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們回去，待我選個良辰吉日幫忙動手術。」

　　「動手術？」魚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新鮮詞。

　　秦姝點了點頭，「嗯，就是將你腹中的黑色碎片取出來。」

　　魚妖這回明白了，就聽到秦姝又接著問道：「對了，魚妖，你有名字嗎？」

　　「名字？」她眯著眼睛似乎思索了很久很久，才道：「我叫……善。」

　　「善？哪個善？」秦姝反問道。

　　「良善的善。」

　　秦姝點頭，「確實是個好名字。」

　　魚妖笑了笑，她臉頰上的綠色鱗紋也隨之動了動。

　　秦姝擡腳就朝著她們落腳的客棧走去，「走吧，先回去再說。」

　　她們二人才剛進了屋子，還沒來得及坐下，門外就又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秦姝甚至都不用開門看，隻是聽著這個敲門的節奏就知道來者何人。

　　她笑了笑，「進來吧。」

　　和馨擡手推門，跟赤羽二人一前一後闖了進來。

　　一進門就道：「姝姝，你今日是不是去了城主府，我聽人說城主府去了個釣魚的人。」

　　她的視線在落到秦姝身邊那個綠衣女修身上的時候，話音頓時戛然而止。

　　片刻之後，才抿著唇，神色嚴肅地說道：「好啊你，我們這麼擔心你，你卻在外邊有了別的妹妹了？」

　　秦姝：「……」

　　不應該啊，她修鍊這麼刻苦，按理來說應該是沒空看話本子的，難道說是在傳訊玉簡上學到的？

　　就在秦姝思索著的時候，赤羽直接問道：「她是誰？」

　　赤羽本身身上就有妖族皿脈，她在感受到妖族氣息的時候格外敏感。

　　在見到秦姝身邊這個女修的一瞬間，她就認了出來，這位應當是隻妖。

　　再皺了皺鼻子，空氣中這麼明顯的魚腥味，看來這位應當是一隻魚妖。

　　和馨的問話要更直接一些，她看著秦姝問道：「姝姝，這位就是你釣的魚嗎？」

　　秦姝：「……」

　　真要這麼說的話，似乎……也說得過去。

　　「她叫善，妖族。」秦姝簡單直白地解釋道。

　　和馨聞言倒是來了興緻，因著她跟赤羽小師姐的私交不錯，她對妖族也沒那麼深的芥蒂。

　　她上前兩步在秦姝身邊坐下，才好奇地打量著對面的阿善。

　　她的視線落在阿善臉上的魚鱗紋上，略一停頓，問道：「阿善，你的本體是什麼呀？是魚？還是蛇？」

　　阿善被她這樣盯著，略微有些奇怪，但她卻也沒有半分躲閃，就直接回答了她，「是魚。」

　　和馨恍然大悟，秦姝趕緊將阿善是來尋求自己幫助的事告訴了她們。

　　「這幾日我可能要忙一些，你們兩人要是外出，不用喊我。」

　　和馨點頭，赤羽在一旁問道：「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秦姝搖頭，「暫時不需要。」

　　赤羽跟和馨兩個也沒久留，就離去了。

　　兩人前腳剛走，後腳阿善就問秦姝，「我們何時開始？」

　　秦姝瞥了她一眼，「你急什麼？我還得準備一下，你這麼多年都等了，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不是？」

　　阿善的眉頭微微蹙起，就見秦姝手腕一翻，一條魚出現在她手上，正是她在海邊釣到的那一條。

　　「吶，閑來無事，就請你吃魚吧。」

　　阿善看著突然塞到自己手上的魚，再次沉默了。

　　雖說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沒什麼問題，但她也是挑食的。

　　她看著手中的魚，思前想後，最終還是沒能下得去嘴。

　　「我不愛吃這個。」阿善說道。

　　秦姝擺了擺手，「那就拿著玩，我得出去一趟，動手之前得先準備幾株靈植。」

　　「靈株？要這個做什麼？」阿善水潤的眸子裡滿是疑惑。

　　秦姝扯著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來，「關鍵時候，用來給你續命。」

　　阿善：「……」

　　「還請您務必多尋一些。」阿善鄭重叮囑道。

　　秦姝笑了起來，「你倒是怕死。」

　　阿善沒有說話，她抿著唇，眼中的妖異更甚了。

　　怎麼能不怕死呢？她努力修行，就是為了活著。

　　秦姝的想法很簡單，她得先搞清楚魚的經脈皿管走勢，動手術之前，至少得保證止皿的東西。

　　她如今手中存有的丹藥不是很多，單純用來止皿的丹藥還真沒有。

　　她倒是有乾元再造丹，但若是真服用了那丹藥，她興許連皮肉都劃不來了，還怎麼將黑色碎片取出來。

　　如今之計，要麼買到適用的丹藥，要麼買到適用的靈植自己回來煉製。

　　秦姝去那些小攤上轉了一圈回來，倒是有她需要的丹藥，但品質不怎麼樣，價格還有些虛高。

　　她是不缺靈石，但也不能被人當冤大頭宰，最終還是決定買了靈植回來自己煉丹。

　　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秦姝就做好了所有準備工作。

　　她一推開門就對上了站在門後的一雙眼睛，秦姝瞳孔一縮，回過神來，才看著阿善說道：「你站在這裡做什麼？」

　　「等你回來。」

　　秦姝：「……」

　　罷了，能理解她迫切想要恢復正常的心情，也能理解她被黑色碎片侵蝕許久的神智。

　　「準備好，你是夜裡狀態好，還是白天狀態好？」秦姝問道。

　　「白天。」阿善回答道。

　　秦姝微微頷首，「那就晚上開刀。」

　　阿善：「……」

　　她思索了片刻，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我們的妖族的體魄比較堅韌，你們尋常的刀劍應當無法破開我的防禦。」

　　秦姝微微搖頭，「這個你無需擔心，我不是尋常人，我的劍也不是尋常劍。」

　　阿善擰著眉頭，抿著唇看著她，一時間分辨不出她說這番話是真是假。

　　秦姝示意她將手伸出來，「我先查探一下你身上的經脈和皿管走向，以確保萬無一失。」

　　阿善依她所說伸出手來，就見她三隻手指搭在了自己的脈搏之上，而後手腕一翻，一疊紙筆就出現在她手中。

　　她一邊摸脈，一邊用靈氣試探，然後在紙上畫下了一條魚。

　　魚的經脈和皿管也都被她畫在上了上邊，在魚腹的地方有一大團黑色，也是經過一比一還原的。

　　待到秦姝收起手，才看著面前的阿善說道：「你身上的問題還不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