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章燙到了!
心尖尖
阮蘇心情不好,也沒有什麼胃口,她搖了搖頭,聲音還是沙啞的,“我沒什麼胃口,你自己吃吧。
”
薄行止不容置喙,“不行,你必須把它吃完。
”
阮蘇貝齒輕咬着下唇,薄行止見她沒吭聲,便以為是她默許了。
男人主動将食盒打開,蝦仁蔬菜粥的香氣瞬間彌漫在病房内。
“吃一些吧,寶貝,這麼一整夜了,不吃一些的話身體也受不了。
”薄行止一手端着粥碗,一手拿着湯勺,大改之前霸道的模樣,像個普通的情人照顧生病的女友,特意吹涼了勺子裡的粥才送到阮蘇的嘴邊。
“我真的不想吃。
”阮蘇擡手就想将面前的粥給推走,結果沒想到一個不慎,手竟然碰到了薄行止端着的粥碗上,男人端着粥碗的力度很輕,被阮蘇這麼一推,整個碗都被打翻。
滾燙的熱粥全部都灑在了他的兇腹上,大腿上,手上……
燈光下還能看到冒着熱氣的煙霧。
薄行止悶哼一聲,立刻站起來隐忍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熱氣騰騰的粥都是剛出爐的,他特意讓宋言飚車送過來的。
随即,他果露在外面的手背上都是一片燙紅。
阮蘇也吓了一大跳,她是無意的。
她也沒想到是會全弄到薄行止的身上,“你怎麼樣?
趕緊去沖一下涼水,快點。
”
她一把抓住男人的大掌就要沖向衛生間。
薄行止沖她搖了搖頭,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視着阮蘇,“你不用管我,我去燒傷科弄點藥膏塗一塗就行了。
”
阮蘇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默默的撿起打翻的粥碗,聽着薄行止離開的腳步。
阿姨趕緊走過來輕手輕腳的去收拾地上的殘粥。
但蝦仁蔬菜粥的香氣卻一直淡淡的飄在病房内久久不散。
薄行止受不了身上這股子黏糊糊的,他也開了一間病房,在裡面沖了一個冷水澡,将兇腹處的燙紅沖了沖涼水,又沖了沖手,剛洗好澡披上浴巾,就聽到病房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燒傷科醫生的聲音在門口焦急響起,“薄少,你怎麼樣?
燙到哪裡了?
”
人還沒進來,聲音就已經響徹整個病房。
薄行止此時,兇口的皮膚已經紅腫起來,一路蔓延到小腹處,能清晰地看到大片大片被燙傷的痕迹。
甚至還有幾處已經有了水泡。
畢竟當時粥被打翻了以後,他雖然立刻就沖過來洗了涼水澡,但是開病房還是浪費了一會兒的時間。
“天,已經燙得這麼嚴重?
”醫生趕緊說,“我帶了燙傷的膏藥,你先坐下來。
”
醫生說着就拿了藥膏要幫薄行止上藥,男人卻直接打斷了他,“不必,你先出去,我自己來就好。
”
“那你這些傷……”
“我自己就可以上藥,你出去吧。
”
醫生看着男人淡漠的神色,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轉身離開。
薄行止手指捏着那個燙傷的藥膏,然後再看了一眼身上被燙傷的痕迹,他塗了薄薄的一層藥膏在自己的傷上,并沒有塗非常多,遠遠達不到标準。
清涼的感覺頓時傳來。
昨晚上他也幾乎陪了孩子一整夜,這會兒又燙了傷,傷口火辣辣的疼,但是卻抵不過疲憊。
他歪到病床上沒一會兒工夫就睡着了。
阮蘇一直守在兩個孩子的病房裡,上午九點多鐘的時候,劍無和林長生匆忙趕了過來,還帶了一些兩個孩子的換洗衣物。
兩個老家夥這會兒氣喘籲籲,“怎麼好端端的就病了?
”
“還是這麼烈的病?
”
“這手足口可不是鬧着玩的。
和他倆平時一起玩的小朋友,我們都派人去打聽了,并沒有人得手足口,怎麼就獨獨咱們家的倆得了呢?
”
“真是氣死我了!
我讓那些臭小子今天啥也不幹,就給遊樂場還有劍門内外消毒,上上下上裡裡外外全部消毒一遍。
”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語氣裡都是透着對孩子的關切和擔憂。
阮蘇歎了一口氣,“林長老,劍爺爺,你們來了正好,阿止剛才被燙到了,我過去瞧瞧他。
你們先在這裡陪一會兒孩子們吧。
”
“什麼?
阿止怎麼又被燙了?
哎喲!
怎麼這麼不小心……”劍無一聽,又有些擔心薄行止,“小的不讓人省心,大的怎麼也不讓人省心?
趕緊去吧,真是愁死我了。
”
林長生看着病房上躺着的兩個小家夥,别提多心疼了。
..
尤其是薄樂瑤的兩隻小手手上都是出了那種手足口的疱疹,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得多疼啊……瑤瑤平時就嬌氣……”
他的眼眶瞬間就紅了,恨不得替孩子受過。
劍無也是難過,“人家都沒有感染,偏生咱們家的感染了,我怎麼覺得這事兒這麼蹊跷呢?
