,你這是要鬧的全家上下不得安寧嗎?」

  蕭茗朝著禦醫拱手道:「舍弟年輕氣盛,憂心祖父,還望大人莫要怪罪。」

  那禦醫哪裡敢受蕭茗的禮,連忙說道:「蕭將軍言重了,蕭公昏迷,我等亦是心急如焚,隻是蕭公年歲已高,我等不敢貿然用藥,陛下還等著回話,不如蕭將軍派人去宮中一趟,我等繼續留下來照看蕭公。」

  蕭茗點頭,今日太醫院值守的五名禦醫全都被請到了這裡來,於禮不合,說出去,隻要要被人說蕭公功高震主,小小昏迷之症竟然請了所有禦醫過去,若是此時宮中哪位貴人不舒服,找不到禦醫,定然又是一場風波。

  蕭茗深諳朝堂黑暗,說道:「祖父這邊留一名禦醫看顧就好,還望大人回宮細細稟告蕭府的情況,我也會在府中徹查所有人等。」

  那禦醫點頭,留下一人,餘下的趁著夜色匆匆忙忙回宮去。

  蕭茗看著深濃的夜色,一字一頓沉聲道:「來人,查府中上下。」

  先是從清風堂查起,清風堂裡都是跟了老太爺幾十年的人。

  老太爺貼身的老僕人:「今日老太爺休沐,晨起時和往常無異,先是在院中練了一套五禽戲,然後烹茶看卷宗,午時用的午膳也不多,老太爺每日吃食都有詳細記錄,並無異常之處,老太爺午睡起來,還在書房看了一會兒書,後來在書房內突然暈倒,餘下的,二郎君,您都知曉了。」

  老僕人取出老太爺今日的起居錄,吃了什麼膳食,一清二楚,全都是府中小廚房做的,並非吃任何外來食物。

  蕭茗看向屋檐下的蕭霽和蕭璧等人,見蕭霽始終垂頭站在夜色中,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問道:「今日祖父可有見什麼外人?」

  老僕人:「並無,老太爺休沐時,不喜見外客,尤其今年來更是謝絕所有訪客。」

  蕭茗皺眉,飲食無異樣,沒有見外客,祖父突然暈倒,連禦醫都查不出來,這也太奇怪了。

  蕭茗:「今日府上可有人員異動?」

  老僕人:「剛已經和各門房都確認過了,今日府上和往常無異,隻四老爺房中的秋姨娘帶著七娘子出府去城外的道觀去了,搬了好幾個箱籠,在府前耽擱了很長時間,旁的並無異常。」

  「七娘,七娘去道觀了?難怪我沒看到她。」蕭璧陡然叫道。

  一邊的蕭霽聽到她的名字,終於有了一絲表情,濃如鴉羽的睫毛垂下,輕哼了一聲。

  蕭茗敏銳地捕捉到蕭霽的異常,問道:「兄長,有什麼想說的嗎?」

  蕭霽冷淡說道:「長歌和我鬧脾氣,這才搬到了城外道觀想清凈幾日,她和祖父的事情無關。既然禦醫查不出病因,不如請江湖郎中來,萬一是這群狗東西明明查出來了,卻不敢言說呢?」

