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思念是一種病,痛!
薄行止低笑一聲,“你以為我真的睡死了嗎?
我還是有感覺的。
尤其是仙鶴刺一旦刺入雙腿,那疼痛難忍,我怎麼可能會不醒?
”
阮蘇頓時有些赧然,“你醒了還不吭聲,讓我一直以為你不知道。
”
這男人太壞了。
竟然在那裡一直看着她演出。
太無語了。
薄行止擡手刮了一下她的小俏鼻,“不想你擔心我。
”
他眼神寵溺的看着她,“好了,白天你給白夢清封治療了以後,今天晚上就不要再給我治療了,好好休息。
”
阮蘇搖頭,“你的治療不能耽擱,如果耽擱了就得從頭再來,太痛苦了,時間也拖得太久。
”
“可是你的身體……”薄行止不舍得讓她勞累,不想讓她太辛苦。
“我睡了一覺,已經恢複了一些體力。
你快躺好。
”阮蘇說着,就放下了手中的書,“躺到床上去。
”
薄行止乖乖的聽話,直接躺到床上,還脫下了褲子,露出修長的雙腿。
阮蘇捏起銀針看着他,皺眉說道,“那帝仙兒太可恨,不僅打碎了你的雙腿的骨頭,還給你的雙腿下了毒。
所以這才是導緻你雙腿怎麼也治不好的關鍵。
這毒藥應該也是秘毒,不過幸好,這仙鶴刺可以吸收凝練。
”
說着,她的手指就輕撫上薄行止的雙腿。
找準穴位,銀針就瞬間刺了進去。
劇烈的疼痛如同萬蟲啃咬一般自雙腿上傳來。
薄行止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汗珠傾刻間就覆蓋了他的額頭和後背。
阮蘇見狀,趕緊拿紙巾給他擦了擦額上的汗珠。
這才僅僅隻是刺了兩根銀針而已,接下來還有七根。
“我發現,這一次的治療你的身體反應非常強烈。
應該說是一次比一次強烈。
”阮蘇将接下來的銀針也刺了下去,這才坐到他的身邊。
薄行止雙眼猩紅,雙腿間傳來的劇痛實在是太痛苦,他咬牙堅持。
他面色都有些扭曲起來,但是他依舊一聲不吭。
阮蘇時不時的拿着紙巾給他擦額上的汗珠,“不要緊張,如果你痛的話,就叫出來……”
她看薄行止依舊不說話,知道他一直在堅持,在抵抗。
“這是好現象,雙腿反應越強烈,說明這仙鶴刺效果一次比一次好。
”
說話間,淡淡的黑色之氣就又随着仙鶴刺的時間而飄了出來。
.
阮蘇在每一根銀針上面都注入了自己的劍氣,劍氣伴随着仙鶴刺的威力,令人咂舌。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劍氣總是在面對仙鶴刺的時候蠢蠢欲動,總想自己鑽進去。
索性她就順了劍氣的心意,将它注入到仙鶴刺之中。
薄行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久,阮蘇終于拔下了銀針。
她将銀針之中凝結的毒藥丹收了起來。
這才将薄行止扶了起來,“走吧,我扶你去衛生間洗澡。
你可以試一試,看雙腿能不能用力邁步。
”
男人渾身都是汗水,幾乎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阮蘇架着他往前走,可是薄行止的雙腿卻一陣陣的發軟,根本就用不上任何力氣。
雙腿如同擺設,除了痛感還是痛感。
幸好阮蘇力氣在女人當中算是不小。
饒是如此,還是累得氣喘籲籲。
薄行止搖了搖頭,不忍心看到她為了自己這麼辛苦,“放我去輪椅上吧。
這樣子不行。
”
阮蘇眼神透着堅定,“不嘗試永遠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
你自己先放棄了,那怎麼能行?
不要放棄,才會有進步,才會站起來。
”
薄行止額上都是汗珠,之前已經被擦掉,此時又重新湧出來新的。
豆大的汗珠仿佛在嘲諷他軟弱無力的雙腿一樣。
他咬牙,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全部都澆灌在自己的雙腿上,試圖如同吃飯喝水一樣容易的去用力,卻邁步。
可是……那腿隻是顫抖了一下,隻是腳踝動了卻,它根本就不足以支撐他站起來,往前走。
他雙腿一軟就要往地上面摔過去。
狼狽之極。
他這輩子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如同蹒跚學步的孩童一般脆弱難堪。
阮蘇随着他的跌倒也趴到了他身上,但是很快,阮蘇就爬了起來,伸出雙臂拽住他的手臂,試圖将他從地上給拉起來。
但是他雙腿用不上力氣,大概在地上折騰了四五分鐘,兩人才終于再次站了起來。
薄行止渾身都是汗,襯衣都濕透了。
阮蘇不放棄他的樣子讓他内心受到極大沖擊和感動。
他沒有想到,阮蘇竟然可以作到這種程度。
他看着同樣滿頭大汗的阮蘇,還有她使勁咬牙的扶着自己高大的身軀的樣子,啞聲道,“你放開我,我扶着牆壁,往前挪。
”
哪怕挪到明天早上,他也一定要挪到衛生間去!
