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直覺跟姜含影有關,人心不可控
「導演,」助理匆匆從門外跑進來,站定後對上導演催促的眼神,來不及喘口氣就忙彙報道,「我問了負責姜老師妝造的老師,還有酒店工作人員,姜老師昨晚上收工後就帶著兩個助理出去吃火鍋了,但直到現在都沒回來。對了,還有人看到姜老師和已故的高老師前後進了電梯,不過並沒有一起出門。」
導演用筆尖在桌面上點了點,朝助理擺擺手。
等助理出去,房間隻剩他一個人後,才拔下筆帽從一旁的印表機裡抽了張空白的A4紙,開始在上面畫起線索來。
得知高昊謙被雷劈死的消息,他同樣不可思議得很。
就算是下雪天不小心摔倒剛好摔到腦袋把命給摔沒了,他都不會這麼驚訝。
在自己的住處被雷劈死,多麼小眾的辭彙。
反正他活這麼些年還是第一次聽說。
也或許是他太敏感了,之前在片場他就看出來高昊謙有招惹姜含影的意圖,偏巧昨晚上姜含影帶著助理去吃火鍋才出了酒店,高昊謙也後腳出了酒店,兩人還曾在電梯碰過面。
他現在腦海裡就一直盤旋著一個猜測:高昊謙的死,會跟姜含影有關嗎?
哪怕常識告訴他,姜含影肯定是沒有那個能力去指揮雷電劈死高昊謙的。
但他還是莫名有種這事跟姜含影有關的直覺!
還有今天一大早收到的劇組停工一天的通知,雖說明面上是體諒劇組的演員和工作人員們,但結合高昊謙昨晚遭遇雷擊緻死,姜含影昨晚亦是徹夜未歸到現在也沒個消息更不知道人在哪,這讓他總有種上層好像已經提前知道了什麼的感覺。
而且高昊謙被雷劈死的官方通告和新聞出來的和發酵的也太快了,就好像,一股腦就蓋棺定論,直接給了大眾這麼個認知。
還有跟高昊謙一起出去的那個助理,出來的官方通告和新聞裡都沒有這個人的影子,就好像被直接抹去了存在一般。
「怪啊,太怪了!」
導演提筆,看著紙上的『姜含影』三個字,畫了個大大的圈,又在旁邊加了個問號,「這丫頭,還真有點神秘在身上的!」
被導演念叨的姜含影這會正在針灸。
想到剛才裴媛出去之前問的問題,「我明天能好嗎?」
闕陸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能。」
闕陸:「……」
人有自信是好事,但太自信了,他會覺得無語!
好不容易紮完最後一針,闕陸抹了把頭上的汗,「計時,三十分鐘後叫我來拔針,然後換另一面。」
李承宵直接定了個二十八分鐘後提醒的鬧鐘,留下兩分鐘喊闕陸過來。
等闕陸出去歇息,李承宵看著被紮成刺蝟的姜含影,「疼嗎?」
「紮下去的時候有點疼,現在不疼了,麻酥酥的,還有點熱。」
「你剛剛問明天能不能好,是想明天就回劇組拍戲?」
「昂。」
「劇組不能請假?」
「能是能,不過我們那個導演,人還挺精的,我本來就一晚上加這一個白天沒回去,再請假,明擺著有情況,他沒準會懷疑。」
「既然他人挺精,沒有證據隻是懷疑的話,應該也不會說什麼。」
「這倒也是。」
「先看看今天的治療結果再說。」
「那好吧。」
三十分鐘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就在姜含影已經適應了身上銀針的時候,鬧鐘響了。
李承宵起身去叫闕陸過來。
先依次拔針,然後翻面。
從肩膀往下紮。
躺太久,姜含影枕著自己胳膊昏昏欲睡,直到銀針碰到後腰處的本體印記,頓時一個激靈。
闕陸猛地收回手,瞪大眼看著手上變彎的銀針,「你腰上綁鋼闆了?」
說著就忍不住好奇往她後腰摸過去。
李承宵眼疾手快抓住他手腕,見姜含影朝他眨了眨眼,輕咳一聲:「這一塊可以不紮嗎?」
闕陸:「怎麼回事?」
李承宵眼也不眨地解釋:「她這邊比較敏感,遇到針紮之類的,反應會有些大。」
闕陸:「……這就肌肉收縮起來能讓我銀針都弄彎了,確實也不需要針灸了。」
說著果斷放棄繼續往下紮小腿。
也就沒看到眼前兩人齊齊鬆了口氣。
等背面的針也紮完,同樣是三十分鐘後取出來。
闕陸一走,李承宵目光就落到姜含影後腰上,「你這裡……」
「本能,本能!」
銀針雖說是治療用的,但也是針啊,也算武器的一種。
她本體是劍,同樣是武器,怎麼可能一點反抗都沒有的讓針就這麼紮上去!
因著要做針灸,完了還要理療按摩,姜含影換了一套一次性的系帶式短袍短褲。
李承宵聞言小心翼翼撩起她衣擺看了看,等看清上面的印記,又伸手輕觸了下,頓時就確定不是錯覺。
本來隻是跟紋身差不多的印記,但摸上去的時候,卻有種不同於皮膚的清晰觸感。
這是因為剛剛受了刺激,還是沒完全隱去?
他低低出聲:「含影。」
姜含影閉著眼應了一聲。
「你昨晚用什麼殺的高昊謙?」
他趕過去的時候,隻在掠過高昊謙身側的時候順帶著掃了那麼一下,連一眼都算不上,還真沒看清對方是怎麼死的。
姜含影閉著眼回答:「你不正在摸嗎?」
果然。
「之前在瀾宮地下三層的水池底放水的時候,我看到一抹虛影,是你嗎?」
「是分身,不過也是我啦。」
李承宵又扭頭看了眼窗戶外面。
雪已經悄悄停了,陽光重新撒到院子裡。
沒有警告!
規則:剛不過,還不會裝沒聽到麼!
愛咋咋地吧,祂擺爛了!
「對了,」說到瀾宮了,姜含影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件事沒得到回答呢,「你說袁青濯昨天去跟闕家人談交易,談了麼?」
李承宵收回視線,「談了。袁青濯想用瀾宮,以及瀾宮地下的那些資源,換闕家人在石胎一事上睜隻眼閉隻眼,也就是不阻撓他把石胎捉到手。事成之後,他會完全撤出闕山範圍,承諾再不打擾。」
「還挺迫切。那闕家人答應還是不答應?」
「宮老夫人說要考慮,應該還是有些心動了。」
「那你覺得這場交易會成的概率有多大?」
李承宵沉默了好一會,「六成。」
瀾宮表面上隻是個能賺錢的場所,闕家人看不上。
但地下隱藏的部分,他們已經親眼見識過,價值不可估量。
是拼個兩敗俱傷。
還是選擇睜隻眼閉隻眼,雙方各取所需。
他這次還真說不準。
人心向來不可控。
「你是不是想直接毀了石胎?」
李承宵猛地擡眸。
鬧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