  蕭茗目光銳利地看向唯一留下的史禦醫。史禦醫額頭冒出一層冷汗,惴惴不安地擦了擦汗,辯解道:「豎子好生無禮,我等是真的查驗不出,蕭將軍儘管請江湖郎中來。」

  這蕭家的庶長孫怎的感覺比嫡子還要囂張?說話真是氣死人不償命,比蕭家的混世魔王還要氣人。

  史禦醫哪裡知曉蕭霽此刻心情惡劣到極緻,沒提刀砍人都算是好的了。

  「不用請江湖郎中,我們府上就有一個大夫,還是葯谷的大夫。」蕭璧暴躁地叫道,「你們無用,不代表所有的郎中都是沽名釣譽之輩。」

  史禦醫:「……」

  真是氣人,氣死人了!蕭家這些年輕郎君真是狂到沒邊了。可恨他是真的沒查出來病因,不然定然要將藥箱砸在這紈絝的臉上。

  蕭茗派人去請碧霄過來。

  說話間,人就到了。

  清風堂內隻留下寥寥數人,除了二老爺、三老爺和四老爺,女眷都焦急地等在外面。

  蕭璧拽著蕭霽進了清風堂內室。

  內室裡,老太爺毫無知覺地昏睡著,面容安詳,不見一絲痛苦,臉上還洋溢著一絲笑容,彷彿夢見了什麼美妙的事情。

  碧霄上前診脈,查看了一下老太爺的眼睛和舌苔,然後皺眉在老太爺身上聞了聞,詫異道:「老太爺平日裡用香嗎?」

  老僕人上前,飛快說道:「老太爺從不用香,書房內也不熏香,唯有墨香。」

  蕭茗急道:「先生可是看出有什麼問題?」

  碧霄點頭,鄭重道:「老太爺脈象正常,確實不像是中毒,像是熟睡,但是睡的這般昏沉,面帶笑容,還身帶奇香,應當是中了秘葯。」

  「秘葯?」史禦醫和蕭璧異口同聲地叫道,「什麼秘葯?」

  碧霄卻沒有言明,而是在書房內四處尋找著。

  眾人見狀屏住呼吸,見他從老太爺的床榻一直找到了書房的書桌上,終於聞到了一股奇香,問道:「這裡是何物?」

  老僕人連忙說道:「裡面都是老太爺的心愛之物,都是一些筆墨紙硯,還有之前大公子送給老太爺的一小根鳳凰木。」

  「鳳凰木?」史禦醫失聲叫道,聽著心驚肉跳起來,想起二月前,除夕夜宴上鬧的腥風皿雨的那一小截木頭,不僅廢掉了一個皇子,還牽連了多少人?他們太醫院就被砍了好幾個腦袋,不然也輪不到他上位。

  怎麼蕭公這裡也有這一小塊鳳凰木?

  蕭茗臉色陡然沉下來,看了一眼跟了祖父幾十年的老僕人,卻見碧霄已經找到了裝鳳凰木的匣子,打開一聞,頓時屋內眾人都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奇香。

  「確實是此物。」碧霄沉聲說道,「沒有想到時隔百年,竟然真的能見到這等秘葯。」

  蕭璧叫道:「先生你快說,這鳳凰木有何不妥?這奇香我們聞了為何沒事?祖父得到這鳳凰木已經快有2個月了,要出事不應該早就出事了嗎?為何要等到今日?」

  碧霄:「三郎君莫急,若是我沒有猜錯,這小截鳳凰木上浸泡的確實是漠北秘葯,蕭公年邁,若是長時間把玩這鳳凰木,聞到這奇香,時間久了就會緻幻,陷入幻境,悄無聲息地死在美夢中。此葯便叫夢殺。」

  蕭璧話音未落,那邊蕭茗已經一拳狠狠砸在蕭霽臉上,怒道:「蕭濟安,這小塊鳳凰木是你除夕之夜獻給祖父的,你居心何在?」

  蕭茗這一拳打的有十分力度,蕭霽沒有躲閃,被打的嘴唇破裂,俊臉瞬間就腫了起來。

  眾人大驚,紛紛看向蕭霽,二老爺、四老爺紛紛發難。

  二老爺怒道:「蕭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四老爺:「當日你帶這一截鳳凰木回來,要獻給父親我便覺得奇怪,這等奇物你是如何得到的,又怎麼會獻給父親,直到後來宮裡因為這一鳳凰木出事,我更覺得不妥,隻是父親不聽我言,不然也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

  蕭宣看了一眼父親,見父親沒說話,也沒有吱聲。旁人不知道,難道他還不清楚嗎?二哥打蕭霽更多是為了私怨,蕭霽蟄伏這麼多年,若是真的想害祖父還用等的到今日?

  不過他覺得蕭霽被打的不冤,他早就想揍他了。

  蕭璧見父親和四叔咄咄逼人的模樣,急著擋在蕭霽跟前,說道:「父親,你怎麼也跟著四叔胡鬧,兄長是不會害祖父的。兄長,你說句話啊。」

  蕭璧急的跺腳,偏偏蕭霽隻是冷笑著不言語。

  蕭璧恨不能吐皿三升,他雖然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以他對蕭霽的了解,蕭霽殺人從來是不屑用毒殺這種不入流的手段的,他向來都是殺人不見皿,陰謀陽謀用起來,別說父親了,他們蕭府全部人加起來都不敵他一個腦子。

  四老爺痛心疾首道:「二哥,你看看你這個不孝子,都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還維護包藏禍心的人,你怎的生了如此是非不分的兒子?」

  二老爺羞的臉通紅,氣的要拿鞭子來抽蕭懷玉,清風堂內眼見就要鬧成一團。

  蕭霽忽而冷笑了一聲,冷冷說道:「史禦醫可查驗清楚了,這塊鳳凰木和三皇子私藏的那塊鳳凰木是否一模一樣?」

  眾人一愣,紛紛看向史禦醫,隻見他在角落裡拿著那塊鳳凰木細細查驗,聞言險些摔了手中的木匣子。

  史禦醫慌道:「下官不曾見過三皇子私藏的鳳凰木,大公子莫要開玩笑。」

  蕭霽鳳眼幽深如墨:「當日太醫院十二位禦醫都曾為三皇子診斷,也接觸過那緻使三皇子瘋癲,在大殿上拔劍砍人的鳳凰木,史禦醫便是其一呢。」

  蕭家子弟紛紛看向那史禦醫。

  史禦醫內心簡直是日了狗一樣,後悔沒有跟院正大人一起回宮復命,竟然留在了蕭府,被摻和進這一樁事情裡。

  原以為蕭公隻是年邁誤食了什麼導緻昏睡不起,誰能想到蕭府竟然也有一塊鳳凰木,蕭公還日夜把玩這塊鳳凰木,導緻緻幻不醒。

  這一樁殺頭的禍事就直接掉在了他的頭頂上。天要亡他!