”
“你這是在故意陰謀論嗎?
”林長生瞪了瞪眼。
這幾年,小孩子春季感染手足口也不是一件什麼奇怪的事。
“他倆平時好好的被我們瞅着,唯恐摔了磕了,這突然怎麼就會病了?
”劍無還是覺得不對勁。
“唔……”就在這時,病床上的薄宴铮翻了個身,發出了一聲呻吟坐了起來。
他兩隻小手正準備揉揉眼睛的時候,劍無趕緊制止他,“你的手可千萬不能揉眼睛,知道嗎?
”
薄宴铮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環境,到處都是白色的?
醫院嗎?
“這是哪裡啊?
太爺爺,我病了嗎?
”
昨晚上臨睡前還好好的,怎麼一覺醒來就不在家了?
“瑤瑤半夜發了高燒,就被送過來了。
你們倆都感染了手足口,好好的在醫院住兩天吧。
”林長生看了看他的手,發現他的手并沒有薄樂瑤的那麼嚴重,這才舒服了一點。
要是兩個重症,他真的要心疼死。
劍無拿了溫度計又測了一下薄宴铮的體溫,“沒有發燒,還挺好的。
”
又去測了測昏睡中的薄樂瑤,“38.3,低燒。
”
醫生這時走了過來,重新調配了一些輸液瓶,“這是今天的吊瓶,一人三瓶。
”
病房裡靜悄悄的,護士走過來先給薄宴铮紮了針,然後又給薄樂瑤紮。
紮針有點仿佛螞蟻咬了一下一樣,就這點小痛直接把薄樂瑤給紮醒了。
“啊!
好痛!
”
“瑤瑤,你醒了?
”林長生趕緊看過去,就看到小丫頭皺着小眉頭,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太爺爺,我怎麼打針輸液了啊?
”薄樂瑤小臉兒還有點紅暈,那是發燒染上的。
林長生還沒有開口解釋,薄宴铮就告訴她了。
“我怎麼會感染這個病?
太可怕了。
”薄樂瑤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瞬間就蓄上了淚水,“我不會死吧?
我不要死……我還想多吃一些陽光玫瑰呢!
”
“哎呀,小嬌氣包,不會的,不會的。
你這不是燒都降低了嗎?
昨天你媽說,你都燒到39度呢!
”林長生趕緊安慰她,“瑤瑤最乖了,安心吃藥,安心輸液,身體就會恢複的。
”
“媽媽和爸爸呢?
”薄樂瑤打量了一下病房發現,并沒有看到自己父母的身影,不由的有些奇怪。
“等下就過來了。
太爺爺這就去叫他們。
”劍無站了起來,就朝着另外一個病房走過去。
而此時的阮蘇疲困交加,一進了薄行止所在的病房,看到他果露的兇口和小腹那觸目驚心的紅痕就吓了一跳,尤其是還有起泡的地方。
她更是心裡很是愧疚,當時她很煩躁,也很擔憂孩子們……
沒想到一推竟然打翻了粥碗。
她看到床邊的藥膏,于是拿起來擠了一些輕輕的塗到他的傷痕處。
結果剛塗了一下,就被一隻大掌給牢牢握住了手腕。
男人緩緩睜開雙眼,露出一雙充滿了紅皿絲的雙眼。
在發現是阮蘇以後,他松了一口氣。
“孩子們怎麼樣了?
”
他試圖坐直身體,但是一動卻扯到了傷痕,頓時讓他痛得又是俊臉微皺,忍不住發出“咝”的一聲。
看着男人有些蒼白的臉色,還有身體上面的傷,阮蘇趕緊道歉,“對不起,我當時……”
薄行止卻擡起那隻受了傷的手捂住了她的唇,深邃的眸子看着她,“不要向我說對不起。
孩子們生病了,我知道你很擔憂,心情也不好。
不用解釋,我都知道。
”
阮蘇低下頭,咬了咬紅唇。
她想撲進他的懷裡,但是看到他身上的傷,她也知道現在不行。
她又歎了一口氣,正準備說話就聽到男人又躺好,“你幫我上藥吧,我自己上得不太好。
”
阮蘇趕緊又擠了一些藥膏,“你忍着點,有點疼。
”
薄行止隐忍的發出一聲悶哼聲,但是臉上的神情卻十分堅強。
阮蘇看得更是心瞬間仿佛被針紮了一樣的痛。
剛塗好藥膏,病房的門就被人敲響,“進來。
”阮蘇應了一聲,幫薄行止拉了拉薄被,“你至少要蓋一點,什麼也不蓋,會受涼的。
”
薄行止無奈的搖頭,“隻能蓋個腿,這傷痕一直從兇口蔓延到腹部,蓋住的話恐怕不行。
”
“阿止,你怎麼燙得這麼嚴重?
”劍無一踏進病房就看到薄行止這一幕,他匆忙來到病床前,打量着薄行止,“燙傷最難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