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一章如鬼魅般出動!
暗殺!
先登死士,雖死不退。
這話,也是無形中在回應秦葉的猜想。
顯然諸葛青是知道這麼做的後果代價的。
芸芸衆生,之所以前赴後繼的決然赴死,不惜一切的推陳東上天門,不僅是為了子孫後代,也是鬥膽搏一個無限小的重生機會。
這個重生的機會很小。
不僅是陳東真正踏天叩門那麼簡單,踏天叩門是将摔落的人族氣運口子重新撐大,以求後代天下生靈更加輝煌,而要重生衆生,則是需要在踏天叩門後,再度返回。
機會很小,卻是一絲希望。
有時候這一絲微弱的希望,就足以讓人舍棄一切。
但諸葛青這麼做,俨然是徹底放棄了重生的機會。
他放棄了那一絲微弱的希望,全心全意赴死,根本就沒想過重生。
這樣的結果,按照秦葉說的,再類比到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就很容易理解了,問天借命再以此逆天,這等同于問對手借兵器,再拿着這些兵器去攻打對手。
對方能借,都已經是仁慈無雙了!
承擔的後果,自然要更大一些!
“走!
”
徐清風舌綻春雷。
他率先一步邁出。
轟隆隆……
随着一步邁出。
諾大的神鬼八陣圖的四方金色光幕,都震蕩起來,甚至就連橫亘長空的巨大太極金光八卦,也是滌蕩起兇猛浪潮。
他是真正的主陣人,對《神鬼八陣圖》的執掌程度,遠超于秦葉三人。
毫不客氣的說,他才是天路上的《神鬼八陣圖》和橫亘天穹的金光太極八卦的真正“主腦”,而秦葉三人所扮演的角色,是輔助前進的手腳!
這一動,自然而然的牽扯到了兩大陣法。
四象悲鳴。
八陣擰動。
秦葉和趙破虜緊随其後。
四人執掌陣法,依舊環繞陳東和大鼎、軒轅劍四周,隻是四人的站位卻是有所變化。
點燃了“七星續命燈”的秦葉,沖到了最前方。
明明是正方形的布局,以徐清風和秦葉在前,趙破虜和諸葛青在後,正方形呈現平面在天路上橫推,此時卻是偏轉了方向,以諸葛青為前鋒,如同利刀一般向前。
北鬥七星彙聚的星光始終存在,貫連着諸葛青。
絢爛星光,足有十幾米粗,沐浴着諸葛青,接天連地,如同一根擎天柱一般,聳立在天地之間。
諸葛青腳步不停。
一步,接着一步。
沿途所過,他與聳立天地的金光柱子,就好像一柄燒紅的利刀,在無邊業火和森羅地獄的黑雪中披荊斬棘,無往不利。
相較于他的“輕松”姿态,秦葉和趙破虜的前進則尤為吃力。
而這樣的代價……則是諸葛青承受了大部分的天威壓力。
甚至……超過了徐清風!
借天命,伐天路,此舉不被針對才更加奇怪。
但諸葛青,沒有止步,沒有遲疑。
他的臉上,始終滿覆堅定決絕。
即使如此。
在諸葛青的帶領下,衆人前進的步伐,也隻是相對的變快,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快。
之前是如陷泥沼,蹒跚前行,而現在,起碼是能将步子流暢的邁動起來。
陳東身居八陣中間,承受的天威最小。
他一邊推動着大鼎和軒轅劍前進,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着諸葛青的步伐速度,同時也在觀察四周的天路。
,
他承受着最小的壓力,意味着能夠掌控前進速度。
但現在,前進速度卻是要與諸葛青的速度步調一緻,畢竟是諸葛青在帶路,在承受最大的天威壓力。
一旦他加快了步速,擾亂了諸葛青的節奏,那就得不償失了。
而且,他眼角餘光不停地瞥向四周,莫名的有種恐慌感。
“太弱了!
”
“第九道鐘聲後的天威,還是太弱了!
”
“大日如來斷了一臂,功德袈裟的佛影還在飛上天路,苦海、空門和大雷音寺雖然都崩裂出了一道縫隙,但總感覺,第九道鐘聲的天威不該如此!
”
陳東眉頭緊皺着,目光四掃着天路上的一切,越是不理解,就越是恐慌。
天罰雷劫,轉變成了無邊業火,這本就是空空大師觸怒上蒼,招引得上蒼對其進行精準“點殺”才有的變化。
但現在,空空大師餘法猶在,但人已經是坐化圓寂。
漫天佛光,諸天佛音。
甚至是大日如來,随着功德袈裟碎片一片片化作佛影飛上天路,也是快速黯然失色,衰弱消減。
但詭異的是……第九道鐘聲敲響後,無邊業火和森羅地獄的黑雪都并未再度進行轉化。
這意味着已經完成了點殺,但天路還是按照點殺計劃在繼續推進着。
甚至就連天威再變得第九道鐘聲後,也僅僅是不斷爆炸天威傾軋罷了!
疑惑歸疑惑,恐慌歸恐慌。
陳東很快也定下心神,在控制步速與諸葛青一緻的同時,也重新将注意力轉移到了頭頂之上一尊尊飛來的百米佛影上。
無一例外。
再無波動!
之前那一尊佛影,引動天下氣運的悸動,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陳東之前的感應都是幻覺一般。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
陳東想不明白,他迫切的想要抓住那股堪比天下氣運的天下至高力量。
因為他沒有當局者迷,反倒是全局中最清醒的人,他知道隻有抓住了那股力量,才算是真正的有了機會!
一米。
兩米。
三米。
……
雖說有諸葛青點燃七星續命燈,續命赴死,抗住了大部分壓力,讓全隊都能平穩前進,可速度依舊隻能按米來算,對于千米之遙的天門而言,依舊是遙遙無期。
“太慢了,還是太慢了!
”
陳道君背負着雙手,重新站了起來,望着天路上平穩前進的幾人,心一個勁的往下沉:“這種前進速度,且不說不曾改變的業火、森羅地獄黑雪,單單是天威壓力暴漲的速度,也難以比肩,再沒有外力加持的話,諸葛青這般續命前進,也不過是飲鸩止渴,延緩敗局罷了!
”
“呼……呼……”
秦葉的腳步有些踉跄,呼吸也越發沉重,甚至邁步前行間,腦海意識更是時不時地浮現出了光怪陸離的畫面。
有張雨瀾那傻丫頭的。
也有當年他目睹父母那一幕幕皿淋淋的畫面。
也有他弑父的畫面,也有他被秦家打壓摧殘的畫面。
幕幕帶皿。
直擊秦葉最弱的地方。
他本就重傷在身,在天路成型之前,鎮疆城的一戰,已經讓他損耗一空,是空空大師出手,才為他強行續命。
能在天路上繼續堅持這麼長時間,已經是超出想象了。
而現在,他也支撐不住了。
腦海中的畫面,蓦然交織糾纏起來。
最終定格在,張雨瀾伫立在父母皿淋淋的畫面之中,那般癡癡傻傻的笑着,看着他。
“呼……我支撐不住了。
”
秦葉身形一下子塌了下來,眼皮好似墜了千斤巨石,忍不住的合上,他嘴唇嗫喏:“前輩,助我!
”
嗡!
噗!
那簇藏于他眉心處的姚廣孝殘魂道統的火苗,瞬間燃燒旺盛起來,于眉心處綻放,搖曳之上。
突然的異變。
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mmp,原來小醜竟是我自己?
”
趙破虜短瞬一愣後,龇牙咧嘴破口大罵起來:“都藏着底牌,都在演,現在好了,徐老頭我還有沒有底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