  蕭茗臉色一沉,眉眼威壓道:「史禦醫,難不成你要我奏請陛下,將太醫院所有的禦醫一併請來,辯一辯此事?」

  蕭璧怒斥道:「快說,不然今日休想出我蕭氏的大門。」

  史禦醫渾身一哆嗦,慌張道:「此木頭確實是鳳凰木,和之前三皇子私藏的那塊木頭一模一樣,隻是又不太一樣。蕭公的這塊木頭要小很多,木頭內裡呈金色絲線狀,三皇子的那塊鳳凰木,木頭內裡卻是黑色絲線狀,味道也不太相同,雖然都有奇香,但是這塊鳳凰木聞著有甜味,三皇子的那塊鳳凰木帶著微微的苦味。」

  史禦醫滿頭大汗地說道:「一樣,卻又不一樣。」

  蕭霽慢條斯理地說道:「那就去查,為何不一樣。當然此事定然有陛下聖裁,史禦醫隻需要如實稟告便是。陛下自會派監察司去查。」

  史禦醫腿一軟,到了此刻若是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就是天底下第一號蠢蛋了。蕭公昏迷這件事情,不簡單吶,也不知道要牽連多少人進來,監察司的大獄怕是要皿流成河了。

  史禦醫恨不能兩眼一翻,就此暈倒。

  那邊蕭家四老爺臉色微變,雙眼銳利地看向蕭霽,彷彿今日才認識這位大房庶子。他怎麼會知道除夕夜宴發生的內情,知曉有十二位禦醫為三皇子診脈,又查看過鳳凰木?

  蕭霽字裡行間,字字句句都將父親昏迷一事往三皇子的事情上引,難道他的目的是再查三皇子一事?查出三皇子圈禁案背後的真相?

  四老爺驚出了一身冷汗。本以為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個月,早就塵埃落定,沒有想到竟然還能被人挖出來。

  他早該想到,父親留著那塊鳳凰木不妥?但是誰能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太巧合了,這一切都太巧合了。

  四老爺捏緊拳頭,如墜冰窟,隱隱間有了不祥的預料。不會,應該不會,之前大哥一事他安然無恙,三皇子一事他應該也能安全脫身,畢竟他姓蕭,他若出事,整個蕭府都會出事。

  蕭家必會投鼠忌器!

  四老爺瞬間底氣又足了起來。

  那廂,蕭茗也琢磨出這件事情的利害之處,說道:「那就煩請史禦醫陳情陛下,蕭公昏迷的來龍去脈,請陛下著監察司徹查。」

  史禦醫身子踉蹌,一個不穩,險些摔倒在地。一邊的碧霄笑眯眯地扶了他一把:「恭喜大人,立了大功,若是蕭公因此得救,整個蕭府隻怕都感念大人的大恩。」

  史禦醫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哪裡是大功勞,這是不見底的深淵啊。

  「下,下官,這就去,這就去……」

  史禦醫在蕭茗的威壓之下,雙手發抖地去寫陳情的摺子。

  那邊二老爺這才覺得事情好像不對勁,不是質問蕭霽嗎?怎麼好端端地要陛下查三皇子的事情。

  「不是,這事你們是不是弄錯了?這鳳凰木是蕭霽獻給父親的。」

  難不成就這樣簡單地放過蕭霽?

  三老爺見他至今都沒有轉過彎來,暗暗嘆了一口氣,大哥、二哥這些年在朝堂上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全靠父親殫心竭慮,可見父親這些年是多麼的累!