他就不信這個邪!
自己真的這麼廢物!
他不是!
阮蘇不放心的看着他因為用力而通紅的臉色,“你可以嗎?
”
若是扶着牆壁摔倒了,就不是剛才那麼跌了,就是撲通一聲重重摔倒。
因為沒有阮蘇來替他減輕阻力。
他一米八幾的大個子,摔一下可不是輕的。
薄行止一雙深邃的眸子泛着濕意,看起來如同星空一般浩瀚,“我可以。
我一定可以,蘇蘇,相信你男人。
”
他又叫她蘇蘇!
阮蘇的耳朵刷的一下就紅透了。
這麼蘇的叫法讓她有點承受不來。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我,我先去衛生間洗澡。
”
薄行止艱難的往前挪動估計還要好一會兒工夫,趁着這個時間,她先洗個熱水澡。
站在衛生間裡面,阮蘇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臉色發紅,也不知道是累得還是羞得,總之就是臉紅撲撲得,如同一顆番茄似的。
她拍了拍自己發燙的雙頰,阮蘇啊阮蘇,你又不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你臉紅個什麼?
不就是一個稱呼嗎?
用得着嗎?
可是那臭男人的聲音該死的好聽!
低音炮簡直就是不去當v就是一種浪費,一種暴殄天物。
薄行止壓根不知道自己媳婦在衛生間裡面害羞,他正在努力奮鬥。
哪怕雙腿沉重得根本擡不起來,但是他依舊在艱難的挪動,就如同一隻蝸牛一樣,努力的往上爬,而他是努力的往前走。
想到阮蘇還沒有出月子,就要陪着自己做這種艱難的訓練,還要治療自己的雙腿,他就恨自己的無能。
一個好男人怎麼能夠讓妻子如此辛苦?
自己真是太無能太過分!
他眼睛裡因為用力布滿了紅皿絲,兩隻手掌緊緊的抓着牆壁,近了!
更近了!
一步,兩步!
三步!
……
等到阮蘇洗澡完出來,她一邊擦拭着濕淋淋的頭發,一邊看着還在努力的薄行止。
她洗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但是……他才挪動了正常人的兩步。
不過這對于薄行止來說,已經是非常大的進步。
想想這男人曾經那麼驕傲,現在卻這樣子,他内心一定很難過吧?
阮蘇心疼的倒了一杯溫水送到男人唇邊,“喝水口,休息一下再走吧。
”
薄行止出了那麼多汗,他也的确渴了,張開薄唇就咕咚咕咚将一杯子水全部喝光。
喝完了以後,他用衣袖擦了擦額上的汗,繼續往前挪。
他咬着牙什麼話也沒有說,就是努力挪。
每挪動一步雙腿就如同無數鋼針同時狠狠刺向骨頭一般的痛楚。
可是,他卻内心充滿了希望,他一定可以做到!
今天是挪,明天就是走!
後天就能跑!
他不斷的給自己打氣加油,他一定不能讓小蘇失望。
等到他挪到衛生間一屁股坐到浴缸裡面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這一個小時仿佛過去了一世紀般的那麼久。
他累得幾乎虛脫。
等到洗完澡以後,阮蘇就給他拿了幹淨的睡衣換上。
“我扶着你往外走,如果你繼續挪的話太累了,對你恢複也不利。
時間也很長,等到挪到床上估計天都要亮了。
”
她并不是打擊他嘲笑他,而是說的是事實。
薄行止也知道欲速而不達,因為剛才他挪動的鍛煉,現在雙腿的知覺靈活性都有了一定的提高。
所以阮蘇再次扶着他往前走的時候,他也能夠勉強配合上阮蘇。
最起碼擡腳的時候沒有那麼如同千斤一般沉重了。
躺到床上以後,因為格外的疲憊,格外的累,所以夫妻倆沒一會兒工夫就進入了夢鄉。
而此時的國葉家莊園裡,葉雁錦卻怎麼也睡不着。
腦海裡面一遍又一遍的閃過阮蘇和寶寶們的樣子,她歎了一口氣又翻了個身,究竟什麼時候才能一家團圓啊?
阿止的雙腿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如果師傅還活着該有多好。
她腦子裡面一陣陣的胡思亂想。
最後索性坐起來去覆了張面膜,也不知道小蘇現在在幹嘛,睡了沒有。
她正胡思亂想,就聽到一陣敲門聲,葉老太太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阿錦,你睡了嗎?
”
她趕緊應聲,“沒有呢,媽,怎麼了?
”
葉老太太推開門走了進來,端了一碗燕窩,“喝了這個再睡,對身體好。
”
葉雁錦心裡面一陣發暖,“謝謝媽。
”