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 父子關系好轉
其餘人看江甯侯夫人沒讨到好處,便都閉上嘴沒去找不自在。
各家夫人們本來你一言我一語聊的熱鬧。
于氏和謝昭昭一到,大家倒是都安靜下來,不說話了。
太子妃招呼于氏:“于姐姐,本宮前些時日得了一件玉屏風,想請你賞鑒賞鑒,昭昭也一起去吧。
”
“好。
”于氏站起身來,帶上謝昭昭跟着太子妃一起走了。
等他們走遠,亭子裡的人又開始你一言我一語。
“果然是草民出身,一點教養都沒有。
”
“就是,來的遲了便是來的遲了,竟然還巧言令色!
”
“也便是太子妃娘娘溫柔婉約,不和她們一般見識,否則有她們好看!
”
“虧得太子妃娘娘把她們帶走了,否則和她們同坐在一個亭子裡,真是讓人渾身難受。
”
……
太子妃和于氏走了一小段,到了花園中的涼亭内請于氏坐下,笑容溫和:“其實沒有寶物要賞,是想和于姐姐說說話,于姐姐不會怪我吧?
”
她笑容親切,又客氣地喚于氏姐姐,還不用尊稱“本宮”,隻說“我”。
若是以前,于氏必定覺得大有好感。
但前幾日謝昭昭提過一點,讓于氏對太子妃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因此于氏隻是客氣地搖搖頭:“臣婦怎敢?
多謝太子妃方才為臣婦和昭昭解圍。
”
“哪裡。
”太子妃招呼婢女上茶,“江甯侯夫人也并沒有惡意,隻是性子直了一些,于姐姐别和她生氣。
”
“當然。
”
“昭昭大婚那日的事情……”太子妃忽然欲言又止,輕歎了口氣,“阿祁也是為了軍械的事情,為了保留證據,才當街帶了昭昭回王府。
”
“他沒有惡意的,外面那些流言,于姐姐也莫要放在心上。
”
“我已經派人去查流言的源頭,一定将那些嚼舌頭的人好好處置一番。
”
“臣婦多謝太子妃好意。
”于氏趕忙道:“不過流言都是些閑言碎語而已,不敢勞煩太子妃幫忙處置。
”
“怎麼說都是阿祁惹出來的……我如何能不管,這孩子啊,哎……”
太子妃柳眉輕蹙,一副為了雲祁頭疼至極的模樣。
仿佛雲祁是個多麼不聽話的孩子,她又是一個多麼操心的母親。
謝昭昭安靜地坐在一邊,心中對太子妃這副好人做派惡心不已。
她曆經前世太過清楚,太子妃根本是菩薩面孔,蛇蠍心腸。
她表面上一直為雲祁說話,實則背地裡挑撥雲祁和太子的父子關系,讓他們父子離心,漸行漸遠。
前世,雲祁在謝昭昭嫁給楚南軒之後第二次遠走西北。
有一部分原因是為謝昭昭,另外一部分原因就是和太子的父子關系緊張。
他常駐邊關,以至于京中發生變故的時候根本趕不回來。
“昭昭,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太子妃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拉回了謝昭昭的思緒。
謝昭昭垂着眼眸,讓人看不清她眼底顔色:“我在想,前幾日因為口角傷了娘娘的侄女王小姐,心中很是抱歉。
”
“那件事啊。
”太子妃歎了口氣,“事情前因後果我都清楚,是沁月口無遮攔,我會好好管教的,昭昭你别往心裡去。
”
謝昭昭看着太子妃微笑:“娘娘真是通透大方,菩薩心腸,若是旁人在娘娘這個位置,昭昭怕是要遭殃了。
”
“這孩子,真會說話。
”太子妃輕笑,“阿祁的眼光真的不錯,可惜――”
她言盡于此,又是輕歎一聲,為謝昭昭和雲祁沒有緣分十分惋惜。
這時候,有個嬷嬷上前來與太子妃耳語兩句。
太子妃便說有事,讓于氏和謝昭昭自便,她離開了。
她一走遠,于氏長舒了口氣:“如今真真兒是感覺她這好人面孔讓人不适,永遠一副得體大方的模樣,聖人也做不到,真能沉得住氣……”
“昭昭,你說她做這副姿态累不累?
圖什麼?
”
“不知道。
”謝昭昭搖頭:“她高興就好,也與我們沒什麼關系。
”
“那倒是。
”于氏手扶額角,想起方才江甯侯夫人的嘴臉來,惱火地說道:“這個江甯侯夫人,不就是當初她想嫁女兒給咱們長羽被拒絕了嗎?
”
“這麼多年了,每次見面都要尋老娘不自在!
”
“真是心眼比針尖還小!
”
“不過昭昭如今好是能言善辯,哈哈。
”于氏想起方才謝昭昭的模樣,又笑了起來,“昭昭好樣的!
”
“以後我護着娘。
”
謝昭昭語氣認真,“永遠。
”
于氏一愣,繼而笑開來,“好妮子,你總是要嫁人的,能護娘一輩子嗎?
再說了,你是娘的寶貝疙瘩,要護也是娘護着你。
”
話音剛落,青石闆花徑上出現一個美貌女子。
于氏一下子站起身來,意外道:“嘉嘉!
”
那扶着婢女手臂,緩緩走來的孕婦,可不就是謝昭昭的親姐謝嘉嘉麼?
謝昭昭也站了起來,提着裙擺上前,扶住謝嘉嘉另外一隻手。
謝嘉嘉卻一擡手躲開了去,面無表情地錯開謝昭昭,進到了亭子裡,溫聲問好:“娘。
”
“阿寶。
”于氏親昵地叫了一聲謝嘉嘉的乳名,“最近身子還舒服嗎?
”
“還好,就是嗜睡。
”謝嘉嘉的長相糅合了父母的特點。
臉型如于氏一般,是小巧的瓜子臉,濃眉大眼卻是像了謝威,英氣與柔婉結合成一種矛盾的美感。
因為比謝昭昭年長幾歲,她顯得更加冷靜穩重。
“那就好,要是有任何不舒服,可不能悶着不說,要告訴府醫仔細瞧着。
”于氏認真叮囑。
謝昭昭此時也回到了亭子裡來。
她和謝嘉嘉因為謝星辰和窦氏的挑撥,姐妹感情并不好。
以前還動過手。
被謝嘉嘉如此冷漠相待,謝昭昭心中歎息,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沉默半晌,謝昭昭喚:“姐姐。
”
謝嘉嘉“嗯”了一聲,也不多說什麼。
亭中靜默。
于氏看她們兩人這樣,歎息一聲,禁不住說道:“一母同胞的親姐妹,哪裡有什麼隔夜的仇?
你們……你們這樣當真是戳娘的心窩子。
”無盡的昏迷過後,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