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3章 該叫你一聲姐姐呢(番外683)
第3123章該叫你一聲姐姐呢(番外683)
江月拿起水杯抿了口茶,微微垂下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精明,她微笑着對安然說:“可是我發現高先生來了之後,你就一直和高先生聊天,子潇哥哥不在乎,我都要吃醋了。
”
高遠聽了連連拱手道歉,向霍子潇解釋說:“是說起安小姐之前寫的文章才多聊了兩句,我真不知道兩位今天是初次約會,這樣吧,我自罰一杯,二公子别往心裡去!
”
高遠說着,便給自己倒滿一杯酒,仰頭喝了下去。
高度數的白酒,一杯下肚,高遠的眼眶有些發紅,臉上顯出幾分失落。
霍子潇本想制止他自罰酒一杯,但他喝得太快都沒來得及說,隻好自己也端起酒杯,對高遠說:“都是朋友,大家一起聊天而已,我陪你一杯。
”
霍子潇喝完,江月便稱贊道:“子潇哥哥好酒量!
”
霍子潇笑着向她那邊看去。
江月臉色微紅,正要羞澀低頭,霍子潇來了句:“江月,沒記錯的話,咱倆同歲吧,就直接喊我名字吧。
”
江月嘴角一僵,笑容凝固在臉上。
正好桌上談話又是一陣莫名默契的安靜,都聽見霍子潇這句“咱倆同歲”了。
霍子潇都三十五了,他這一句話,也間接暴露了江月的年齡。
而江月最介意别人提她年齡。
自二十八歲還沒嫁出去之後,江月就活在年齡焦慮之中,一年比一年更焦慮。
她平時愛喊别人哥哥和姐姐,來混淆自己的年齡問題,也會有意識地扮嫩,穿一些粉色的衣服,或者束兩條馬尾辮。
今天她為了見霍子潇,還刻意打扮得年輕了一些,外面是白色大衣,裡面穿了少女風格的藕荷色泡泡袖連衣裙。
可是剛才,霍子潇竟然當衆說出了她的年齡!
江月的臉一陣白一陣紅,她想微笑緩解尴尬,又覺得嘴角的法令紋笑起來很深,想皺眉頭表示不悅,又怕那樣暴露了自己眉心的皺紋。
她表情僵硬的樣子,就像醫美過度的臉,怎麼看怎麼不自然。
偏偏霍子潇又補了一刀:“我沒記錯吧江月?
”
江月扯了扯嘴角,低聲說了句:“沒有。
”
但霍子潇的刀卻還沒完。
他又問:“對了你幾月生日?
”
“四月。
”
“我十月!
算起來你還比我大半年,我該叫你一聲姐姐呢。
”
江月的臉已經綠了,眼圈卻是紅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至于霍子潇,難道他的情商真的就這麼低嗎?
非要當衆揭穿女孩子的年齡?
當然不是。
他就是在維護安然。
江月剛才譏諷安然,說安然一邊和霍子潇相親,一邊和别的男人聊得熱火朝天,沒有明說,卻暗指人家勾三搭四不正經。
同時還罵了人家高遠,意指高遠第三者插足不道德。
她對安然和高遠的奚落,也讓霍子潇很下不來台,自己的相親對象和别的男人打得火熱,也是對霍子潇的嘲諷。
霍子潇并不在意自己的面子問題,但江月的陰陽怪氣,實在讓他感到不适,感覺要是不及時怼回去,隻會讓這女人變本加厲,想欺負誰就欺負誰。
此時的安然,聽着霍子潇對那位江小姐的反擊,幾乎要笑場。
她趕緊忍住自己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神情,悶頭喝茶,結果又險些嗆了。
高遠給她遞了紙巾,“慢點喝。
”
安然清清嗓子,說一聲謝謝,接過高遠手中的紙巾,兩人手指不經意地相觸。
安然沒大在意,高遠的嘴角卻微不可查地向上勾起弧度。
但他看了看安然身邊的霍子潇,目光又暗淡下去。
霍子潇原本隻是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根本沒有在意安然和誰聊天,江月一提醒,就讓他注意到了安然和高遠。
女人看得懂女人,男人也看得懂男人。
他瞧着高遠看安然的眼神,越瞧越有意思。
不對勁,這小子很不對勁。
“别說,你倆挺般配的,幹脆你倆也加個好友。
”
霍子潇這一句話,害得安然又差點嗆了。
她讪讪一笑:“加了,剛加了。
”
霍子潇挑眉。
安然解釋說:“他說他知道很多霸總的故事,我想聽聽。
”
霍子潇了然點頭:“明白!
”
安然無奈地笑:“你明白什麼啊?
”
正好這時有人跟霍子潇喝酒,三人沒再聊下去。
高遠看一眼身邊的姑娘,心中卻徜徉起一種說不清楚的期待。
霍子潇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是不是,霍子潇和安然不打算發展下去,才撮合他們兩個?
如果是真的,那他很願意追一追試試......
其實從剛才一進包廂他就注意到了安然。
因為顧總和他進門後,幾乎所有人都闆闆正正地坐直了身子,隻有安然最松弛,她轉過身子,一隻手臂搭在椅背上,一看到是顧寒夜,便揚起手向這邊揮了一下。
顧寒夜也對她微笑點了下頭。
高遠大概猜到,安然和顧總先前是認識的。
落座後,他與安然出于禮貌打招呼和自我介紹,得知了安然是韶華的朋友。
那時候,他不知道,安然是霍子潇的相親對象,還以為隻是來給老爺子賀壽的。
兩人聊了幾句之後,高遠越發覺得這女孩有趣。
總覺得她身上有一種不被世俗所擾的清澈,一頭小羊毛卷,更給她增添了幾分迷迷糊糊的可愛。
高遠認識很多樣貌精緻,舉止得體的女孩,大部分都是職場上認識的,卻幾乎沒有像安然這樣的朋友。
自顧總與玖瑤結婚後,對公司的事務逐漸放手,也大膽放權,很多決策方面的工作都交給了高遠來做。
如今,他已經是顧氏集團的元老級,更是集團的二把手。
金錢已經掙得足夠多,地位也已足夠高,可他的生活,卻一直沒滋沒味。
日常生活幾乎完全被工作所占據,每天都在應酬,活在場面上,說着場面話,做着場面人。
家對他來說,隻是個洗澡睡覺的地方。
朋友對他來說,都是生意夥伴。
生活于他而言,就是上班下班。
所以每次顧總跟他說,要帶着老婆孩子去哪兒旅行的時候,高遠心中默默流淚,有的人可以潇灑快活,是因為有的人在負重前行啊!
顧寒夜有一次察覺到了他的怨言,說:“那你結婚啊,你結了婚,娶了老婆,我給你放長假。
”
但是高遠上一次談戀愛還是......還是上一次。
過去太久了,以至于他自己都記不清具體時間了。
當時那女孩就是嫌他工作忙跟他分了手。
他這種已經不會生活的打工人,好像已經喪失戀愛結婚過日子的基本能力了。
隻是突然間的,看見這位安小姐,他那塊死了的心髒,竟然重新又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