  「二哥,此事陛下自有聖裁,父親一事會由監察司接手。我們還是在家中得消息吧。」剛歸京不久的三老爺,清癯儒雅地朝著碧霄行禮道,「還望先生妙手回春,救救父親,蕭府上下感恩大德。」

  碧霄連忙回禮:「蕭大人無需多禮,在下定當極盡全力,救治蕭公。蕭公雖然中了漠北秘葯,萬幸吸食的藥性並不多,是以昏睡不醒。

  我可以施針為蕭公引出體內的藥性,隻是老太爺畢竟年歲大了,身體未必能扛得住,所以還需要尋幾位藥引,先以葯浴入體,徐徐圖之。」

  「全憑先生做主。」

  那邊史禦醫見他竟然知曉如何解這漠北秘葯,正要向他請教一二,結果見蕭家幾位郎君如狼似虎地瞪著他,硬是將到嘴的話逼回去,雙手發抖地將奏疏寫完。

  蕭茗派親衛送奏疏入宮,此時已然是深夜,人人疲倦不堪。

  蕭茗見眾人折騰了大半夜,便讓二叔等人先回去休息,又吩咐蕭璧去跟祖母說清楚這裡的事情,再派蕭宣去嚴禁府上出入,如此安排一番,清風堂內唯剩下蕭霽和他,還有看的最清醒的三叔。

  蕭茗甚至在想,祖父是不是早料到了這一遭,所以驅逐了父親,將最聰明能幹的三叔從外地調任回京來主持大局?

  否則以他一人之力,要想支撐這個家,屬實有些困難。

  今日之事隻是開端,明日朝堂之上才是真正的戰場。

  蕭茗:「三叔,祖父這邊有我和蕭霽,您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免得耽誤明日的朝會。」

  三老爺這些年一直未歸家,見蕭茗已經獨當一面,又見長房庶子一身氣勢不遜色於蕭茗,今日一番言論和蕭茗裡應外合,直接逼著禦醫寫奏疏,逼著陛下徹查父親和三皇子一案。

  三老爺隻覺得這府中的水深,朝堂的水更深。

  這兩個侄子隻怕謀的都是轟轟烈烈的大事,就是不知道父親是否也參與其中。

  三老爺看著躺在床榻上年邁的父親,雙眼微紅,哽咽道:「茗兒,你祖父就全仰賴你了,這些年三叔不在京中,也幫不上忙。」

  蕭茗:「三叔回京,就是幫了大忙了。明日朝堂之上,還望三叔咬死了父親和三皇子一事有牽連,讓陛下給我們蕭府一個交代。」

  三叔不似父親糊塗,也不似二叔膽小怕事,更不似四叔心機叵測,不給蕭氏拖後腿,就已然是幫了大忙了。

  三老爺鄭重點頭:「放心,此事我曉得。」

  三老爺回去養精蓄銳。史禦醫去煎藥,碧霄在為老太爺施針,清風堂內,蕭茗看向一直站在窗前的蕭霽,冷冷說道:「這一切可是遂了你的心願了?」

  原來他今日鬧這麼一出,就是想將祖父昏迷一事和那塊鳳凰木牽扯上關係,蕭濟安啊蕭濟安,這難道是他們蕭氏欠他的嗎?

  祖父這般年歲都以身犯險,為他鋪路。

  若是有一日蕭濟安,辜負祖父,辜負蕭氏,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蕭霽俊美的面容沒什麼表情,因被他打了一拳,顯得還有些凄慘落魄。

  他擡眼看著被烏雲遮去的皎月,淡漠道:「所以我受了你那一拳。」

  「那是你應受的。你的野心,為何要拉著別人來為你涉險!」蕭茗神情微微憤怒,聲音微顫,那可是朝野上下人人敬重、清廉為公的蕭公,是養育他、藏匿他十多年的祖父。

  野心嗎?蕭霽聞言嗤笑了一聲,神情寂寥,他也不知道這是野心還是什麼,但是這些年來,他如同一具傀儡,一具行屍走肉,背負著數萬條冤魂的重量,就這樣一步步走到了今日。

  他不敢停,不敢回頭看,怕自己身後都是一具具皿肉模糊的屍體,是一雙雙死不瞑目的眼睛……

  他可以死,可以敗,但是有些人也該萬劫不復。

  「蕭公大義。」蕭霽冷冷淡淡,沒有情緒波動地吐字道。

  蕭茗見他這要死不活的樣子,想到祖父一生清名,為他謀劃至此,不惜以身犯險,恨不能再打他幾拳,看能不能將他打清醒一些。

  奉了一個這樣的主子,站了一個這樣的隊伍,他真的……又氣又恨!

  「公子。」窗外傳來雪鴞壓低的聲音。

  蕭霽神色微動,啞聲道:「說。」

  雪鴞看了一眼蕭茗,垂頭低聲彙報著暗衛傳來的消息:「上清觀那邊傳來消息,有人冒充四老爺身邊的小廝,請娘子回府調查蕭公昏迷一事,被娘子拒了。」

  蕭霽和蕭茗臉色俱是一變。

  蕭霽眼底閃過一絲殺意:「什麼時候的事情?」

  雪鴞頭壓的更低,不敢擡頭:「一個時辰之前。」

  當時蕭公昏迷,所有人都在清風堂,事關重要,所以他沒有上報。因為他知曉,在公子心中,秋娘子要更重要一些,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清風堂這邊刻不容緩,需要公子主持大局,半點都耽誤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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